导演: 张家辉
编剧: 张家辉 / 郑建国
主演: 张家辉 / 刘心悠 / 林威 / 吴家丽 / 李元玲
类型: 惊悚 / 恐怖
制片国家/地区: 香港
语言: 粤语
上映日期: 2014-07-10(香港)
片长: 82分钟
又名: Hungry Ghost Ritual
IMDb链接: tt3830194
编剧: 张家辉 / 郑建国
主演: 张家辉 / 刘心悠 / 林威 / 吴家丽 / 李元玲
类型: 惊悚 / 恐怖
制片国家/地区: 香港
语言: 粤语
上映日期: 2014-07-10(香港)
片长: 82分钟
又名: Hungry Ghost Ritual
IMDb链接: tt3830194
小时候每到鬼节头一天,家里的大人就会念叨晚上别出门。我们在家,他们带着一包包纸元宝和纸衣裤到院子里,用粉笔画一个圈,留个小口,把金银给先人烧去。旁边放着饭菜肉酒,点着香,嘴里念念有词。我虽不知道那些食物最后都去了什么地方,但每每第二日行在小巷里,那一个个泛白的圆圈与黑黝黝的燃烧的痕迹,加上风过时吹起的纸灰,格外令人心惊肉跳。
今夜看《盂兰神功》时,倒也让我想起了一些小时候中元节家祭带来的害怕,但这种害怕,现在看来却只是对未知的不安。
中元节,佛家盂兰盆节,这个每年农历七月半祭拜亡人的节日,向来是一个耳熟能详的文化符号。在香港,盂兰盆节是一个隆重而盛大的节庆——过去移居香港的潮籍人士把他们传统的盂兰胜会带来了香港,至今已过百年。这盛大的盂兰胜会,从农历七月初一举行,一直到七月底,活动包括祭祀、烧纸钱、派平安米、福物竞投、神功戏演出等。电影《盂兰神功》的故事,正是发生在一个即将开台的神功戏班。
张家辉饰演的宗华是戏班班主的儿子,他本在大陆做出版生意,结果被骗财后狼狈逃回,女友也跳楼身亡。他回来后同父异母的妹妹晶晶对他态度恶劣,戏班里的其他人也对他不太客气。然而老班主被女儿气的住院,神功戏开台在即,当家花旦小燕姐便让宗华当代班主,撑起戏班。孰料怪事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先是晶晶被附身,继而宗华开始看到许多异象,随后小燕姐也失了神,整个戏班被异界骚扰不得安宁。终于宗华从戏班老员工那里听到坊间传言,戏台所在的地方在四十年前曾发生一场大火,死伤无数。老班主觉察事情不妙,从医院跑回来救自己的儿女,结果非但无力回天,还被鬼附身差点掐死儿子。危急关头,宗华大喊一声你们冲我来,被鬼上身后他(以及观众)终于知道了戏班闹鬼的缘由——四十年前那场火,是宗华的母亲、当时神功戏班的当家花旦艳秋姐放的。当时的她因为伤病被还年轻的老班主禁演,取而代之的是她的跟班小徒。艳秋姐为了重返舞台不惜委身班主,可谁知班主也同时与那小徒有染,艳秋姐失身又不遂愿,不甘催生报复,于是一把火烧了正在演出的戏台。那些作祟的鬼怪,正是当年枉死的女小徒和其他冤鬼,趁着鬼月重返人间,它们想找替身,它们更想报仇。最后宗华重演了母亲当年自尽而亡的场面,以死了断了这场盂兰神功。
