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 ~继续过年好!欢迎来到春节档小系列第四部,文牧野的《奇迹·笨小孩》。
春节档观影人数相对更多讨论度更高,每部电影题材和类型都不一样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点评皆为个人主观观感,优缺点都会聊到,喜欢你就点个赞,不想看也无所谓,会有剧透,321开始。
时隔3年多,文牧野带着自己的第二部长片,此前看完预告片后,《我不是药神》的熟悉感就扑面而来,看完电影后,这样的熟悉感和似曾相识更深,但两部之间又存在不小的差别,接下来我们就来试着慢慢深入探讨。
《奇迹·笨小孩》故事背景发生在2013年左右的深圳,由易烊千玺饰演在深圳艰苦奋斗的20岁年轻人景浩,性格直率脾气有点虎,一人带着6岁多的妹妹两人相依为命,但妹妹有遗传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在8岁前做心脏手术,否则越拖越危险。
景浩开着修拆手机小店铺日子过得紧巴,想要短期“暴富”拿出大几十万的手术费,只能铤而走险堵上家当,低价收购一批被退回的问题手机,想利用自己的技术修好再提价卖出赚取差价。
但谁曾想问题手机买回后,正好出台打击翻新机山寨机的法律法规,眼看这批货就这么烂在景浩手里,对于景浩来说亏本没关系,但赔上的是救自己妹妹的未来,景浩不认,他艰辛找到了手机原厂商,试着想用自己拆机的技术,把所有手机拆成零件卖回给原厂商,原厂商老板给出苛刻的条件,没有定金并通过质检就收。
穷途末路的景浩只能接受这次更大的赌注,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
作为命题作文的《奇迹·笨小孩》,文牧野不止一次在访谈中聊到,他首先想做一位职业导演,看过他的两部电影,我觉得文牧野是称得上非常高水准的职业导演了。
影片总体观感是工整,不出错,每场戏,每个镜头,每个细节都力求做到行业内的一线水准。
整部电影十分流畅,节奏把控很稳,尤其是每个画面的衔接,每场戏的转换,似乎在之前已经在分镜脚本中做好做足了,完成度可以说接近满分,注意我说的是影片完成度,不是说影片本身是满分。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文牧野才又被称为文保保,不管那场戏拍得多么好,总归还是逃不掉要多保一条的命运,以防出错和后期素材不够。
从《我不是药神》我们就体验文牧野用快速画面交代角色关系,以及推进剧情的功力,来到《奇迹·笨小孩》文牧野依然稳得一逼,用更为密集的素材去串联起整个场景的空间和气氛,并拉着观众去跟着故事的进程往前走。
开头出字幕景浩起床叫醒妹妹起床上学的那场戏,几乎没有台词的快速剪辑,一组照片划过交代人物关系,哥哥上香给母亲,并叫醒妹妹,两人一起刷牙,说明家中老大就只有哥哥,妹妹吃药并有长期药盒说明身体有问题,短短2分钟的戏,把兄妹关系和基本处境都交代完毕。
有没有《饮食男女》开头内味了,当然我知道李安导演功力更深。
最紧张的还是景浩追动车那段,靠着平行剪辑去拉扯最大的戏剧张力,还从中把广州的大街小巷子拍了个遍,那些快速的画面剪辑和骑车或奔跑的镜头,有没有《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内味,那部电影同样也用了很多或平行或交叉的多线剪辑。
这一段刺激的追动车戏,让观众为景浩能不能赶上动车捏了把汗,就如网上热评说的,他追的不是动车,追的是妹妹的命。
影片类似这样的段落还有很多,文牧野喜欢把大量的有效画面素材进行拼接剪辑,去让整部电影的空间环境更通透,从而加快叙事的进程,也能让整部电影充满更多细节。
