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 阮凤仪 / 李冰
主演: 林嘉欣 / 庄凯勋 / 方郁婷 / 林品彤 / 曾宝仪 / 更多...
类型: 剧情 / 家庭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台湾
语言: 汉语普通话 / 英语 / 闽南语
上映日期: 2021-12-03(中国台湾) / 2021-10-31(东京国际电影节)
片长: 101分钟
又名: American Girl
IMDb: tt15620158
去年台湾最受好评的两部影片都不约而同地讲述母亲和女儿的故事,更巧合的是两部电影都以疫情时代为背景。《瀑布》以当下新冠疫情肆虐的现实为题,而《美国女孩》则指向了 2003 年非典爆发时期。无意从导演的资历去做比较,只能说两部作品各有千秋,相信都能吸引各自的支持者。相比起扣人心弦的惊悚悬疑剧《瀑布》,《美国女孩》则是一部自传成分浓厚的导演处女作,在温馨真诚的叙事里流露出女性独有的敏锐和细腻感。
同样是关于青春期的女儿和母亲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同样是一位身患疾病的母亲,这部《美国女孩》还融入中西文化差异、经济危机等元素,成为潜在的叙事冲突。建构在多重矛盾的剧本之上,本以为影片会有激烈的戏剧化情节出现,却发现导演渐渐搁置起社会、文化、政治这类宏观话题,渐渐转向家庭内部矛盾的刻画。
也许是这部处女作融入了不少导演自传经历的内容,剧本特别注重母女间的情感演变,从亲密羁绊到激烈对峙,母女之间的争吵对骂场景此起彼伏。林嘉欣和新演员方郁婷碰撞出火花四溅的演技,让人看得目不转睛。女导演的敏锐和细腻全然灌注在生活琐事、青春期叛逆行为,以及惊喜的千禧年代符号(流行歌、拨号上网、网吧等等)里,让不少80后观众猝不及防陷入到美好怀旧的氛围之中。 尽管电影片名强调了文化冲突下的身份问题,但整部作品看下来亲情伦理才是基调,这种身份冲突的内涵并没有充分展现。这位新导演并未如李安、杨德昌等前辈那样,借助这部家庭剧去剖析人性、审视台湾社会问题的症结;她选择了一种极其私人化的叙事,从青春期女孩的视角去观察与回忆一段逝去的美好时光。她更乐意与观众一同分享她的亲身经历,体味她对华人家庭关系的透彻理解:不论多激烈的争吵,总会有和解的时刻;爱与恨总是一体两面的。大体上这就是一个传统华人家庭的画像,不管是在 2003 年还是 21 世纪的当下,不管是遭遇瘟疫、疾病侵袭还是经济危机,一切都似乎没发生太大变化。
第一次晓得《美国女孩》是看了58th Golden Horse Award 提名名单,虽是新导演,但给的提名真不少,包括最佳剧情片。结合当下国人普遍“仇美”情绪,我立即将其加入了“想看”名单。后来Golden Horse Award ceremony直播时,听到最佳影片给《瀑布》气得差点吐血(当时《瀑布》普遍差评,只有5.8分),费比西和观众票选奖都瞎了? 算了,冷门拿奖也不在少数了,后来看了《瀑布》,觉得很厉害(虽然不及前作),也算是释怀了。由于《美国女孩》是寰亚的,所以我也一直抱有一个可笑的期待——也许会在国内上映。等着等着,却等来了网飞的消息,算了,流媒体也行吧,在被学校关押半个月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下载了这部影片,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一位新导演的处女作是否如台湾观众和影评人反映的“那么好”?看完之后,我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太成熟了,比转型的钟孟宏好得多,不炫技,不故弄玄虚,扎扎实实,真情实感,更牛的是其中的一些符号与文化冲突值得用心回味。
开片第一场戏,母女仨在机场拿行李,对话由英语展开,从女孩的行李和她的打扮来看,都十分的American,母亲告诉女儿:见到爸爸要讲中文。这里便是语言的隐藏冲突,在后面会多次呈现。
