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 萨米·伯奇 / 亚历克斯·梅查尼克
主演: 娜塔莉·波特曼 / 朱丽安·摩尔 / 查尔斯·梅尔顿 / 佩珀·柯达 / D·W·莫菲特 / 更多...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语言: 英语
上映日期: 2023-05-20(戛纳电影节) / 2023-11-17(美国) / 2023-12-01(美国网络)
片长: 113分钟
又名: 五月的你,十二月的她(台)
确实有点被吓到,这样的人好恐怖。我觉得恐怖的点在我,倒不是她娈童或者因为童年创伤,仇恨年长者(被哥哥性侵),从而将对自己的怜爱、惋惜移情到年青人身上,勾引了比自己小23岁的男孩儿。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真的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对真实的痛苦假装看不见,一假装就是一辈子,然后只要有人有事一触及到这个创伤,他们的防御立刻弹射出来阻止(在女主身上表现为泪失禁),这种固化不变通的防御简直没得救。
不仅如此,为了回避创伤,他们还要建立起一个虚幻的乌托邦出来,来时刻提醒她其实创伤根本不存在,千万别往那儿想,只要专注在你现在美好的生活上,创伤就不再是存创伤。这就苦了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人,都要配合她把生活当成一部戏来演,竭尽全力地去表演美好,表演天真,表演正能量,表演爱,最后靠近她的人都被传染,都变成精神病。一个人有创伤值得同情,但不觉察不克服不面对创伤,任由自己的防御肆意横行,到了害人害己的程度,她就没那么值得同情了。
每当我看到这样的人,她们有的不允许触碰到创伤,假装生活在乌托邦;有的不允许触碰自恋,假装自己是品德高尚的圣人、英雄。遇到这类过于天真美好正能量的人我都尽量不与她们产生链接,她们虚假地活着,犹如行尸走肉,其实已经死了。不要和这样的死人待在一起,时间久了,你一定也会被她传染,慢慢腐烂。
尤其让我汗毛竖立的有两幕,一幕是她帮演员化妆,演员说我妈妈是位杰出的学者,她出过一些学术书籍,她过了几秒后回应演员,我妈妈也写过很棒的蓝莓蛋糕配方。这里她的反应可不是自我调侃,不是幽默,这类人最不敢做的事就是自嘲,她是真真切切地觉得我和你一样优秀,我的家人和你家人一样给我很多爱。另一幕是她向演员澄清被性侵的经历,嘲笑那些诋毁她的人太脆弱,缺乏安全感,她就不一样了,她是个很有安全感的人,这也是在用一张画着铜墙铁壁的单薄墙纸去掩盖一块破败不堪的墙。
所以五月十二🈷️,这对夫妻尽管年龄相差23岁,但从人格成熟度来看,都停滞了成长,他们都是未成年,都是MAY。
《什么是真实》
伊丽莎白表面是以观察生活为目的,实际上是以探索真相为目的,去深挖这对模范夫妇生活中的真相。她不断地跟导演说,“我一直都在寻找真相,我感觉我已经接近它了。”这就是演员的属性,也跟她在学校被学生采访时候说的一样,“我喜欢接受有深度,复杂性的角色。”因此只要她带着这个目的进入到他人的生活,那一定是具有破坏性的,因为她就像侦探一样,而对方已经是她认定的嫌疑人,她去寻找对方生活中任何的蛛丝马迹去定义他们这段关系的不简单,去找寻甚至去创造那些电影中需要的戏剧性和人物的复杂性。比如:在工作过的杂货店中自慰,面对镜子时用格雷斯的名字自述,以及和joe在医院的小黑屋里对话,直到跟joe偷欢,这一切都是她本身想看到的,也是她设想好扮演的这个角色应该有的“生活素材”,可以说她是根据人物去谱写格雷斯应该有的生活。而她想象的那些桥段都是可以直接放入电影成片里的内容。
然后格雷斯夫妇的爱情是乌托邦式的,没有任何问题。而且面对社会上那么多的非议,他们依然如他们所说的那么相爱。但这会让我有种《龙虾》里,单身者让相爱者选择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时,相爱者嘴上说着怎么深爱彼此,但开枪时的迅猛和兴奋的感觉。