比如景浩的拆机修复那场戏,也同样是不需要一句台词,我们看完景浩发现问题手机的一个电容并轻松替换修好后,观众和景浩所想的一样,觉得这批手机可以低价收购再倒卖了。
再比如景浩租下集装箱改成拆机小作坊的那段,依然用了快切去完成整个小作坊初成型的样貌。
在影片但凡有BGM铺垫的戏份,画面并没有划水去放MV式的无效画面,而是依然能收获大量信息,把观众稳稳抓住在剧情中不会跳脱。
不过或许也正因为文牧野的这种职业性的专业,让整部电影的起承转合都被计算得过于精确,可以说是救猫咪节拍表的忠实拥护者了。
比如第5分钟呈现主题和铺垫,我们得知妹妹需要尽快手术。
第10分钟激励事件打开,问题手机出现。
半小时左右第一幕结束,进入第二幕,也就是影片真正要讲述的故事,景浩要把这些问题手机拆解成零件并通过质检卖回给原厂公司。
之后影片中段放置了两处“游戏时间”,一个是小混混过来砸场子,一个是婚礼。
接下来是“坏蛋逼近”,有人过来偷手机,景浩受伤,丢掉擦窗工作,房子也被房东收走,顺滑进入到节拍中的“一无所有”。
再之后进入到角色的“灵魂黑夜”,深圳刮起台风,因集装箱租金交不起要求3天内卷铺盖走人,全身湿透的景浩去求王传君给点定金被拒,主角心境跌入深渊。
就在这时影片第二幕结束,第三幕开启,众员工慷慨解囊同意拖欠工钱并可以“居家办公”,按时完成拆解任务并送检,结局当然就是圆满成功蜕变。
其实在《我不是药神》中,文牧野也同样采用了这样的剧作模式,目前市面上99%的商业类型片,都是能套上这种类似的节拍表。
但或许也正因为这样较为严谨照着框架去执行的影片,就缺少了一些灵动的惊喜和意外。
这也造成我另一个观感就是,《奇迹》和《我不是药神》的剧作结构似曾相识,就好像是换了一波人物和剧情,同样的手法再来一遍。
两部电影同样是有个明确的目标,同样是组队完成任务,同样是前面较为轻松,后面变得沉重。
不过虽然剧情编织和架构大同小异,但两部电影真正的核心区别在于主角的动机。且不说《我不是药神》是真实故事改编的,影片程勇前半段卖药是为了挣钱,后半段自掏腰包送药是为了救他人性命。这个角色动机的转变对于观众获得共情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而《奇迹》中的景浩的动机或者目的就比较单纯和个人化,所以就升华的角度来看,景浩结尾的成就勋章达成,也很难让我获得创业或打工人更多的共鸣和感动。
甚至我觉得,结局就停留在他们电梯那场戏就好,不需要后面景浩功成名就做大老板出来秀一波,我的原因很简单,他们都做了大老板,或许就不太扣不上整部影片艰苦创业或打工人的精神了吧,艰苦和努力的结果,对标一定要是要做大老板吗,这个是值得讨论的问题。
当然或许我太苛求这部电影了,或许是因为影片在过程呈现出来的细腻和现实层面的真实,才让我去用更为现实的眼光去看待《奇迹》。
说到现实层面,文牧野在《我不是药神》就已经给我们呈现出对于现实题材敏锐的捕捉角度,并很好能把这些相关的现实议题和讨论,包裹在符合商业大众胃口的视听语言里。
在这里再延展一下,细心的观众可以看到,《我不是药神》的第一编剧是韩家女,当时是她先对程勇这个新闻提起了兴趣,并撰写了第一稿剧本,不过这个剧本是非常沉重并节奏缓慢的类似于传记片的故事。
之后文牧野加入进编剧,并进行修改,增加了程勇一些可以制造幽默的性格,加入进了牧师角色,还有组队合作这样的情节。说大白话就是,文牧野把一部偏文艺传记的剧本,改成了一部尽可能可以扩大受众群的商业类型片。
来到这部《奇迹》也是一样,文牧野依然成熟稳重的场面调度,扎实的类型剧本,演员在表演也在线,再加上灯光摄影服道化配音等等,都成为这部电影的加分项,可以说,《奇迹·笨小孩》的制作水准,是国内第一阶梯的电影了。
好~春节档小系列应该大概就结束了,希望这个小系列能给你的春节带来些许欢乐和充实,同时也对你选片有所帮助。接下来还会有更多其他精彩影视解析,敬请期待!