切到父亲,他在车上,收音机里播报着广州市的疲情,注意,这不是新冠,而是非典,虽然此时我们还无从所知,但我后面会女待,而这也同时包含了两条线索,一条是非典大背景下人心小徨惚的气氛,另一条是爸爸在大陆(深圳)的工作。
有一个细节,就是父亲在叫她们时用了口哨,大女儿梁芳仪想学却不会,按理说来,应该美国人都会这样吹口哨吧(也许不是),这便是她不够American的地方了。路上,芳仪不停表达“自己仅仅待一阵子,不用交朋友,并且盼望回去与朋友杰西去马术营”的意思。她说话还是处于混中混英的状态一就像某些外企的高管一样,而小女儿芳安则满口英文,标准的美式。这一顿下来,父亲庄凯勋似乎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像个外人一尽管母亲王莉莉一直在提醒她们“讲中文”。
到家后,打开灯,有些混乱,墙皮也掉下来了,小女儿也许在美国设见过这种略显“寒酸”的状况,大叫:“下雪了!”。大女儿冲向电脑——或许这台稍显年代感的电脑第一次点出了年代,这个行为也突显了其在美国的跟朋友杰西上网聊天的习惯,却被母亲无情打断:虽然美国是早上,但台湾是晚上,你在台湾,就得遵守这儿的时间。 这又是一个地域空间上的冲突,作为美国人,转变为台湾人的首要任务便是适应时差,可真正的困难还在后面。 芳仪被安排进了当地最好的国中,却被要求剪成短发,剪去她American的长发,剪成Chinese的短发。没人告诉她为什么有这么“不自由”的规定,好像中国自古以来的校规都是用来抑利学生个性与自由,从而达到集体主义的目的,剪短发如此,强制穿校服亦如此。 在父母这边,父亲的卧室十分凌乱,反映其平时的生活状态,一个劳累奔波的男人。 第二天,父亲开车送芳仪上学,还不忘调侃:短发很好看。幽默的特质于字里行间体现出来,这样的调味剂对于一部稍沉重些的作品是非常有必要的,否则作者写得累,观众看了也老是神经紧绷,《瀑布》里王净调侃陈以文和贾静雯的桥段有些刻意但效果更好些。 学校里,老师说芳仪是美国“资优生”才让她插班,将联络薄交给她时,芳仪下意识地用单手伸出去拿,不过这是American的行为,老师纠正她,用双手拿,一种在中国表尊敬的方式。
课堂上,学的是《木兰辞》,黑板上的“民国九十二年“印证了时间线设定于2003年“SARS”初始之时。花木兰这个形象算是“中美混血“了,也好似对应了“美国女孩”芳仪的身份,回归到诗中木兰从军到归家的内容,也是芳仪一家,尤其是母亲王莉莉在美国打拼后回国的写照。芳仪不太适应国文,一位女生把笔记借她抄,后来才知道这个叫林思婷的同学曾经在芳仪去美国前就认得她,她们以前是邻居。从此,“不用结交新朋友”的芳仪有了朋友,一起聊天,从对话以及芳仪房间内的装命不难看出芳仪对于马的喜爱并且认为台湾没有马,只有美国才有,从很大程度上,想念杰西的马"splash"是她希望回美国的主要因素。
王莉莉这条线则主要是她因为得乳腺癌,回台治疗,几度面对身体的状况和家庭的重担想要放弃,“不如死了算了”这样中国式主妇常常发出的字句用在她身上可能更荒凉地贴切了一些。 庄凯勋是当下家庭的顶梁柱,做着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但当时台湾的景气在这边只是“等死”,要赚钱就不得不放下家庭,去要债,去大陆赚钱,为的是不让女儿再抱怨“挤死了”,况且房子也十几年了,妻子也十分坚持买新房子。这里隐含着矛盾:长住台湾或是再回美国,父母两人偏向于“长住台湾”一方,两个女孩还是希望再回到美国,至少那里不用两人挤一个房间,也不会时时断网,不用面对满黑板的国文恍然失措,不会被同学戴上“美国人”的帽子。 回到两个女儿的故事线,大女儿芳仪在学校成绩是倒数第一,不知是国文拖了的腿,还是说中国式教育比美式教育会严苟得多,毕竟美国只有“ABC”的评级,在这里成了实打实的分数,一个以“六十”作为基准的分数。芳仪没有听老师的话,如果说上次老师没说下课”她就开始收拾东西是幸免于难的话,次恐怕就不是闹着玩的了。导演十分高明地采用了推轨镜头,表现出从起立到讲台旁被体罚的漫长过程,不用跳切,避免打断连贯性,也不用手持特写镜头,贴得太近会造成“闯入者”的效应,导演本就不希望我们带入故事,只是作为一个客体对情景作凝视,总之,这是一个极其聪明的手法。芳仪挨打时,镜头采取了克制的处理,没有《小偷家族》里怼脸的特写,而是在画面左侧留下了老师握着戒尺的手,与芳仪的上半身同处一框,我们只看到戒尺的残影,听到在手心留下的响声,再加上方郁婷对于每次击打做出的滚落而下的泪水和不同的抽动,不管真假,相信观众看了都会很难过。