上述的剧情经过人为的梳理,实际在影院观影时,必然会看得有些云里雾里。因为片子的叙事手法并非平铺直叙,而是以插叙的方式将四十年前的起承转合不断呈现,令人以为是同一时空的双线叙事。直到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宗华是当年艳秋姐之子的身份才大白于天下,而他所遇上的怪事倒也有了一个稍微符合逻辑的解读。然而,如果深究因果,这电影就有太多遗憾之处,很多桥段本应有更亮眼的展开,比如被附身后渴望登台的晶晶,老班主与儿子的爱恨纠葛,宗华商败(宗华在大陆开出版社,被骗而倒闭,似乎有些隐射胎死腹中的香港晨报?),甚至于宗华那位往生的女友(究竟是不是她先附身于小燕与宗华尽鱼水之欢,而后小燕再被怨灵附身双灵争风?)……很多本能让电影更饱满的细节,最后只是起到了一个吓人的作用便“一吓了之”,为吓而吓的布局,未免有些可惜。
片中最亮眼的部分为张家辉通过监视器看到自己跳楼,之后看到女鬼逐渐向他靠近并通过监视器看他的那一段独角戏。无论是镜头表达,还是张家辉本身的演出,都让整部电影进入一个被恐惧包围的高潮。这种观看与被观看的拉锯关系令人毛骨悚然,而通过特写镜头与音效逐步将观众拉入到这一关系中,更添惊惶。另外晶晶被附身的那一段则化用了“蓝可儿事件”,以电梯监视镜头角度呈现,话题性十足。作为恐怖片来说,《盂兰神功》不乏吓人之处,不断利用音效、镜头、人物特写,一点点勾勒恐怖氛围,表现中规中矩,尚算合格。
演而优则导,这似乎是很多影视圈人士的必经之路。作为张家辉的导演处女作,《盂兰神功》在剧情上差强人意,不过镜头语言上可圈可点。毕竟身上带着幽默细胞,电影里同样有些桥段令人莞尔,但总的来说,在这应景的鬼月,参加完热闹的盂兰盆节,再体验一下告祭亡灵的《盂兰神功》也不妨,当然,这第一排的座位,就让它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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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音:香港这两天放映这部电影,第一排果然都是空着的,其他座位满座全红而第一排没人买泛着绿光……)
张家辉——
2014年4月13号,张家辉一身白色西装,实至名归手捧第3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的奖杯。当全场鼓掌打着拍子伴着他唱起那句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的时候,在香港的斗室里电脑前看着直播的我,也激动得不能自已。而当他忘乎所以地握着奖杯模仿电影里挥拳动作时,我也忍不住鼻子发酸,眼角泛泪。仅仅因为,相信我们和他都知道,这注定是他人生中最好的一场戏。
在这场颁奖礼上,他半开玩笑地说将来纪念他的时候要配上彩色照片才好。而我觉得如果要好好地做纪念张家辉的专辑,他在这个颁奖礼上的表演将会是最好的片头。是啊他甚至提到10来岁的时候第一次看《教父》的时候,就被电影食脑了。而我记得的最早看的电影,是6岁时候爸爸带我在桃花坞电影院看的日本电影《复仇的铁拳》,情节完全没有印象,但一定简单粗暴热血,而让那么小的我在离场的时候激动得一拳打在座椅上,留下到现在仍能映出画面的伤口。而那之后的时光,也像《激战》里的程辉一样,许多年匆匆而过。但是但是,为什么看到张家辉在《激战》的演绎还是那么激动。仿佛是看到《肖申克的救赎》里的雨夜脱逃,仿佛是看到《天堂电影院》里所有旧日亲昵镜头剪辑后的重现,仿佛是看到《教父2》里杀人后在人群焰火中走过的那张坚毅的脸。这些电影,是不是也把我的脑给吃了呢?
