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 陈茂贤编剧: 陈茂贤 / 郑纬机主演: 黄子华 / 许冠文 / 卫诗雅 / 朱栢康 / 周家怡 / 更多...类型: 剧情 /
家庭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香港
语言: 粤语
上映日期: 2024-12-14(中国大陆) /
2024-11-09(中国香港) /
2024-10-17(香港亚洲电影节)片长: 126分钟 / 140分钟(特别版)
又名: 度脱之舞 / 破·地狱感恩特别版 / The Last Dance
IMDb: tt31648020
这部电影马上将在内地上映,但考虑到香港近年社会心理的独特性,以及删减及配音的影响,我想它很难获得同样广泛而强烈的共鸣。
努力在上映之前把影评赶出来。不是为了骗你一张电影票,而是替主创翻译翻译,《破地狱》如何拓宽了地狱与超度的边界,也希望更多正经历地狱的人得一场超度。
破的前提:不要美化
人类的文化,大多起源于祭祀。而祭祀,就是渺小在无常面前无奈抗争的起舞。
无论科学如何进步,无论理性如何受到推崇,只要生老病死一日未完全可控,迷信就一日不会消亡。这是殡葬仪式长盛不衰的根基,亦是本片将“破地狱”美译为“The Last Dance”的原因。
但除了英文译名之外,本片对于死亡的刻画堪称地狱般真实,让观众仿佛去地狱门口晃了一圈,随之得以尝到一种劫后余生的舒畅。
比如,电影没有美化死亡。
开场还没几分钟,我们就和刚入行的道生一样,在自以为做了些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迎来一堆腐骨的视觉暴击。
看着丧礼经纪从不知年份的陈骨上,一点点剔除残留的毛发和组织,肯定会有观众后悔饭后来看电影的安排。
更别提后面帮尸体做防腐、以年轻演员陈珮欣为本体制作的女尸翻模……
回想以往的华语影视作品,真实展现或是处理尸体的情节虽不少见,但多数出现在刑侦类作品中。而故事片中的死亡,多因担心观众接受度而降低尸体的存在感,有些尸体甚至因为上妆过度而靓过生前。
《破·地狱》是传承丧仪文化的电影,但它也在用每一个镜头语言告诉你,无论生前何人,无论死后如何大搞丧仪,都不过是白骨一堆,腐肉一坨。
电影亦没有美化殡葬行业。
同样做继承传统的主题,内地影视往往会聚焦传统之精妙复杂,从业人士之坚贞,但由于市场经济冲击,因而青黄不接。本片初看类似,实际却反其道而行。
深度老龄化之下,香港殡葬业反而成了经济寒冬中极少数稳定的行业之一。前辈明叔说,“这一行有心跳、有呼吸就会做”,可见行业门槛之低,堪称一个没面子有里子的好工作。
《破·地狱》坦诚地承认,无论叠加多少传统光环,今天的殡葬行业也不过是三百六十行中的一员,也有很多视逝者为鱼肉、在打斋时偷偷用手机看球、上班穿道袍下班拜耶稣的人。
说到底,你家的人生大事,人家的朝九晚五。都说上班如上坟,行尸走肉还不是大多数么。
正因如此,文哥与道生才仿若地狱里的活人一样稀罕。没人见过地狱,但如果它存在,能破地狱的人必是这副模样。
真实呈现死亡与地狱,才让“破”有了合理性。
亲眼看过尸水与腐骨,才知有心跳、有呼吸,何其美好。
而行尸走肉地度过任何一天,又何其遗憾。
破的矛盾:同在地狱,先渡何人
预告片中的这句“生人都有好多地狱”,相信很多人没看电影之前就记得了。
相比直面死亡与殡葬的真实,本片更大胆的应该是并没有流于喋喋诉苦,而是通过几次详略冲突,沉默却坚定地叩问着观众一个问题:
当一个社会里,死者与生者同在地狱,到底破地狱是应该死者为大,还是生者为先?
请注意,在这个问题里,死者与生者的范围不妨拓展一点。
让我们从狭义到广义地走一走这几场“救生抑或救死”的冲突,相信中年观众会感受更深。
第一层,活人地狱。
甄小姐的儿子已长眠近半年,而接受不了幼子夭折的她拒绝为遗体下葬或火化,坚持寻找肯帮她做遗体保存的人(注:在香港,入殓后可存放于义庄)。
在接不接这单生意的问题上,道生与文哥爆发了第一次正面冲突,结果是两人无法互相说服,但文哥让步达成了合作。
作为敬畏鬼神地狱的内行,文哥的发言完全是从先渡死人出发:
“我老婆当年死的时候,我想死一样,我也不舍得啊,我都照样送她走。小孩现在到了站,你不让他转下一班车,就是不让他投胎,那他不就变了孤魂野鬼?(活)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这一场戏,道生没有反驳。
你可以解读为他是愧疚于见钱眼开的不纯动机,毕竟谁都无从考证,他是否是阻断幼子投胎大计的帮凶。然而谁都看得出,母亲只要一天没有如愿,就一天不肯走出这活生生的地狱。
你可以说这个母亲是自作孽,但一个母亲做了什么孽,要遭受这场丧子之劫?又何至于被冠以“癫婆”的污名,不配有一个人站出来渡她一回?
