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警察的中年危机《冲锋战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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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 罗守耀
编剧: 罗守耀
主演: 任达华 / 李璨琛 / 邵美琪 / 林雪 / 王子义 / 牛萌萌 / 卢惠光 / 李曼筠 / 卢海鹏 / 张兆辉 / 李金江
类型: 动作 / 犯罪
制片国家/地区: 香港 / 中国大陆
语言: 汉语普通话 / 粤语
上映日期: 2013-11-01(中国大陆)
片长: 96分钟 / 85分钟(网络版)
又名: 警长 / The Constable

　看到导演罗守耀的名字，再加上一身警服的邵美琪、任达华，以及林雪饰演的那位愁眉苦脸的督察，这个台前幕后的阵容，很难不让人想起杜琪峰的《PTU》系列。而片中不停出现的香港警方运输车，以及大量的街头突发案件，又很容易联想到陈木胜的那部《冲锋队怒火街头》。不过，在罗守耀一手包办编剧导演的情形下，《冲锋战警》还是有着深深的罗氏烙印。 
　　 
　　从一个港产富二代归国投资做电影，到成为杜琪峰银河映像的主席，再到监制《黑社会》拿下金像奖最佳电影，罗守耀在当老板这个层面上，是成功的，至少，杜琪峰在中国星的日子，少不了他在各个关系上的张罗打点，例如杜琪峰与向华强之间的磨合；不过他自从不在是单纯的老板，自己也开始当起导演之后，执导生涯却有高低起伏。处女作《非常青春期》是一部摄于长洲的“郊区爱情片”，而随后他也一头扎进银河营造的黑色江湖里不能自拔，《夺帅》《灭门》《恶胎》等电影都延续着银河式的影像风格，甚至连编剧的司徒锦源、摄影灯光行政监制乃至演员本身都是银河班底。 
　　 
　　在这堆“后银河系电影”里，质素参差不齐，但总体上都会被人挪揄为拣杜琪峰的冷饭来炒。罗守耀真的是一个有拍摄电影热情的老板，毕竟他在洛杉矶是读电影专业出身，尽管自己还是一个房地产公司的主席，尽管其父亲的家族企业需要他来打理，尽管港产片的市道日薄西山，他依然仍在有意识的琢磨拍电影这回事，在“百忙之中”依然抽空拍摄属于自己的作品。经过2010年那充满勇气和槽点的《僵尸新战士》的伟大尝试之后，今年这部《冲锋战警》，算得上是一部可以真正称得上“罗守耀作品”的电影。 
　　 
　　《冲锋战警》的故事由任达华饰演的警署运输车辆警长视角展开。港产警匪片里描述这个职务的情形不多，任达华在片中主要负责管理车辆和司机，也会和林雪饰演的督察、邵美琪饰演的警长一起在街头破案。全片的故事由几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案件构成，自编自导的罗守耀似乎一门心思要和过去的银河风格说再见，甚至在摄影和美术风格上都与过去的作品相去甚远，《夺帅》里大量出现的银河式夜景、走位和打光，在《冲锋战警》消失殆尽，整部电影大部分时间都发生在白天，构图和摄影风格都以极简的方式呈现，甚至某些时候给观众一种在看《警讯》这类新闻节目的感觉，朴实而粗粝。我相信这是罗老板刻意而为之，因为某些镜头让人感觉到那个在2005年拍《非常青春期》的导演又出现了。因此，无论这种风格观众是否喜欢，但从这部《冲锋战警》起，罗守耀的个人风格算是真正的确立了。 
　　 
　　至于故事本身，案件本身有多奇特其实已经不重要，焦点在于任达华扮演的这位警长的个人生活和内心世界。他曾经怀着理想，以加入飞虎队为志愿，但为了照顾有病的儿子，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追求，安分守己的做一名管警车的警察。但当自己青春不再，家庭也遭遇重大变故之后，这位已经处在中年后期的老警察，也要在临退休前燃一把火……说穿了，《冲锋战警》抛开警察身份这层外衣，内核其实是一部讲述男人如何面对自己中年危机的电影。导演之前在访问里曾谈及这个话题，电影也放在秋天公映，任达华在电影里的角色也像是进入了人生的秋天。这种中年危机，对于一个往返于中港两地，被生活不停磨平斗志的男人而言，是致命的。影片里将任达华的家庭放到了深圳的屋村，这么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任达华想多省一点钱照顾儿子，所以每周任达华都要往返中港两地，疲于奔命，沧桑和疲累，无时不刻不写在任达华的脸上。 