还没来得及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已经连着看了两场张家辉之后演出的电影,《魔警》和《盂兰神功》。前一部张家辉不算是主角,更多地是被当做一个符号被林超贤从《激战》中借用过来。无论是吴彦祖那张失去神采的脸,还是到最后点出“人心总纳一点黑”的莫名其妙的剧情,都照出了张家辉努力张扬的笑脸后的空洞。看完这部已经对张家辉的状态有疑惑,但是《盂兰神功》上映的时候,还是抱着希望买了优先场的票,想看看能否找到一丝类似《激战》那样的惊喜。
《盂兰神功》与《僵尸》——
当电影结束的时候,我难掩失望,不自觉地将它拿来和麦浚龙的《僵尸》作比较。同样是作为导演处女作的恐怖电影,《盂》比《僵》差太多太多,无论是剧情,表演,还是整体设计,《盂》都是一部差片。
从剧情看,漏洞百出,让人无法不去吐槽。吴家丽最后出现在和童年张家辉的合影里,按剧情是想告诉观众这就是他的妈妈,但那条线的叙述毫无一丝铺垫。如果她都为班主生了儿子,到上不了台的时候不应该是抱着儿子去恳求老爹么?儿子都生了还不顾情面,再多委身他一次会领情么?即使吴不顾儿子作死烧了戏棚的时候班主能侥幸逃出来,依照设定中他薄情的尿性,怎么可能对这个女人留下的儿子好呢?无法想象主线还能处处描绘老班主对张家辉的关切。再看张家辉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设定中二十来岁游手好闲女青年,到剧情中段鬼上身的时候偏要学戏而且要穿她妈妈留下的戏服,难道是想说当初烧死的篡位花旦就是她妈么?那不是四十年前么?张家辉遇鬼的情节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明明晚上刘心悠就在张身边大费周章地鬼上身,结果画面一转就到了第二天了,是想说刘被鬼附体之后就出去玩了?还有张家辉白天不会看到刘排练么?是要多没心没肺才能问都不问?此类槽点太多,不再一一列举了。最好笑的是,在结尾的时候拍张刘的鬼魂含情脉脉地牵手看戏是什么意思呢?想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吗?那应该在她鬼上身的时候,好似《山村老尸》里吴镇宇抱住黎姿那样真心救她,楚人美才会退却好吗?
反观麦浚龙的《僵尸》,结尾部分起到了升华全片的作用。将所有凄厉惨绝的僵尸故事,全化成一个中年失败男人自绝时的迷梦。而且《僵》全片毫无硬伤,无论主角配角笔墨皆有着力。每个人身上都附着孤独感,苍凉有劲。
从表演看,张家辉毫无影帝风范,从第一个镜头就开始迷茫直到最后死去,放佛他才是被鬼上身的那个。他在这部戏里的表演平淡之极,似乎想表现出一个备受压抑的中年男人形象,但除去光环之外,没有一场戏有称得上发挥的地方,作为自导自演的影帝,这么无私地不给自己加戏难能可贵。而一众配角也没一个能撑得起角色。除了上述剧情硬伤导致的电影骨架畸形外,原本可以刻画丰满的父子情,鸳梦重温,冤鬼怨念等等的血肉亦乏善可陈。整体设计方面,整部电影本身像极了鬼上身,让人想逃得远远的。反观《僵尸》,每个角色都赋予了深情的背景,而且人物之间各种精彩的交叉对手戏,在一个封闭空间里织起一张巨大的网,把观众牢牢粘住。
《盂兰神功》从片头开始就预告了自己的毫无野心。借用与剧情无关的各种桥段,想尽办法凑恐怖元素却反将自己变成一部散漫的小品。不相关的片头,无节操复制蓝可儿电梯录像,背后长脸的烂梗,分辨不清刻画乏力的反派鬼魂,余味糟糕的结局等等,全都让本有机会升华的剧情一次次令观众出戏。再拿麦浚龙的作品来比较,《僵尸》光是靠美术设计和结局已经完胜《盂兰神功》。《僵》里面恐怕只有一场高大神秘鬼魂走过钱小豪和惠英红的戏同核心剧情无关,但这场的气氛像极了孩提时代反复出现的恐怖梦境,诡异气氛营造堪称完美。结尾的神反转也成为了一面镜子,将所有的剧情重新映照了一遍,霎时将电影升华。
那么到底,这两部电影相差在哪里呢?显然,靠《激战》再获影帝的成功反而成为了张家辉的负担,在这部自导自演的片子里他完全束手束脚,像是参加一场被逼着相亲的约会。而麦浚龙的处女作自始至终体现了孤独清冷,人生难追的气息,可以将其称为是一种爱,是感受到电影能展开并描绘人性种种后的赞赏。可以说,是否有爱,成为了电影成败的关键。根据吸引力法则,只有带着爱拍出来的电影,才能让观众爱上。张家辉小时候看的大概是教父第一部,但若看完第二部就更能理解到,老教父对家庭的热爱以及对成为大家族酋长式人物的热衷令他在这两方面得心应手,而第二代教父的冷峻取代了这样的热情,这或许和他的人生角色是被迫接受,以及西西里爱人的惨死有关,但从第二部里的确看到他对家庭的爱并不是原生态的,而更多的是一种责任感,那种征服对手的快感,更像是一种恨。两代教父的结局其实告诉观众,人生追求什么,就会得到什么。拍电影,也是一样的。张家辉热爱的,始终是表演,而转身开始做导演,应该是过往不受重视的演艺生涯带来的反弹,对观众认可的一种渴望。但他热爱或者擅长的,还是表现人物,一旦开始讲故事,在抑制自己人物表现的同时,采用蓝可儿,背后长脸这种噱头,只能赢来观众对这些噱头的津津乐道,而忘了这部电影究竟想说什么。