道生,粤语谐音“渡生”,注定会选择先渡生人。
从这一次开始,他看清了自己与传统治丧理念的不合之处,决心不再邯郸学步,而是做一个以超度活人为先的丧仪经纪。
第二层,穷人地狱。
当明叔向文哥介绍道生时,认为急着赚钱是他的优点,因为工作动力更强。但清高的文哥却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贪财的人没资格入行,所以他多次强调道生是外行,也常用贪财来明嘲暗讽。
看在合伙的面子上,道生尽量过耳不闻。
直至那晚茶餐厅,也许是胸中块垒堆到了喉头,也许是独自吃饭的文哥心有不忍,他终于鼓起勇气跟这个清高又古板的老头解释,也帮无数中年香港人说出了积压几年的心里话:
50多岁还没熬到财富自由,不是他好吃懒做。
香港过去几十年的红利,被金融和地产独享。其他行业的普通香港人,很难在物价飞涨之下留多少积蓄。熬到做老板还攒下一间房的他,已是很不容易。
疫情之中,他在关门避险与负债经营之间选择了后者,谁知疫情持续整整三年。而疫情后,本地人缩减开支,游客减少,贷款利息飞涨,他摘得下口罩却摘不下债台高筑。
电影中涉及了东、西宗教,几乎所有的宗教都说,贪是原罪。他们为勤劳节俭许诺了死后的天堂、来世的幸福,却对努力却仍贫穷的现世不公三缄其口。
《M型社会》中指出的收入及资产两极化趋势,正在全球上演,疫情后更为普遍。一边是越来越少的、呼吸就能赚钱的人,一边是越来越多的、更加辛苦却无法阻止积蓄下滑的人。二战后的中产增长时代,已成历史。
文哥能清高,不过在于有张稀缺的行业牌照,有房无贷,也还清了子女债。
道生与文哥的诸多不同,有性格造成的,也有时代造成的。但强说道生没有资格入行,不过是文哥一叶障目。
说到底,有什么资格不资格,但看有心没有心。为死人守资格,断他人生路,可不是“破地狱”的初衷。
文哥开不了口,但他把执照无偿地传给了道生,也在遗书中承认自己被道生说服。
希望现实中各行各业的老前辈,在指责年轻人满眼是钱、没资格从业的时候都想一想:
大自然的一切本是免费的,是谁制定了城市里收费的规则,又把年轻人带到这些地狱里煎熬呢?他们自己的资格,到底是源于更高的天资,更高的艺德,还是纯粹早生了几十年呢?
第三层,女人地狱。
女性困境,本片讲得或许不好,但是在一部两大男主的电影里,把女人困境放进压轴戏,是我没预料到的。
其实最终聚焦郭文玥之前,前面几位女人的故事已值得玩味,当然这未必是导演有意安排。
比如那个少子夭折的故事里,孩子的父亲去哪里了?是没陷入与她一样的悲伤,还是也觉得她疯了?
比如那个中年丧偶的故事里,妻子与同性恋人是婚前还是婚后相识?让她不能在生前挣脱这段无爱婚姻的,是世俗的眼光还是物质的压力?
说回郭文玥,电影对她困境的表现虽然脸谱化,但也算全面。
在家里,她比哥哥更愿意继承爸爸衣钵,但被天然剥夺了资格,只能更努力地自谋出路;
在工作中,她是女救护员,在施救的时候更容易遭遇病人家属的质疑;
在双方自愿的关系里,我们无从知道那个同样有错的男医生,有没有也在大庭广众下挨一耳光。
曾经,郭文玥始终觉得,家里的地狱是父亲一手打造的;但葬礼上父亲同行的反应,应是让她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这地狱其实是来自父亲一生所处的世界。
而父亲,不过是到死才有胆量,为她破一次地狱。
东亚女人面对的地狱,有些像破地狱的行规,是披着传统外衣的明面歧视;而更多的,则像棺材一样,明明死了很久,明明内核只剩一捧灰,还是深埋在这片文化的土壤中,世世代代难以撬动。
第四层,中年地狱。
“我为了我的儿子我一定要自私啊,我不想他像他老爸一样,困在红磡一辈子啊!”