《奇迹·笨小孩》:文牧野的精准与误差
曾于里 评论 奇迹·笨小孩 2022-02-01 21:52:01哪怕是在一部主旋律作品中,文牧野仍保留着他对底层困境的真实关照
作为文牧野导演的第二部电影长片,《奇迹·笨小孩》(下文简称《奇迹》)备受瞩目。并不仅仅是因为主演阵容里邀请了易烊千玺这样的顶流,更在于这是文牧野高起点的《我不是药神》之后的第二个电影长片。作为现实主义类型化的成功实践者,观众期待《奇迹》能够再造票房与口碑双丰收的奇迹。
从出道以来,文牧野一以贯之的创作特色是,对小人物、对草根的注目。
从一开始短片时期的《斗争》《石头》《金兰桂芹》《安魂曲》,到第一部电影长片的《我不是药神》,这些影像的主人公都是社会的“边缘人群”,或是打工者、空巢老人、贫穷家庭,抑或是《我不是药神》被慢粒白血病折磨的患者群像。文牧野的镜头站稳现实的土地,有着敏锐的观察,充盈着人文关怀,这让他很快在电影市场站稳脚跟。
《奇迹》中,文牧野依然“目光向下”。面对“十八大以来年轻人与深圳这座城市共同成长”的宏大命题,《奇迹》的切入口很小:二十岁的哥哥景浩(易烊千玺 饰),独自带着六岁的妹妹景彤(陈哈琳 饰)来到深圳生活。因为妹妹身患重症,必须在八岁前完成手术,景浩得在一年半时间内凑出三五十万的巨款。
为了给妹妹攒钱,毫无退路的景浩决定孤注一掷,创办好景电子元件厂。只要良品率达到了85%以上,4个月就可以赚80万!
景浩开始招兵买马。兼职的车间主任梁永诚(田雨 饰),失聪的单亲妈妈汪春梅(齐溪 饰),刚出狱的忧郁拳手张龙豪(公磊 饰),“网吧大神”张超(许君聪 饰)与刘恒志(王宁 饰),退休的钟表匠钟伟(巩金国 饰)……
“奇迹小队”将“老弱病残”给凑齐了,这群人原本都是社会底层、是大城市里的边缘人群。若是其他导演操盘这个题材,大概率是不会让这群边缘人物成为主角,但在文牧野的电影里,他们出现在叙事的最前方。
这是一部诉说“希望”的作品,出现次数最多的意象却是“蚂蚁”——在台风天中试图顽强生活下来的蚂蚁。
景浩也是其中的一只蚂蚁,好在他是幸存下来的。但在这座充满希望的城市里,给予边缘人物的仍然是剩菜残羹,景浩有多次差一点被碾死:被李经理(王传君 饰)的“偏见”碾死,被底层人物的物质贫困和权利贫困碾死,被种种意外碾死……
一只蚂蚁被碾死也就碾死了。汪春梅因工厂防护设备不足而耳聋,上诉时遭到报复打击;章宇客串的飞越保洁队队长越哥对景浩嚷道“小徐怎么死的,你忘了吗”……这些都是被碾过的蚂蚁的缩影,他们在电影中被只言片语带过,却与城中村以及黑暗中破旧的工厂宿舍的镜像,成为《奇迹》中让人难忘的片刻。
现实主义首先体现在“精准”——精准地呈现现实、精准地刻画人物。这是我们之所以称文牧野为“现实主义导演”的原因——哪怕是在一部主旋律作品中,他仍然保留着他对底层困境的真实关照。这让人想起宁浩之前对文牧野的评价:他有“有特别特别强烈的现实主义刻画能力”。
“精准”也体现在现实主义的“类型化”上面。文牧野有这样一个观点,“我认为中国不缺少现实题材,但是中国缺少一个相对准确的、在专业范围内,真正符合类型片规则的现实题材。中国一直缺少这样的现实题材电影”“如果从票房上衡量的话,中国缺的是能够卖到10亿元以上的现实题材”。