值得一提的是,方郁婷在本片贡献了令人惊叹的演技,无疑是有导演调教的功劳,但更多的是她身上的灵气和自己对于角色的融入,上一次看到这么厉害的华语新演员94年《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夏雨或是恰恰于本片中饰演母亲的林嘉欣于02年《男人四十》里青涩灵动的演出。
正好,片中有场戏就能使观众沉重地意识到林嘉欣从少女到母亲的蜕变。在王莉莉去到医院做化疗时,有一场护士给她贴纱布之类的东西的戏,采取了与芳仪被体罚那场戏相似的处理:又是一个将人物特写与护士的手框在一起的镜头,窗外的光线照在她的另一侧脸颊上,一面明,一面暗,我们可以更明显地注意到角色脸上,甚至脖子上的纹路,放大表演者的情绪。林嘉欣几乎完美地达到了我们的预期,她凌乱的发丝和脸上的斑驳痕迹表露出一位妇女的劳累和论桑。她没有用什么痛苦的嘶喊或是狰狞的表情而显示与病魔斗争的痛苦,而是用上了吞咽口水,身体微微发抖,日光无处安放的微表情来表达角色对于死亡的恐惧以及身体创伤的苦难。
丈夫庄凯勋很害怕妻子的安危,又极力想让女儿们留在台湾,因为一个男人的确很希望有家庭的支持。于是乎,他给大女儿芳仪买了脚踏车、梳妆台,有些溺爱,但更多的是挽留。没成想他的溺爱与母亲对芳仪的严厉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也不难理解为梁芳仪会写出“I hate you mom”的文章,这里插一句,梁芳仪在网咖里上网时,我们可以听出周杰伦的歌声,唉,零零年的回忆啊!(感谢杰威尔音乐有限公司的投资) 母亲虽然对芳仪严厉,但相比之下,她对于芳安则体现慈爱的那面更多些,而不是像丈夫那种溺爱,比如在芳安看到姐姐有了脚踏车自己也向妈妈要时,母亲只是用“蜂蜜麦片“就把小女儿哄骗了过去。又比如一起和小女儿烧纸时两人交心的对话,还有小女儿被确诊肺炎(疑似非典)后,也是母亲最关心她。所以两个女儿在洗碗时,传来父母争吵的声音,芳安流着眼泪问:“妈妈会死吗?”芳仪不动声色地告诉她这不可能,语气中是对于自己作为姐姐的成熟,是对于沉重现实的半分希望和逃避。之前芳安拆穿芳仪,认为她之所以闹矛盾是为了让父母离婚,我个人不这样认为,因为一旦离了婚,芳仪一定会跟着父亲,但这样一来,回美国的希望也就渺茫了。
全片始终保持着冷静克制的风格,这也是其超出大多家庭片的原因,连戏剧冲突达到的最高潮也不过是父亲拉开纠缠的母女,帮芳仪说话,没想到芳仪却一口“美式”恶语,父亲扇了她一耳光,抽出条子(在我们四川这样说)将芳仪追打到房间内,镜头里并没有出现芳仪,她被门挡住了,不过我们从条子划过空气并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感到灵魂的痛感,我想如果让娄烨来拍绝对是一个摇晃的手持镜头对一个无助地坐在地上,房间阴暗之中汗珠泛出光泽的抽泣的女孩,狗血却失了余味。阮凤仪没有去强求对事件的激化,她把镜头对向人作为参与者的情绪转变,王莉莉从画外侵入画内,大喊并拉住丈夫,让他别打孩子,这样与孩子平等交流的美式教育养成了女儿我行我素的自由意志可相比之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中国根棒教育多少还是太激进,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大概是文化冲突根源之所在吧。