把这一层放在最后,并不是因为这一层最苦,只是前几层多是无奈的承受,而这一层有熬心的抉择。
文哥的长子郭志斌,是靠父亲赏饭的儿子,是听老婆安排的丈夫,是不如妹妹独立的哥哥。
诸多身份里,没有一个需要他做主,而他也惯于被人做主。哪怕是认识不久的道生,都能找到他一条软肋来拿捏他。
他没有脾气,没有信仰,也没有本事,看得人不得不说,扑街真是条好命的寄生虫。
所以当这个看似应该接受任何安排的人,第一次违逆妹妹安排的时候,我们都和郭文玥一样震惊,也才意识到这个看似躺赢的寄生虫,其实也在地狱里煎熬。
父亲拜道家做破地狱,儿子进名校却要父母信基督。他是无所谓信什么的,却信什么都是错;
父亲中风需人照料,可儿子错过了本地名校又只能移民谋出路。他是没什么本事,可再有本事的人也无法分身来解这困局。
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地狱,恰如前文“渡生还是渡死”的抉择:先还父母恩,还是先尽父母责?
这一次,为了儿子多一条生路,他只能把父亲的余生之路拜托给妹妹,挺身做一次逃兵。
这种地狱独属于香港这种折叠过于严重的大城市,三六九等从小划分,父母的阶层决定孩子的起跑线,而M型社会又不进则退。更多的中年人已如道生一样,为了逃避这种地狱而自断。
“我们没问过他意见就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给他两个大包袱,这样对他公不公平啊?”
访问中有人问黄子华,最后道生那段决心做孩子父亲的释怀自白,是否也代表他的心声?
这个年过花甲却单身无子的脱口秀演员笑笑说:“澄清下,那是导演的心声,不代表本人立场哈。”
想起余华最近有本文集,标题叫《我们活在巨大的差异中》。一个写过《活着》的人,还能为感受到的差异动笔,本身就说明这差异是何等骇人。
生儿育女本是天性,想给子女最好的更无可厚非。如果中年人地狱不得消解,只怕白事的生意会一直好过红事。
破的意义:有路可出,近乎天堂
破地狱这个习俗,并不代表打破了地狱,只是象征喃呒师傅打开地狱之门,引导先人亡灵从地狱中脱离出来,早日轮回。
即使在迷信的想象里,老祖宗也没想过能消灭地狱,而只是为在乎的人破出一条生路。
道生没有跳过一次破地狱,却从始至终在为人为己破地狱。
小孩无法复生,至少把母亲当作客人来尊重,尽力达成她的心愿,让她早得解脱;
红事做不下去,就带着伙计做白事,还清债务,从头开始;
改变不了老祖宗的规矩,起码可以在老友的葬礼上,顶住压力让他女儿完成一场破地狱;
不做父母或许免入地狱,但若不离不弃的人生伴侣坚持,地狱似乎也值得走一遭。反正他双亲已逝,比起郭志斌已经算轻松上阵。
近年谈及香港,关键词似乎总离不开移民、萧条、贫富悬殊、不复从前。但比起媒体报道的香港,电影中的香港更值得细观。
香港至今仅有三部票房过亿的华语电影:《毒舌大状》、《九龙城寨之围城》和《破·地狱》。香港影评人说,它们的共性是在无可改变的绝望之中,奋力搏出一点希望。
这是留下来的香港人,经历了对峙、疫情和加息通胀的人,努力正视创伤,在新的时代凝聚新的香港精神。这也是流媒体时代,戏院、演唱会、电影院仍然存在的意义。
像“破地狱”之类的祭祀一样,让渺小有所寄托,是以获得反抗绝望,面对明天的勇气。
我想,不只香港人需要,每个人都需要。
电影之外
香港年轻演员刘俊谦在一段采访中说,有段时间香港出了很多社会题材的电影,但是你能感觉到香港观众已经不想再看那些话题,太沉重了,只想看轻松的。
所以近年香港电影投资方,只押宝喜剧题材。想用《破·地狱》这么沉重的题材拉到公司投资,着实需要名气不大的陈茂贤导演费一番心思。
好在,他此前主要作品都是喜剧。主演黄子华与许冠文,更是香港两代知名喜剧演员。这个标准的喜剧班底,或许放松了投资人的警惕,以为他们会拍一部笑中带泪的电影。
坏消息是,没什么笑点。好消息是,看似只为喜剧买单的香港人为这部电影狂买单。
虽然导演努力限制两位喜剧大师临场加梗,但两位自然的表演还是多次让观众忍俊不禁。我看了两场,听笑声点缀在此起彼伏的抽泣中,觉得用喜剧演员拍殡葬电影,确实有点黑色幽默感。
类似的题材近年作品很多,我看过《人生大事》也看过《不虚此行》,但跟本片还差几重境界。
唯一我觉得可以一较高下的,是童话般的《寻梦环游记》,不过《寻梦环游记》更适合作为给孩子们的启蒙。
成年人,尤其是对死亡讳莫如深的华人,迟早需要面对《破地狱》这种真实,也需要一场精神上的“破地狱”。
非要吹毛求疵的话,结尾引用白居易的“几许平生欢,无限骨肉恩。抖擞垢秽衣,度脱生死轮”,虽然吻合破地狱的情景,但意境上不够超脱。