　　 
　　为了更加真实的体现出任达华这个角色在现实生活里的朴实感，故事里出现的几个案件都不算大，尽管有弑父，有假钞，有银行劫匪也有工厂枪战，但所有的案件和动作场面，都围绕着任达华这个角色来服务，不血腥不残忍，却很真实。例如儿子挟持自己的父亲做人质的弑父一案，尽管有四处喷洒的血浆和一触即燃的煤气，剑拔弩张的现场环境，任达华解决的方式却是静悄悄地从天花板爬过去，不动声色，然后扑下去趁歹徒惊魂未定，夺下他手中的打火机。换了以前港片或者以前罗守耀的处理，一定会弄得四处爆炸火花四溅；而在《冲锋战警》里，少了洒狗血的动作唱片，多的，却是一种平和真实的氛围所营造的紧张感。 
　　 
　　幸好，罗守耀没有杜琪峰那么深的宿命感，《冲锋战警》里，主角所面对的所有问题，最终都以比较圆满的方式得到了解决。最后一幕，任达华抱着纸箱里曾经拥有过的众多奖杯，一脸坚定地走向另一个岗位。一个52岁的男人是否能够重建对生活的信心？年龄不是问题，心态才最为重要。这一点其实对于导演罗守耀本身也一样。一眨眼他也已经入行十年，和戏里的任达华一样步入中年。学习模仿了杜琪峰十年，如今开始试验真正属于自己的影像风格，将来的路，会走到什么地步？让我们拭目以待。



任達華這片兒警 (車隊頭頭) 可能被人誤會是破案頻頻, 其實他原本就CID, 而所謂大案只有 2單, 開頭打流氓X2, 後來捉盧海鵬兒子都小CASE, 日常小事, 假鈔案只是偶遇, 不是真查, 最後高潮戲的破案憑經驗而已, 并沒神化. 
　　羅導這次武打也平實, 較類似一般現代格斗術以擒拿為主, 華哥保持住一個平凡的調子. 片中借面試交代他做司機也不過 11年參與了 49單案子. 
　　有個細節很說明導演的拍平實的野心, 華哥和子義去坐巴士, 為省車錢, 先坐去天水圍, 暗喻太明顯, 就是要拍個天水圍式警察故事, 巴士上的戲拍的很長. 但怕悶著觀衆, 很快加一場打斗. 
　　羅編導著力塑造人物性格, 不止華哥, 連子義的坐姿.姓名也用上, 他的成長和戀愛都采取淡淡然帶幽默的處理, 他那條線如緊湊些或再多點會更好. 
　　李燦森也是另一條對比線, 和子義一樣是基層工作, 卻不踏實做人, 同是追女孩, 只會燒魚, 子義卻是盡量做好工作, 在這時代顯得太天真, 但最後李破門以為是出路反倒墜落深淵, 編導用心良苦. 
　　如純以影像交代, 本片將濟身四星好片. 新導演免不了要用對白文字說明一下, 雖有可能首度進軍內地為了過審, 故意弄高大全些, 但太生硬, 還很拖沓, 最後畫蛇添足, 狗尾續貂... 
　　為增強文戲說服力, 放慢節奏, 但放慢得有技巧, 放慢的時候仍可以用細節鏡頭填滿, 給人一種似慢非慢的感覺, 或加強音樂方面, 好例子就是墨鏡王的戲, 其實是無聊的, 他用技巧和音樂畫面給蒙混過去. 
　　最好仍是真有細節, 比如這齣的兒子喝煙頭可樂, 掀人偶裙子, 鬧著吃雞, 講聖誕老人, 如再找多些這類情節, 有機地插敘, 如抓賊時想到兒子 (當賊也是別人兒子時), 開警車時想到, 估計是一番新天地. 
　　現在就影迷很快發現期待落空, 這不是PTU沖鋒隊, 功夫迷失望, 打得不夠勁, 查案控失落, 不用查沒神探, 銀河粉大罵, 林雪美琪打了醬油, 文藝青年找碴, 你又不是許鞍華, 片名為何不改: 警爸的日與夜…… 
　　不如跟八十年代習慣, 重剪! 剪走一些多余對白.拖拉劇情.片尾字幕等, 再改片名再上映, 再報審, 改用文藝小清新宣傳, 提議名, 開警車的小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