格雷斯夫妇的感情好的有些不真实,“他们已经活成了他们说得十分相爱的样子”。但在外人眼中这段感情像一份工作,一场show,一个设定,一个故事。但作为亲历者而言,“相爱”已经和他们的血液融入为一体了,所以身在其中也不会觉得奇怪,所以joe才会说到,“别人把他当成受害者,可他们在一起24年,如果他们不快乐,他们为什么还会这样做”。他甚至都找不到他们可以不相爱,不快乐的原因。当然这取决于他们本身的情感基础确实也是好的,他们确实也是十分相爱的,这也是因为每个人在婚姻中都有着自己所扮演的角色,joe的角色就是一个一心一意听妻子话的丈夫,他的工作就是照顾家庭的起居,安抚妻子的情绪,甚至送伊丽莎白下楼时,看见妻子房间的灯一亮,他马上就赶回去看看妻子的情况,这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这就是他在婚姻里需要扮演的角色,他确实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他只知道顺从,听话,他甚至不知道叛逆是什么,甚至不如儿子,尝试着吸大麻,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家去上大学,这是在他的意识里是不存在,也不理解的。
而joe本身就像是孩子一样,他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清澈,或者说他的思想其实是被禁锢住的,直到伊丽莎白的出现,他开始偷偷在深夜看对方曾今拍摄的广告,反复去看。以及总是以带着对方到处看看的理由和对方相处,“他恋爱了”,他充满热情的给对方讲述自己和格雷斯的感情有多好,但其实谈论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和谁在一起聊天才是最重要的,换一个采访者,他还会有这份热情在吗?他和伊丽莎白在医院暗室中他的克制,以及在沙滩边的侃侃而谈,直到和对方偷欢后,细心得给对方拿毛巾,并热情地邀请对方到床上去睡,种种细节和那些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精神状态,都表明了他的内心已经出轨的事实。
对比伊丽莎白很明显她只想要这个结果,过程她并不十分享受,她好像理所当然接受这些事情的发生,然后似乎带着某种胜利者的姿态以及审视的语气去评判对方,“你还很年轻,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她认为格雷斯他们之间的故事,是因为joe的创伤所致,她依然以谱写故事的方式代入他们的生活。这彻底的激怒了joe,他认为这不是故事,这是活生生的生活,他和格雷斯就是彼此相爱,他反驳着对方,认为他和格雷斯的感情是坚不可摧的,可就在他俩偷欢结束后躺在床上的这个moment。
他彻底被扰乱了,他像是孩子一样,模仿着跟大人谈判的样子,他浑身颤抖,磕磕巴巴,像犯了错的孩子,第一次挑战大人的权威,他说着别人看待他们感情的观点,“如果我们的感情就像是我们口中说的那么相爱,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聊聊呢。”这是他第一次质疑他们感情的真实性,也正是因为这句话,一下子就激怒了格雷斯,而格雷斯也是一语名中,“是因为伊丽莎白导致的吗?”格雷斯感受到了背叛和反抗,也露出了身为领导者的权威,“谁来负责?谁是老板?”她不断重复着joe质疑他们感情真实性的那些话,而强大的气场,立刻让joe变回属于自己的身份,他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去道歉,去需求安慰。