我会建议换成李白的这几句: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愿我们在生死地狱面前,都有为自己破地狱的勇气,为他人破地狱的义气,地狱中寻得生路的福气。
P.S. 谨以此文,祝琼瑶阿姨一路走好。
“‘翩然’是我最喜欢的两个字,代表的是‘自主、自在、自由’的‘飞翔’,优美而‘轻盈’,我摆脱了逐渐让我痛苦的躯壳,‘翩然’的化为雪花飞去了!这是我的愿望,‘死亡’是每个人必经之路,也是最后一件‘大事’。我不想听天由命,不想慢慢枯萎凋零,我想为这最后的大事‘作主’。”
首发公众号,本处有删改:戳这里
活人也要破地狱(有剧透慎入)
我是超人 评论 破·地狱 2024-11-14 15:48:52 已编辑 中国香港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活人也要破地狱
故事在疫情打击下的香港经济中展开,处处是灰蒙蒙的。破地狱是香港传统的殡葬礼仪的仪式之一,指在送先人进入另一个世界。可道生这个门外汉的闯入却告诉所有人更多的意义。
影片表面上破地狱是葬礼的仪式,可是就像道生说的,活人也有很多地狱的。所以整部片子里的每个人都在破自己的地狱。
郭志斌
很喜欢影片把这个人塑造的相对立体,他不是一个完全好吃懒做的坏儿子形象,最后他和妹妹的争吵,和父亲的争吵也展示了他作为一个重男轻女,传男不传女的家庭中,被偏爱的那个的苦恼。我记得钟汉良谈起过他作为家里唯一男丁由于父母的偏爱而对姐妹们充满愧疚,大家都以为被偏爱的男人是幸福的,可是他也有他的地狱。他不喜欢这个行业,有点懒散却也算努力,为了父亲的衣钵,穿上内心不认可的道袍,他觉得凭什么妹妹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他却被父亲管教着,批评着。这份偏爱慢慢形成了他的地狱,当他离开父亲,表现出来的是不孝,但从另一个角度,他打破了父权,也算是破了他的地狱。
郭文玥
看着她我想起很多身边的女人,在父母偏爱哥哥的家庭长大,哥哥继承了家族,可父母老了,哥哥却尽力不尽心,只有自己耐心地养老送终。她们不甘心父母的不公,却又对不公的父母不忍心。她虽然从事救死扶伤,可是却多年无法直面生命和死亡,用自己的身体纵欲作为情绪不好时候发泄的出口。她的地狱是一面困在自身对家庭的爱和责任,一面又质疑这个她付出了爱与责任的家庭对她到底有没有爱。所以道生问她你究竟是不想听到这个答案还是害怕听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点出了她的矛盾。她一直活在传男不传女,女人污秽的压迫思想下,活在对父亲重男轻女不爱自己的质疑下,这是她一直没能逃出的地狱。所以最后父亲的信和道生让她来执行这个仪式,这个份量对她有多重,看看王蒙、全红婵等女孩在自己拿了奥运冠军才可以上族谱就知道了。她的父亲是一辈子不懂说爱的父亲,就算最后,父亲也只是委婉地提醒她,你是我的珍宝,所以要珍惜自己(不要去做浪费自己时间和身体的事情,当第三者,找没有感情的性伴侣)。破地狱的仪式在她心中演练了无数次了吧,终于她送父亲离开,一段漂亮的last dance之后,破了她多年愤懑的地狱。
Hello文
他有着传统中国男人的内敛,固执,愚钝,自傲,也有担当,责任,自尊和坚持。他说老婆死了他想自杀,他给女儿起名叫文玥,是阿文的珍宝的意思。他爱女人,可是他听着老祖宗的教诲,说了一辈子女人污秽,不可以做喃呒师傅,却从没想一下这些话会伤害到他爱的女人。他坚持这旧传统,连一张凳子也不能换。可是道生的不按常理出牌,儿子的反叛,女儿的伤心,让他认识到自己一直困在旧传统的地狱中,甚至他都没理解传统背后的意义。爸爸这么教,他就这么学。祖师爷这么说,我就这么执行。他不善表达,所有感受往心里咽,表现出来的全是口是心非。他不想女儿给自己洗澡,是自尊是怕丑,可他不敢沟通,说成是因为女人污浊。他想念儿子,担心儿子,也不敢多问,只能说一句他英文不好怎么生活啊,只能将思念化成一句“天各一方难相见”拉长的“难”字的唱词。他猜到女儿深夜而归想说几句却始终开不了口,在女儿被骂小三后,说一句“你来帮我洗头”的话就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安慰。这让我想起我的外公外婆,临走前,因为舅舅不在家,一遍遍地数着舅舅出门了多少天,却从来不会说一句想念甚至不会说一句早点回来。他就像所有传统的爸爸一样,坚守着自己都不懂的传统模式。
所以在道生帮丧子的母亲做冷冻的时候,他开始改变,他认为道生是违背祖宗规矩的,这样使得死人无法超生,可道生也告诉他,殡葬业一文一武,你超度死人,我超度活人。他终于看到原来葬礼的意义也要超度活人,所以他赞同了道生帮“疯女人”冷冻儿子的想法,同意了道生偷骨灰送给女同的爱人,从心底里原谅了儿子,说他破了自己不敢违背的父志,也在最后表达了对女儿的歉疚和爱意,让道生完成自己的葬礼,就算他没能明说同意女儿破地狱,但他知道,道生会打破传统,做出让活人舒服点的仪式,替他完成最后破掉他的地狱的遗愿。