李安与世界杯——
曾经有一篇神级影评,是神秘网友西班牙眼写李安的《色戒》。将电影中的情节解读出国共伪三方勾心斗角的的广阔内涵来。除此之外,马伯庸关于少年PI奇幻漂流另一种解读的影评亦令人耳目一新。李安似乎干惯了这样的事儿,《卧虎藏龙》和《断背山》里面均有引而不发的感情脉络。这样的电影就像一款成功的香水,不同阶段的味道交相辉映。其实每个人追求什么,就会得到什么。同样是大导演,李安喜欢把故事讲出不同的层次来,诺兰则像钟表匠一样追求电影本身的结构,老马丁喜欢粗粝的黑帮气息,王家卫则擅长表现主义(装逼)。这些拍电影人的所谓胜利,在于他们拍的就是他们的爱。
《盂兰神功》上映的时候,2014年世界杯正进入高潮阶段。每个人都从这个大舞台上追求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景象。阴谋论的最开心,各种看似偶然的事件被他们解释得风生水起。看戏的,等到了德国队屠戮巴西。看帅哥的,也各自找到ta们中意的对象。追求酷爱刺激的,听了阿迪和耐克广告的话,一股脑儿地押注在某场比赛上。缜密分析的,找到了赔率数字的各种变化和赢钱的可能。关注某只球队的,自然为自己的热爱增添了注解,而关注胜者为王的,当然投入了德国队的怀抱。就连旁观面相的人,都从这个舞台的人的脸上印证了自己的理论。这样一场大戏落幕的时候,皆大欢喜。想到搜索《色戒》影评的时候,看到作家水木丁写的一篇,将这电影解读出青春小说的味道来,和西班牙眼的分析放在一起看,我只能说,每个人,都会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世界,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生活。电影如此,生活如此。
人生森林——
记得刚到香港的时候,参加过一项野外拓展训练。在西贡的郊野中,凭着相对年轻的冲劲带着队伍找寻目的地,要在指定时间(三天两夜)内通过三个目标点回到营地。由于从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加上不同状态的队友需要照顾,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时间条件限制下,达到一个点后就折返回去。但这样的经历依然留下了很多回忆,比如西贡山头眺望渔家灯火的美景,午夜密林中伸手不见五指的行走等等。虽然由于种种限制,没有完成预想中的路线,但我们还是画了一个小一点的圈回到了起点,也是一种圆满。
有一个故事是说有一对夫妻生育第四个孩子的时候被发现这胎儿已经有了致命的疾病,但他们最后选择将这孩子生下来,这孩子活到第28天就去世了。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感受到了父母的爱,兄长的爱,模糊地感受到这个世界上的色彩和声音,亦有笑容和病痛。也许真相并不这么美好,但我选择将这个故事当做一个寓言。人生总会是圆满的,无论这个圈是大是小,带着爱还是恨,快乐抑或疲惫。无论经历过什么,我发现,在人生的森林里,跑回的,永远是出发的原点。重要的,便是这个画圈的过程。
而我们为什么爱电影,去看,去观赏一场场别人的表演,就是想知道,另一种画圈的可能,另一种人生的味道,体会到自己圈里圈外的风景。《天堂电影院》做到了,那些剪下的接吻镜头代表了别人残缺的爱情和人生,却在结尾为多多和我们补上自己心中的遗憾。《僵尸》做到了,那种被人遗忘的感受,精致而凄凉的质感,以及结局的映射,满足了观众的期待和导演致敬僵尸片的想法。而其实《盂兰神功》也做到了,张家辉现在可以说自己是一个导演了,我们呢,也在鬼节的时候,有了一个暂时忘却自己,感受惊吓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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