当然,在幽怨的基调之下,本片中最欢乐的时光无疑是母女三人去吃冰淇凌,而女儿高兴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里“闻起来像加州”,这里没有沉重的台湾家庭,只有大份的icecream,母亲说:“以后随时都可以再来。”两个女儿一定在想:台湾也没那么差啦。然而,甜品带来的快感是虚无的,生活的折磨才是永恒的。冰淇淋有多甜生活就有多苦,她们现在有多快乐,以后就有多忧愁。
芳仪挨过打,她拖着沉重的伤痕,只身前往网上找到的马场,她慢慢走,慢慢走来到马厮前,里边牵了匹马,她把刻有“SPLASH”的挂链系在马脖上,但那匹马却怎也不配合,只是急躁地移走脖子。一无论芳仪如何呼唤“splash”的名字都无济于事。这一段有些晦涩,难以懂得导演的意图,可能是以马喻示芳仪的叛逆思想,也可能暗示芳仪心中American Dream的幻灭。不管怎么说,在不了解导演意图的情况下,这段略减分。
最后一场戏是妈妈得知小女儿芳安只是感冒型肺炎后去接芳安回家。此时从芳仪的角度切入,在画外音出现芳安的声音,芳仪高兴地看向窗外,随后开了门,冲下楼去,残影消失,影片结束。一个苦涩而不失甜蜜的Happy Ending。
她们的生活又走向哪里?观众此刻应该是一脸《四百击》最后安托万的表情,心里是一片空虚。或许,这个答案只有导演阮凤仪知道,因为她也是梁芳仪。
《美国女孩》几乎是我近来看过最好的家庭片,深沉内敛,它让华语影坛认识华语电影未来的希望。 其实现在的新导演有如此高度的创作自由就是他们最大的财富,如毕赣,如顾晓刚,如黄信尧,他们的处女作比现如今被奉为“华语电影之神”的侯孝贤的处女作《就是溜溜的她》要好得多,现如今,这个梯队里加入了一位女性。 阮凤仪能不能成为未来的许鞍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新导演拥有非凡的掌控全局的能力,她懂得如何将个人回忆架构在电影之上,保持作者姿态,却无半点造作。
刚刚过去的冬奥会中,中国选手谷爱凌一举斩获多枚奖牌,成为了本次冬奥会最耀眼新星。
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她,即使是说惯了英语,在接受采访时,也非常努力的坚持着用着自己略带北京口音的中文回答。
即使身在异乡,仍不忘赤子之魂,令她吸粉无数。
今天要讲这部电影的主人公也是这样一位从小跟随妈妈去到美国长大的——
此片提名了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亚洲电影”和东京国际电影节亚洲未来单元“最佳影片”。
在本周口碑榜位列第一,讲述了一个动人细腻的家庭故事。
03年,莉莉罹患乳腺癌,已经在美国洛杉矶生活了五年的她,带着女儿芳仪与芳安回到台湾,接受治疗。
两姐妹刚下飞机,踏上祖国的土地,相互之间还用着流利的英语交流,
一旁的莉莉提醒她们一会儿见到爸爸记得说中文。
显然,芳仪、芳安对突如其来的返乡有些束手无措,
同样,面对病情的进一步恶化,以及与丈夫宗辉多年的分离,回国的莉莉经受着生理心理的双重折磨,情绪极端消极。
阴霾不止笼罩了莉莉一个人,这个墙上爬满了壁癌的小家一时间都变得风雨飘摇。
丈夫宗辉因工作原因不得不常常往返大陆与台湾之间,工作繁忙的他在上班间隙还在看抗癌的书。
心系生病妻子的他面对不断地出差也显得心烦意乱。
和许多粗神经线条但心系家人的丈夫形象一样,
与妻女分离多年的他早就已经忘记了女儿们已经过了喜欢去动物园的年纪,也不知道芳安最讨厌番茄酱。
他会在面对女儿要东要西的时候勃然大怒,也会悄悄的把脚踏车买回来;
会抱怨妻子信仰基督无用,但在朋友送他观音时,他却会因为莉莉的信仰而拒绝。
面对成年人如山的压力与挑战,女儿们的烦恼显得稚嫩又无奈。
芳仪回到中国的第一场战役就是面对没有发达互联网的老式电脑,
除了互联网,芳仪其实时时都记挂着美国,记挂着邻居家的朋友杰西和她的小马水花,时刻想要回去。
因为在美国成绩优异才可以转学进当地中学的芳仪,还没入学就被来了一个下马威。