道生
道生起初进入这个行业只是为了赚钱,这是他最大的好处。他圆滑,灵活,对他来讲,葬礼只是一门生意,是一个show,和婚礼一样。所以碰到说“钱不是问题”的客户他愿意为了钱满足客户的需要,在他心里没有传统,自然也没有传统的桎梏。可是在他帮忙完成丧子母亲的遗愿后,他发现令活人释怀也是葬礼的意义之一,他开始学会在赚钱的同时,尊重死者,尊重爱情,尊重活人的感受。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帮人的快乐。可另一面的他又是悲观的,太敏感的人总是过于悲观,他五十几岁不敢要孩子是因为害怕分别,害怕留下孩子一个,“怕孩子伤心,我伤心,孩子不伤心我更伤心”,可从婚礼到丧礼,从为了赚钱到参透丧礼是为了度生人的道理,与hello文一起唱起的南音,也让他学会面对死亡不是终结,人生的旅途有人上车有人下车,向死而生也是无比灿烂。结局他也勇敢地牵起女友的手,去面对新生命的到来,他也终于打破自己的地狱。
从电影拍摄的角度,整套戏在经济疲软的情况下发生,却没有过度渲染悲伤,没有过度塑造坏人与好人,喜剧与悲剧。每个人都很立体,每个场景都很让人感同身受。一个拿着账单发愁的镜头已经让大家了解为什么道生能去接别人不接的仪式,以及能够应付难搞的hello文。两场全家吃饭的戏就将家庭里互相的不满,尊敬,爱意展现出来,大嫂帮老爷洗衫,老爷却责备她女人内衣沾污了他的道袍,大嫂不用吵架,已经看出在家里受的委屈及背后让撺掇老公离开的动机,女儿半夜回家父亲起早,都想说点什么又都什么都没说,兄妹俩人在医院吵架那里,郭志斌演的太好了,很气人又很真实,他声音哽咽,眼神不甘,动作要故意表现出一副混不吝不在乎的不孝子模样,让这个曾经听话不敢忤逆父亲的儿子坏的很真实。
还有一点,电影没有避讳地拍出了先人的样貌到化好妆的样子,老人肿胀的双腿,摔倒后难以起来的样子。还有道生最后送走丧子母亲后,站在义庄门口,阳光下微风轻轻拂过头发,一边是阴一边是阳,却如此和谐统一。
「斗擞垢秽衣,度脱生死轮」,故事发生在疫情后的香港,也是对香港的疗愈,也是对香港电影的希望,希望香港电影也能在新旧交加的困境中破局。
中国观众需要100部《破·地狱》
判官 评论 破·地狱 2024-12-09 18:29:23 已编辑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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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家里老人去世的时候请道士做法事,在守夜和出殡时敲锣打鼓唱悼词,千元基础版。做法事过程中,道士会“敲钱”,不给钞票就不继续。因此一场白事下来,孝子们往往会在这上面花掉上万。但金额的丰厚,往往也体现了孝心的充足,是一场满足活人的作秀。
《破·地狱》里,因婚礼策划公司破产而转行做殡仪经纪人的道生(黄子华),就觉得“喃呒师傅”文哥(许冠文)所做的“破地狱”,也是一场秀。
破地狱是香港非物质文化遗产,是道教超度亡灵仪式,所谓破,是指以道法打开与地狱之间的通道,使亡灵可以仰仗神明的慈悲而得到教化。
在看此片之前,我原本的预期是放在传统习俗和新式思想的矛盾和冲突上,电影开篇亦是如此,整体结构类之前B站播出的殡葬题材剧《三悦有了新工作》,再往前是日本经典电影《入殓师》,都是讲非殡葬从业者因生计问题“误入”该行,新老交替,矛盾不断。
然而故事从“疯妈妈”不愿下葬病逝的孩子,聘请道生将孩子制成“木乃伊”停放在义庄时,电影的走向很难不让人震撼。
当忍受不了尸臭的同事纷纷逃走,道生一人艰难地帮死者防腐时,看不上他的文哥出现了。
尽管没有传统葬礼,文哥依然帮这位特殊的先人举行了“破地狱”仪式,在他看来,送走逝者是最重要的,但道生确认为,“活人也需要破地狱,活人也有很多地狱的。”
到这里,强烈的情感震慑完全是喷薄而出,电影的立意也完全升华。这是一部教中国人如何重塑生死观的作品。
影片非常写实地展现了很多死亡,卖汤的老太太莲姐毫无征兆地倒在店里,遗体都发紫了才被人发现。患病去世的富太太死前没来得及见她真正爱人最后一面,也有很多人最终安安静静地在床上永远睡着了。
死亡是平等且安静的,但它的影响会毫无保留的投射在活人身上。
这些情节总让人反复思考,我们如何接受他人的死亡,我们又如何接受自己的死亡?