最后一场戏,特别有意思,伊丽莎白观察了这对夫妇这么久,做了那么多的调查,而呈现在镜头之下的,却是伊丽莎白用着相对浮夸的表演,拿着一条蛇去演绎格雷斯勾引一个年幼无知的小男孩joe,而这段戏剧内容,正如和导演之前给她发的参考影片里的内容差不多,依然是用世人看待格雷斯夫妇这段关系的眼光——“大龄熟女勾引13岁无知小男孩”去诠释这个故事,但实际上是joe主动勾引格雷斯(二人争吵戏的时候有交代)。所以,再次验证了这次人物调查是一点用都没有,大家依旧用自己理解的,或者观众想看的方式去讲述这个故事,而伊丽莎白三遍的表演没什么出入,甚至一遍比一遍更浮夸,可伊丽莎白却向导演申请再来一次的机会,说自己越来越接近真实。
回到主题,“每个人想探索的真实,其实都只是自己所认定的真实。”从而讽刺演员或者影视剧这个行业,口口声声称自己越来越接近真实,反正离真实越来越远,离生活越来越远。大多数创作者,只关心故事怎么讲才精彩,观众才买单,口口声声说要探索的真实和生活的本质,根本没人在意。身为演员的伊丽莎白也只是做了一些表面工夫,用什么色号的口红啊,什么颜色的粉底啊,腮红什么的,就感觉无限的接近角色的样子了,着实可笑。
补充一个视角,浅谈一下对娜塔莉波特曼和Elizabeth这个角色契合度的理解
(本来想写短评的,但写着写着字数超了一点,大尴尬!不想删,只好发影评了,从来没在豆瓣写过影评,不过既然写影评了就再多写一些吧。)
首先来补充一个视角。制作方是娜塔莉波特曼的制作公司,她自己也是producer,剧本是她看过之后发给托德海因斯看的,聊剧本的时候托德海因斯想到了朱丽安摩尔。摩尔也是娜波从很多年前就公开说过最想合作的演员,她最爱的五部电影里其中一部《安然无恙》也是托德海因斯执导摩尔出演的,但一直没什么机会正式认识。
所以从根本上是娜波和她的团队主导了这部电影,对于她自己来说就是一场“追星之旅”。
说这个点是因为看到短评里有人提到,托德海因斯的选角是不是在讽刺娜塔莉波特曼。而且那条短评写得挺好的,我觉得是真的看懂了这部电影才能提到击穿第四堵墙的这一点,而不是像戛纳之后的热评,都是一些简单粗暴的“朱利安摩尔吊打娜塔莉波特曼”。我想说这俩人的演技孰高孰低好像从来就没什么争议,但看电影不是看竞技体育,也不是做小学数学题。
所以与其说导演选角讽刺,不如说是娜波的自嘲,毕竟也是她自己看中的黑名单本子。
不过就角色本身来说,至少我的观影感受是,娜波确实很好地给予了Elizabeth作为表面上的叙事者、实际上的旁观者,一些复杂的性格设定,让这个角色变得更加讨厌而真实:
Elizabeth看似做了很多努力,但其实都是机械性的,服务自我性质的。她其实根本就懒得去理解或者共情一个特定的对象,却要逼着自己在为艺术而“发疯”的过程中实现自我高潮。她明明一点都不在乎普通人的生活,却为了艺术还原而过度用力地戴好社交面具。
感觉这个角色一看就是那种已经从业多年、家喻户晓了却还在努力构筑代表作来证明自己的女明星。也就是摩尔所说的“Insecure”表象之一。对于流量明星来说,保持虚伪就是她们的真实生活,所以她对艺术的关心是肤浅而惨白的。表演只是一个容器,承载的完完全全是她对于自身职业突破和挑战的野心。
Elizabeth不能多一刻沉浸于当下的体验和亲密关系,即使激活了自己赠送给自己的人生体验卡都难以掩饰的、经常会通过微表情传达的不耐烦,在很多镜头和细节中都有体现,就不详述了。对此我愿称之为“理性地发疯”,和那些从事理性主导的职业,人却非常感性,所以就会特意学习如何避免情绪化处理问题的人一样:她在逼着自己发疯。
这个角色的确是娜波的舒适区。因为娜波一直以来给我的感觉也有点别扭,出道太早,很在意自己聪明的一面,所以不愿意放弃理性的内心世界对于感知的侵占。她年轻的时候也经常因为“太假”被一些美国人讨厌,但其实这种虚伪反而是质朴和真诚的。所以我甚至不知道哪一刻她在演Elizabeth,哪一刻她在假装自己不是Elizabeth。好像既要成为Elizabeth,又要和Elizabeth的职业缺陷划清界限。
希望别人觉得我就是她,又怕别人看出来我就是她。
娜塔莉和Elizabeth都是那种非常敬业没在敷衍的演员,热爱表演,且有着极致的专注力,呈现出来的形态就是笨拙、自卑和无趣的,但另一方面,又因为这种扭曲可以被透视,就显得很有趣。但区别是Elizabeth更直面于自己单一的职业,更迫切地需要解决自己表演肤浅这件事(其实从她的视角来看整部电影也都是在挣扎于这个)。娜塔莉波特曼本人对表演艺术的执念是比较点到为止的。