换句话说,现实题材的作品很多,但商业化、能够在市场上大卖的现实题材却很少。
文牧野第一部大卖30亿元的《我不是药神》,就是一部成功的类型化的现实题材作品。就故事本身而言,它尊重类型片的规律,主人公程勇的经历就是典型的“小人物式英雄”的成长史,既触碰到观众的痛点,也以适当煽情让观众的情绪得到宣泄。文牧野甚至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处理是煽情的,但他也知道这是打动观众的一种手段。
这一次《奇迹》的故事底本,其实是特别常见的故事类型:一帮不起眼的小人物,汇聚在一起,克服种种困难,一起成就一件了不起的事儿。
故事的起承转合严丝合缝:确立了一个目标,要求一群人共同参与——寻找小人物——每个小人物的经历简单介绍——组团之后遇到种种困难——遇到困难后解决困难——最终小人物创造了奇迹。
这样的套路,就是类型化,它符合大多数观众的普遍审美以及审美预期,故事流畅,也容易懂。但哪怕套路,《奇迹》的处理还是可以达到7分级别的好看。
其一,文牧野在片场一如既往“精准”。深入深圳实地考察,搜集照片与影像资料,根据“典型环境”修改剧本;会用秒表卡时间;一场搬货的戏一共拍了六十四条……在影像语言上,《奇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背景破绽,很容易让观众代入到2013年的深圳。
其二,文牧野对多种商业片元素融合的控制力精准。动作戏,《奇迹》中有,追车戏,《奇迹》中也有……这些明显是为了让剧情“好看”的桥段,符合剧情自身的行进逻辑——那些“意外”都是景浩创业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并非为了商业因素的刻意添加。
其三,也是尤为关键的,文牧野依然是调动观众情绪的高手。说白了,《奇迹》是一个励志故事,是一个“成功学”的故事,在如今的舆论环境中,这些词似乎成为贬义词。但事实上,在疫情仍然深刻影响社会经济生活的当下,在悲观情绪时不时在社交媒体上传染的背景中,人们需要一些温暖的故事。诚如文牧野说的:“现在这个时代是渐渐地趋于共性化,就是进入一个更市场面的状态,然后人们其实更需要正面能量的东西,因为经济开始走低,所以人们需要在精神层面和物质层面找到一些相对正面和温暖的东西……电影创作具有时代性,不是永恒的,固定的时代下需要一个固定的东西,你扭不过时代,时代是大潮。”
《奇迹》是适应这个时代的创作。从某个层面上看,我们都是小人物,我们都可以陷入电影中景浩那样的困境。人们很容易就自暴自弃、自怨自艾、自甘堕落,景浩书写的是另外一种人生: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竭尽全力去创造奇迹。
电影中有无数个景浩创造的高燃时刻。比如他向老板恳求地问“能给我十分钟时间吗”;为了赢得这十分钟时间他拼尽全力地赶到动车站,与老总搭乘同一个车厢,顾不上手臂摔伤了、嘴唇干裂了,景浩又一次问老板:现在你有十分钟吗?