电影用另一条副线给出了答案,当为他人做了一生破地狱仪式的喃呒师傅,生命到达终点,去往下一站时,他最大的忧愁,不是谁来继承破地狱。而是希望那个被自己嫌弃了30年的女儿,那个因“女人会来月经,祖师爷不中意的”而不能继承“破地狱”的女儿,能够披上法衣,为自己举办破地狱仪式。
电影的高潮此刻轰然而至,“破地狱”也真正被点题,死人与活人的地狱同样重要,我们接受死亡,也是在拥抱新生。
其实用“很好哭”来形容这部电影略显单薄,但它确实有很多让人泪如雨下的时刻。
我在黄子华说“眼泪不要滴在先人身上,先人会不舍得走的”这句台词时,完全哭晕在座位上。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年初外婆葬礼时,大家扶着棺材痛哭,做法事的“师公”几乎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破地狱结束的那一刻,先人得到了安息,但属于生人一生的潮湿才刚刚开始。
所以,这才是我觉得中国人需要100部《破·地狱》这样的电影的原因,某种意义上,它确实如海报所言,在真正“普渡众生”。
《破·地狱》:香港票房纪录的新瓶与旧酒
新京报书评周刊 评论 破·地狱2024-12-18 11:56:34 已编辑 陕西
最近刚刚在内地上映的《破·地狱》被认为是今年最佳港片,甚至已经荣登香港影史华语片票房冠军宝座。在东亚文化中,死亡一直是禁忌话题,但却不乏由此产生的文艺作品。此前,以殡葬题材为背景的影片、剧集,几乎都是借生死议题,阐释人性复杂、家庭关系、生命的价值和意义。虽然片中展现了独特的道教丧礼文化,但在题材和延伸意义上,《破·地狱》并不算新颖。
关于《破·地狱》的评论大多围绕片中的哲理金句和“破地狱”法事展开。但作为“今年最佳港片”,该片是否实至名归,仍有值得讨论之处。比如过分追求前后呼应严丝合缝的剧情设置,让观众开头就能猜中结局;用黄子华的语言功底砌出的长篇大论也似曾相识。虽然近年来港片的突破创新时常令人惊喜,这次似乎却落入“爽文”模式的窠臼。不少观众反馈看完后非常感动,但感动的真情被触发究竟是因为电影本身?还是面对生死议题,永恒的人之常情?