所以如果说本部电影的遗憾的话,就是Elizabeth的人物小传不够立体,除了一段不耐烦的电话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篇幅在铺垫她的人生困境和欲望来源。她作为一个明星的事业野心,作为一个观众对于不伦恋的本能性排斥,主观地认为Gracie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是难以置信的,这些都是太正常的情绪了。可以说,Elizabeth在进一步介入“故事”之前,除了一些来自女明星的造作姿态之外,她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可以blame的地方,但却仍然是悬在半空、让人很难理解的。
这也就导致了影片的后半段,很难为她的心理动线找到一个落地的出发点。单纯从人类窥私欲的角度出发,她这个居高临下的社会身份好像也不是那么合适。这就像拍一个推理片,主角是个侦探,他为了挑战自己而努力接近真相,但智商不足又导致他做了一切努力还是在原地打转,但你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对于挑战自己的执念深到这种地步。那这人其实就是一个工具人,可见这电影重点在于推理,不在于侦探,只是为了不让侦探的形象看起来那么单一无趣而随意加了点道德模糊性,以便引发更复杂的矛盾和剧情冲撞。
所以立项之后我记得看了一眼简介,大概就知道这电影就算效果非常炸裂也扫不到什么leading的奖。因为Elizabeth本质就是个旁观者。但冲奖不是拍电影的唯一目的,我能写这么多证明它还是好看的。
至于摩尔(这篇影评也不是主要写她这个角色,有空可以以后写写),我个人觉得她其他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气场弱化处理得不太够。她演得不太像个防御心理极强晚上会痛哭的普通宠物店员工,她演得太像个丑闻发生之后退圈多年、为了这段爱情放弃了往日的一切风光,然后眼看着一个把野心写脸上的晚辈过来一边尊敬理解自己一边疯狂挑衅自己的前女明星了。
不过总体来说,这部电影的主题深度、剧情的复杂性与趣味性、镜头的风格化处理、目前的媒体口碑都是相当不错的,对于波特曼的制作公司来说肯定是个不错的开始,对于男配查尔斯来说也是。摩尔就有点像是回馈老友(托德海因斯)和粉丝(娜塔莉波特曼)友情出演在线教学的感觉了。
娜波在表演上缺乏体验和共情能力,这一点她自己应该也知道(ESTJ绝对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职业缺陷在哪)。摩尔恰好很擅长这个部分。这部电影宣传期的主创采访尤其是双人采访我都看了,这两个人此前的采访也看过一些,娜波绝对是一个演讲型女性(TE),但也明显能感受到她的表达舒适区更多的是在社会学领域,让我记忆深刻的punchline永远在于一些思辨性的问答里。而电影主题、人物理解这些方面她也不能说聊得不好,就是聊得比较功能性,缺乏抽象的分析。
朱丽安摩尔的抽象性阐述能力就太强了,一聊起表演这些事就是主打一个开闸入海般的丝滑,用词凝练有力,节奏感也很好,显得娜波像车轱辘话背托福口语答案,在摩尔说话的时候一脸迷妹相地看着她。
看到短评里有人说忘年恋居然不是摩尔和娜波的忘年恋大失望,因为我确实看了一些采访,就顺便也从采访里找点这俩人戏外的友情线发一下(因为从戛纳到现在宣传期拉得很长,采访太多了,也是想起来啥写啥了)
因为娜塔莉波特曼就是那种会把目的写脸上的人,她拿着剧本去找托德海因斯的时候,朱利安摩尔这位导演缪斯的名字应该就已经在她大脑里跳跃了。但她的克制式小心机就是,不显山不露水,假借他人之口,听到自己想听的名字。
托德海因斯在采访里回顾他和娜塔莉波特曼第一次会谈:
托德海因斯:至于另一个角色,你觉得朱利安摩尔怎么样?
娜塔莉波特曼:你觉得她会来吗?