上学需要穿统一的制服,甚至是一样的发型,在自由成长的环境下长大的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同样面对身份认同困惑的还有更小就在美国长大的妹妹芳安,
被路边的小孩讥讽“英文好了不起啊,不还是要补习”。
妹妹更多的难题是源于家庭的分崩离析。
作为在家中话语权最小的“旁观者”,她试图揣测着这个家的一切风吹草动,
叛逆的姐姐试图激化父母的矛盾,使他们离婚后,自己得以回到美国。
对死亡的恐惧,对新生活的不适应,一切的一切,家中的各位无一不是精神敏感,在爱与恨之间游离徘徊。
爱与恨是矛盾,也是共生。
莉莉会无端地向女儿抱怨,甚至将自己生病的原因都推卸到女儿身上;
但是面对家长会上,其他家长对芳仪的指责,莉莉也会跳出来当众据理力争。
03年,一个与当今时代背景烙印相同的年代,SARS的蔓延也侵入了这个小家,但他却成为了这场家庭矛盾的粘合剂。
妹妹芳安因为一次发热,在医院里被要求集中隔离治疗。
宗辉取消了大陆的工作,芳仪也失去了自己努力了很久的演讲机会。
在脆弱到极点,只有爱才可以将家庭凝聚在一起。
面对在阳台束手无策的莉莉,躲在一旁的芳仪第一次直面妈妈的脆弱,
她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对妈妈的担忧,自己的脆弱展露给妈妈。
从以《妈妈我恨你》为题,却不愿说与妈妈听的演讲稿,到主动让妈妈帮忙掏耳朵的促膝长谈,
家人永远是最特别的存在,血缘关系是彼此不可分割的纽带,而沟通才是加固这一纽带的唯一方式。
《饮食男女》中朱老曾说:“其实一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照样可以各过各的日子,可是从心里产生的那种顾忌,才是一个家之所以为家的意义。”
《美国女孩》选择了最能代表台湾电影的家庭片风格。
说到台式家庭片,我们最先回想到的应该就是80年代台湾电影新浪潮时期的杨德昌、侯孝贤、柯一正等。
他们将镜头主要集中在家庭的年轻人身上,
尖锐地观察台湾青少年由现实所导致的心态上的变化。
在对于家庭的表达上,他们采用冷静沉闷的镜头书写家庭叙事主体的变化,
对于台湾“在地性”的表达也由政治、经济、社会转移过渡到文化领域。
如侯孝贤的《童年往事》等作品以两代人的视角探寻“大陆的意义”以及“根”究竟在何方,
以“我”为代表的新一代年轻人对“大陆”的概念是一种模糊的状态。
《风柜来的人》里青年一代终日无所事事、百无聊赖,边缘人物的挣扎,
伴随着台湾子一代人精神与身体的尴尬处境;
时间来到90 年代,以蔡明亮、李安为首的“新生代导演”延续对台湾家庭中青年一代的“注视”,
并加入了一种“跨文化”与“跨地域”的冲突描写,对传统社会与中国父权文化的思考和探寻。
对于“在地性”的情感表达也趋于平静、温和。
李安家庭三部曲中所塑造的三个“父亲”都由郎雄饰演,实则为同一形象,
从《推手》中父亲老朱对传统伦理的坚持,
到“跨地域”《喜宴》中的高父内敛沉默、妥协退让,
再到最后回归台湾的《饮食男女》中朱老爸彻底无力放弃父权。
原先电影中展示的绝对性的“父权社会”的形式被打破了。
侯孝贤、杨德昌、李安到近几年新生代导演张艾嘉、钟孟宏、林雅喆等台湾影人,
均以不同的身份体和个人情感倾向,直击东亚社会的内核。
从宏观角度看,家庭是社会中最小的单位,是人类生命进程的起点,情感建构的基础。
在“后疫情时代”的背景下,家庭片的“复兴”好像悄然来临,
《孤味》横空出世,一举冲上了豆瓣21年评分最高华语电影的榜单;
由钟孟宏执导的《瀑布》(之前已经给大家介绍过的)也长居口碑榜;
更不必提,《你好,李焕英》以54亿人民币春节票房,跻身中国影史前三。
后疫情时代带给大家的生命的感悟,成为了家庭片复兴的助燃剂。
与此同时,令我们如此近距离接触到生命,更让我们认识到了什么才是我们最在乎的事。
*本文作者: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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