撰文|一把青
2024年末华语电影的最后一部热门作品,花落创下破亿票房纪录的港产片《破·地狱》。这部陈茂贤执导、集结黄子华和许冠文两代笑匠的电影,以喜剧之名行严肃之实,借主流话语讳莫如深的殡葬风俗探讨生死观、家庭观等议题。
美国电影学者大卫·波德维尔(David Bordwell)对港产片的经典论述“尽皆过火,尽是癫狂”言犹在耳,在这片曾经华洋混杂的“借来的时间,借来的空间”中,《破·地狱》以香港非物质文化遗产清单项目、源自道教的丧礼科仪法事“破地狱”为外壳(指葬礼上由喃呒师傅担当引导者的角色,“打开”地狱,带领亡者从束缚中脱离出来),第一步就占据了先天之利,令内地观众耳目一新。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以殡葬为题材的东亚电影有日本的《入殓师》(2008)、中国台湾地区的《父后七日》(2010)、中国大陆的《人生大事》(2022)。在香港,喃呒师傅一边诵经,一边围绕以九块瓦片象征九层地狱的火盆踱步,口含生油喷向火堆,再举剑击碎瓦片,即带领亡者突破一层地狱,直至瓦片碎尽,谢神散坛,代表灵魂已获超度,尘缘终了。
喃呒师傅属世袭制,“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因女性来月经,行规中被“祖师爷”视作不洁。今时今日,殡葬行业内卷至个性化定制,有香港纸扎铺(花圈店)推出最新款苹果手机与爱马仕凯莉包,也有依循传统者愿择“破地狱”这种法事以慰亡灵。
情节人物:刻板与悬浮
《破·地狱》扎根在这样特殊的文化烟火中,围绕“喃呒”与“行街”一对拍档展开。影片的背景是疫情影响下百业萧条,婚礼策划师道生(黄子华 饰)无以为继,恰逢其女友美玉(周家怡 饰)的叔叔明叔(秦沛 饰)退休移民加拿大,便接手其文明殡仪店,与年事已高的喃呒师傅文哥(郭文,许冠文 饰)合伙。
两人一个求赚钱一个遵祖训,难免产生摩擦。在操办几场葬礼后,道生对殡葬行业有了新认知,理解人情重于盈利;文哥也因目睹道生的改变,放下成见,与其如父如子起来。
另一条线索,是文哥的喃呒世家。长子志斌(朱栢康 饰)被迫继承父业,却总显得漫不经心,更为了儿子升学加分,受洗成为天主教徒;次女文玥(卫诗雅 饰)从小想当喃呒师傅而不得,在消防处担任救护员,日日见证生死,却难放下对父亲偏爱哥哥,满口“女人污浊邋遢”的芥蒂。
借职业身份折射众生皆苦,在港片叙事中并不鲜见。今年上半年的《白日之下》,就是以调查记者视角暗访养老院,揭露老人背后的家庭关系、人情冷暖。在《破·地狱》中,文明殡仪操办的葬礼逝者包括钟爱玛莎拉蒂,却也葬身玛莎拉蒂的男青年;病故的幼儿(不愿接受孩子死亡的母亲坚持要将其处理成木乃伊);还有跟文玥情同母女的炖汤店老板娘(这家店文玥从小光顾到大,老板娘一日突然倒毙)等。
作家阿城曾在探班侯孝贤导演的《海上花》拍摄现场(1998)时对他说,片场中的古董道具固然好,但就是“太有用了,没用的才是生活”。同理,《破·地狱》几乎是个严丝合缝到“过于有用”的故事,前文的每处设置,都能在之后找到对应。
有用的一体之两面是老套。换言之,影片开头极力渲染文哥家的代际隔阂与重男轻女,还有道生初入行“最重要是赚钱”且与文哥不和的姿态,由此就可预判,结局势将走向父女和解、新旧言欢。甚至必须要以文哥死后,道生力排众议叫文玥为亡父操办“破地狱”的仪式,作为通往高光时刻的唯一路径。
在如此工整的设计下,每个人物都显得符号意义有余而血肉不足。例如,道生为何幡然悔悟,对殡仪行业的意义深明大义起来?文玥从小被父亲借祖师爷名义数落女人即肮脏,她又何来立场指责哥哥皈依天主教是欺师灭祖有辱家门?道生女友仅在影片首尾出现,却突然高龄怀孕,触发二人是否留下孩子之争,他们的日常生活相处是怎样的?这些重要情节全无交代。
饰演炖汤老板娘的演员金燕玲坦言,自己的戏份只拍摄两天,一天演尸体,全程躺在地上。这个被文玥视若母亲的角色下线,除了引出文玥一场哭戏而毫无余波,这样的支线,又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情节虽然刻意,但演员的诠释却为角色注入一部分合理性。“栋笃笑”始祖黄子华与女神卫诗雅,皆拥鲜明的个人魅力;初代“冷面笑匠”许冠文,演起食古不化、爱你在心口难开的老父亲,堪称手到擒来;朱栢康饰演的大哥,身处大家小家夹缝中,被迫接棒喃呒又以庸庸碌碌作为反抗的男人,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其悲酸与无奈亦被演绎得可圈可点。
更惊鸿一瞥是秦沛塑造的明叔。电影末尾,他风尘仆仆又毕恭毕敬地走进昔日拍档的灵堂,庄严凝重地整整西装,对着遗像敬上他最爱的茶,神情一动:“有没有搞错?留我一个?”只有几分钟戏份,便将两人几十年合作唇齿相依,又透着丝丝港式幽默的情义表现出来,电影中未曾交代两人的一生相处跃然纸上。不过,这些依托的都是戏骨本身的功力,而非导演与编剧。