听上去非常像你出于一些想认识某人的目的而组了一个局,找来朋友策划:我们应该请谁来呢?朋友一下子就点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你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没有说你觉得合适也没有说你觉得不合适,下意识问出口的是:你觉得她会来吗?
假装有缘,实际上哪有任何缘份啊,都是单方面的努力。
一部仅仅拍了23天的电影,娜波说:每天和她在一起就像在家一样,完全感受到了爱与被爱。
戛纳新发,首次和娜波作为队友亮相的摩尔说:我爱她,我就是爱她。
朱利安摩尔:我记得娜塔莉的一件事是,我们一直在赶进度,只有23天的时间,时间真的过得很快。我们上午花了很长时间在一个场景上,我不记得是什么场景了,但托德说我们要去拍晚餐那场戏,我才意识到我一直在想上午的工作,却没有想过下午的工作,我有六页纸的对白。我说到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当时在上课,我不记得了,我们得摆桌子,我和Gabriel一起喝牛奶,娜塔莉like,然后发生了什么,然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一整个乱掉。当时我很害怕,我觉得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娜塔莉对我说,你可以的(模仿了一下波波的you got this,虽然只有三个单词但模仿得真的好像,冷静理性又慵懒的语调比波波本人还波波,比Elizabeth模仿Gracie也是像太多了)。我非常感激,真的非常感激,因为我意识到了这一点,直到现在我还会这样对自己说:你可以的。这是一群很棒的人,我觉得每个人都很投入,每个人都很有默契,在合作中互相支持。能和这样的伙伴们共事,能听到娜塔莉对我说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我们并不认识对方,在拍这部电影之前我们只在一些颁奖典礼见过对方,但我觉得我爱她,我就是爱她。她给了我能量,让我集中精力完成了六页台词,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娜波对于和摩尔合作的描述是:我的梦想,我整个职业生涯都在欣赏和仰慕的演员,看她工作,和她一起工作,能够和她演对手戏,能够模仿她,这真的太好了。
摩尔对于和娜波合作的描述是:我喜欢娜塔莉的简约(simplicity),我很倾慕她的工作风格,也真的很喜欢了解她这个人本身,我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从来没见过不怎么在sns上社交(朱利安摩尔则是个sns社交狂魔)的娜塔莉波特曼祝过谁生日快乐,但自从因为这部电影真正和摩尔有了私交之后,连着两年发story祝她生日快乐。
用词是:Happy Birthday to this goddess who I worship and adore❤️
还有最近好像是纽约screening的QA环节,有记者问摩尔和娜波:所以你们俩之前不认识对方吗,我还以为纽约会有个什么奥斯卡影后club之类的东西。
娜波:之前确实不认识,也就是见过几面。
记者:In the club?
娜波:Yeah in the club.
记者:我就知道有个club。
摩尔:《黑天鹅》之后我给娜塔莉写过邮件,因为我太喜欢那个表演了。然后我总能看到她,在club什么的。
娜波:我每天都因为自己能和她一起工作而忐忑不安(I pinch myself every day that I got to work opposite her)。
另一场在LA的screening,QA环节有记者:你们两个的表演是如此的交织(so intertwined)
摩尔和娜波听到这个词之后彼此注视,笑到不能自已,甚至一起低下了头。
记者:你们如此相互吸引(You’re so hooked into each other),你们是怎么准备的?
看到这里我觉得托德海因斯真的也别花心思拍什么bad people complex relationship了,直接卡罗尔2吧,把好莱坞女明星一对对的都撮合上,大家确实是更想看俩影后拍点禁忌之恋。
娜塔莉波特曼:我想我们还在学习如何心灵感应(I think we’re still learning now how telepathic.)
全场哄笑。这个语言效果主打一个撩得天衣无缝。虽然大家也不知道戏都拍完大半年了你们还学那玩意干嘛,但反正就是有种还没出戏的羁绊感。查尔斯在旁边直接喷水了。
娜塔莉:我们一直穿着同一种颜色的衣服出现。
心情平复的摩尔突然拿麦补充:The same color. Every day.