人们无法不被景浩那赤诚的眼神和强大的毅力打动。个体的力量或许无法改变某些机制性的困境,但在个体能力的范围内,的确有太多太多人还没有到达能力的极限就放弃了。从这个意义上看,《奇迹》的确是励志故事,是成功学的故事,但它一点也不廉价,因为抵达成功的路径是那么艰难。
当然,如果跟《我不是药神》相比,《奇迹》还是存在一些“误差”。一方面,电影中后段的节奏,在张驰度上稍稍有些失控,既要凸显兄妹情深,又要书写人物群像,还要呈现景浩的困境和逆袭,彼此之间并没有圆融在一块,而有块状拼贴的观感,叙事缺乏一个集中点。
比如群像书写上,虽然王传君、章宇的角色寥寥数笔很精彩,但“奇迹小队”比《我不是药神》弱非常多;比如婚礼那一场戏,如此大的篇幅,但无论是信息量还是叙事推动力都颇为孱弱,婚礼结束后,立即剪切到景浩被房东赶出的戏码,情绪上有明显的割裂感。
另一方面,如果说《我不是药神》的煽情是得当的,那么《奇迹》中则有过火的迹象。倒不是刻意催泪,而是慢镜头与配乐组合的抒情性桥段,用得过多过滥。记得《我不是药神》时,文牧野是刻意降低摄影与配乐的存在感的,但这一次《奇迹》,各种有的没的、合适的不合适的配乐实在有些喧宾夺主。
总的来说,《奇迹》是文牧野一次总体“精准”、细节有“误差”的创作,是现实主义类型化的又一次合格实践。有真正的现实关怀,有类型化的经验,文牧野仍然是最值得我们期待的导演之一。还值得一提的是,易烊千玺也愈发成为一个“精准”的演员,表演愈发纯熟,他也是最值得我们期待的演员之一。
——首发澎湃新闻·有戏——
《奇迹》是一个在中国的80、90年代才会发生的故事,在2022年,说服力不大。
导演太娴熟了,剧本太精致了,心思缜密到了每一个细节,任何可能被诟病的地方都能被填上,至少能自圆其说。
比如赵总看到景浩后说了一句:“当年我来深圳,也像他一样20岁。”意思就是我也不是天生就姓赵哦,一句话就把身份的原罪给豁免了。
说回来,这故事发生在赵总的20岁还有些可能,毕竟在赵总20岁时连“赵总”都没有。当然,这样的质疑也被导演想到了,如果你怀疑当下是否还真的能有奇迹,那你就会有成为片中傲慢的、保守的、色厉内荏的李经理之嫌。
再比如景浩最开始创业是在2013年,六年后也就是2019年成为CEO,这个时间点选得好,2019年以后发生了什么,就不在叙事的负责范围内了。
全片最好的地方,反而是相对散漫的、不那么精密的部分,比如那场婚礼。点出“好景”的题眼,只用那场婚礼就够了,后面的发布会则完全是添足。那场婚礼才是普罗大众心里的好景,才是每个人都能够到的好景。
全片最矛盾的地方就在于此,既想表达现实,但又总会被童话感冲淡,现实与童话杂糅,同时又相互割裂。难的地方太难了,真现实,容易的地方又太容易了,真童话。这就导致了片子的逻辑不是天然的,而充满了刻意的中和、稀释和平衡。童话与现实互相找补,榫卯般贴合,这是剧作技术的胜利,却是艺术的残缺。
我严重怀疑发布会那段是后面加上去的结局,全片本应该在电梯处结束。
原片说,后来,景浩也成了赵总,也在深圳的某座大厦楼顶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而不必再当蜘蛛人,从窗外窥视高层的内部——如果说奇迹指的是这个,那我会怀疑导演的能力。
我冒昧地认为奇迹指的就是电梯里的那阵欢呼,而不是什么发布会。当孤儿景浩带着残疾人、老人、怪人、废人坐电梯升上高层与赵总谈判,然后再坐电梯下降,这时奇迹就已经完成了。
在下降中欢呼,才是底层人的尊严和亮色——奇迹不是他们上去了,而是上去过。你知道的,更真实的生活,其实是好景不常在,景浩不常有,所以与其说一个上去了的故事,不如说一个上去过的故事,这是更广泛也更真诚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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