金句金曲:口号与点题
尽管导演反复借各色人物之口,抛出“其实生者也有地狱要破”“女人衣衫怎么算污秽邋遢”“做人就像坐车,到站就要下车转另一部车”等金句,影片最后20分钟文哥的灵堂戏,因道生叫文玥为父做法事而引起举座哗然后,道生的发言仍堪称说教典型。黄子华对这段戏的处理,与他此前在电影《毒舌律师》中的庭审长篇演讲殊途同归。
舌战群儒后,道生拿出文哥临终留书,指钦点文玥是文哥生前旨意。退一步说,遗嘱是真也好,是道生杜撰也罢,何不最初就向来宾声明?制造灵堂骚乱,打扰逝者安宁,除了为观众炮制情绪高潮与创造主人公大段独白的输出契机,于情于理,既是殡葬业者大忌,又与通篇讲述的生死观背离。
而在志斌与文玥兄妹起舞,合力为文哥做“破地狱”法事之际,文哥读信的画外音响起,镜头立刻转为回忆画面蒙太奇,接着便是道生之豁然开朗,决定与女友生下孩子(导演称剪了48版结尾,在第49版终于改为留下)。导演如此良苦用心,却被道生的台词一语道破,“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赚了,何必介怀什么时候下车,不如好好欣赏沿途风景”。
影片说教式的金句堆砌中结束,毫无留白喘息,套用一句粤语,不仅“画公仔画出肠”(画人时画得过分详细,把无须画出的东西例如肠子等器官也一并画出,形容过犹不及、多此一举),也让这一切悲欢离合,回到“做人最重要开心”的TVB式口号中去。
影片中除了金句还有金曲。论文哥与道生化干戈为玉帛一幕,当属在茶餐厅,道生为文哥点出死者已离去,生者仍有心魔后,兴之所至。文哥哼起南音《客途秋恨》,道生说年幼常听爷爷唱,二人齐吟唱词,导演舍最著名的一句“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取“今日天隔一方难见面,是以孤舟沉寂,晚景凉天”,考量无他,除了点题还是点题。果然,文哥去世后,在处理其遗容的操作台前,道生携文哥生前最爱的桃酥饼(该意象同样反复出现暗示)与他作别,又唱起他们的主题歌: “今日天隔一方难见面……”
物尽其用如斯,不妨对比导演许鞍华在《女人四十》(1995)中对另一粤曲《凤阁恩仇未了情》的化用。人到中年的阿娥(萧芳芳 饰)要面对职场尴尬、儿子叛逆、婚姻危机,还有专横顽固的公公(乔宏 饰)的日渐失智与迈向死亡。影片结尾,公公过世后,曾经在中秋街坊聚会时,患癌症晚期的邻居霞姨唱过的那句,“休涕泪,莫愁烦,人生如朝露……”幽幽扬起,除了以含蓄的方式暗中点睛,更留下悠长的咏叹余韵。
由萧芳芳串联,亦可想起另一部港片《抢钱夫妻》(1993年她与时年50岁的许冠文合作)。许冠文饰演整天虚张声势的新闻主播,突被诊断患肠癌且只能活3个月。他将错就错,一边利用“半截入土人设”在电视台针砭时弊,力挽收视狂澜兼拼命赚钱,为亲人未来留保障;一边对妻子隐瞒真实病情,声称一切都是作戏,借机修补家庭关系,以免留下遗憾。
同为都市挣扎小男人,《抢钱夫妻》中上有老下有小,不怕死、但不敢死的男主角,相较《破·地狱》的“金句王”道生,显然更生动立体,且举重若轻。
票房奇迹:催泪版爽文
需要承认的是,处处求呼应的情节设置、功效明确的角色、直白的金句金曲,在如今短视频当道的电影宣发机制下,犹如悲伤版爽文,确实让观众的情绪“易燃易爆炸”,皆有助作品打开市场、加速传播。
另一方面,《破·地狱》所指涉的父女/子、兄妹、情侣关系,还有疫情背景下的失业、生死别离、育儿焦虑等现实话题,无不挑动观众的神经。二者合力,成为其走向今年“港产片票房新高”的阶梯。但须留意,凡此种种,大多是人之常情所带来的触动,与电影品质其实关系不大。
文末,请允许我私心追忆约十年前,在香港参加的第一个葬礼。逝者是歌手陈僖仪,她有大热名曲《蜚蜚》和《望川》,被视为有望接棒容祖儿成为下一位天后,却在录音后自驾回家途中车祸去世,年仅26岁。
因为陈僖仪生前喜欢哆啦A梦,她的亲友为她打造“哆啦A梦主题告别式”,全场以蓝白为主色调,用百合花打造巨大的哆啦A梦花牌,现场钢琴弹奏卡通片主题曲。对刚满20岁的我来说,那是一场对同龄人之死,还有“如何告别”的震撼教育。
光阴飞奔,我也迈过26岁许久。看完《破·地狱》,也想起陈僖仪,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她?我的意思是,生死本就是普世性的伤感话题,也许,未必需要经历一场事先张扬感动、以新瓶装旧酒的《破·地狱》
本文系独家原创内容。作者:一把青;编辑:荷花;校对:付春愔。封面题图为电影《破·地狱》剧照。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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