爱的扮演者 ——评电影《五月十二月》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作者 周游)好的爱情只发生于邂逅,电影似乎也一样。偶遇佳片《五月十二月》,远超满怀期待却差点睡着的《拿破仑》和《奥本海默》。超好看的女人戏,就像香奈儿的外套、席琳的box包一样,长在了我的审美上。
朱莉安.摩尔(以下简称朱摩)的问题不是娈童,而是自恋。或者说,精神上的恋童癖,而那个童,是她自己。拒绝成熟的女人却并不缺乏控制欲。恰恰相反,她们对异性的控制欲往往更强,强到扭曲。只不过朱摩掌握权柄的方式,是扮演天真——易碎、敏感,像花瓣、小鸟或是别的什么令人怜惜,渴望呵护的小东西。
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渴望权力的快感,其中最无需天赋和刻苦的途径,就是通过性。一旦她疲于婚姻,或者年纪渐长,感觉对男性的调度掌控开始力不从心,朱摩那样的童真扮演者,便把目光转向了更为年轻的男孩。多情却不解风情的文艺少年,于是迷上了那种被预先设计,故意赋予的主导权。从这个角度看,朱摩的确也算娈童,更可怕的是,为了自己永葆青春,她还从精神上“阉”童,囚童,直至养成盆中之景、杯中之宠。
外熟里嫩的巨婴男主不是没有想过挣脱。他对养蝶的同伴精神出轨、与女演员偷情、向自己的儿子学抽大麻、羡慕孩子们可以离巢的自由,甚至不厌其烦地养虫化蝶,放飞天空。确实天真,同样的行为艺术,上一次出现,还是渣滓洞的小萝卜头。(致敬,没有半点侮辱英烈的意思)
为什么说朱摩的孩子气虚假呢?看看她控制子女的时候,打击得多么精准、老辣:送给胖女孩的礼物是体重秤;嫌弃另一个女儿着装暴露的时候,会用赞美的语调说自己佩服她的勇气……这点十分有趣,她无法用统治男人的假孩子气来统治自己的真孩子,必须不时切换回真实的地位和年纪。这种分裂必然让孩子们觉醒,厌恶,他们要么讽刺,要么逃离,尤其是那个玩音乐的大儿子,遇佛杀佛,仿佛一把尖锥,隔着屏幕,都会害怕被他戳破些什么。
娜塔丽.波特曼(以下简称娜波)确实是信徒式的演员。而且她的自我祭献不同于小李子那种变肥变丑可就是不变真我的表皮功夫。某些时刻,就算效果未满,也看得出她对忘我这一境界的追求。有人说这次娜波被朱摩辗压,我感觉那是没看懂。一个是千年的聊斋,一个是虚张声势的花瓶,娜波越来越凸显的颓势才是正解。她要是battle赢了,电影就输了。
娜波扮演的艺术家显然要比她扮演的娈童女精湛许多,但很不幸,这种扮演与朱摩一样,只能在学生和巨婴面前奏效,一旦遭遇她道行深厚的同行(女人都是同行的“同行”),便乱了阵脚。“我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别忘了在你的表演中加入这点。” 当她在毕业礼的最后,被朱摩揭开底牌,明白到自己只是对方故意引进,预先安排,用以激活“爱情”的棋子,再度收复男人的工具时,那一脸的败相,愤怒输给了慌张,就像魔术师露出马脚,就像齐奥塞斯库的麦克风故障一样,结果只能是遁逃。人设的崩塌,好比从手电筒光柱上坠落,成为了扮演者一辈子的噩梦。
看一个天才影后扮演一个努力而平庸的演员真是有趣,尤其她讽刺的,实质上就是那令人不满的一部分自己。从入我到忘我,这件事真是高级。
剧本太迷人,无处不显示出智力上的优越性。女人心理像蝴蝶精密的花纹,像玫瑰重叠的褶皱,一层层被剥开直至深处……她们对自身的迷恋与男性对权势的渴望一样,构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精彩的戏份,以及取之不尽的故事题材。
(当被问到片名的含义时,导演解释说是英文中老少配的俗语,类似“一树梨花压海棠”。直译有点尴尬,换我大概会译成《春光迟暮》什么的。据说,在法国,描述这事儿还有个时新的说法,叫“马克龙”(Macron)。)
(作者周游,现居美国加州,著有长篇小说《喜相逢》、散文集《借问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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