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周末,电影院里的人依然很少,零零落落的二三十个,看到最后,几乎每个人都在哭。《在一起》在柏林电影节的全景单元展映时,据说也是这样的情景。它是一部不可能进入商业院线的纪录片,甚至不能算是个完整、独立的作品,但它非常有力。
顾长卫的《魔术外传》还没有上映,它讲述了一个“热病”村里的林林总总。在这部电影拍摄的过程中,顾长卫请来了导演赵Liang,花3个月时间同期拍摄了这么一部纪录片,主人公是参与剧组工作的真实携带者。事前工作很多,比如说,他们为了拍成《魔术外传》,在全国范围内找了不计其数的携带者,希望能够说服后者加入到电影中来。
最后,有不愿意露脸的,也有愿意露脸的。万事开头难,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而不是以镜头模糊的方式来遮挡,这本身对于携带者来说,就是一件最为艰难的事。片中曾以录音方式披露,携带者“金子”的母亲带着极度的失望斥责他,竟然去上这么个“不正当”的电影。
愿意走到镜头前的,都是这个群体中最勇敢的人。然而让人难忘的,还有许许多多幕后的故事——譬如那位携带者互助QQ群的建立者“隐形天使”。
她的男友去世一个月后,在她生日那一天,得知自己检测呈阳性,此后她试过跳楼、吃安眠药,尝遍人世间的种种歧视和责备,最后终于为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方式:一个携带者的征婚网站。我至今脑海中仍回荡着她的一句话,“找工作就是我的工作”,多少次碰壁的辛酸,就藏在这寥寥几个字里。
涛涛是《魔术外传》的重要角色,也是《在一起》的核心人物之一。他的继母不喜欢他,甚至父亲也歧视他。片中有一个几分钟的长镜头,一家人在桌上吃饭,涛涛始终不敢自己伸筷子去火锅里夹菜,因为长久以来父亲为了照顾继母的感受不让他和全家人混在一块吃饭。就连碗筷都是独立的,吃完了自己去洗。奶奶心里非常难过,背着父亲使劲跟导演比划,说悄悄话,可是一点也没有办法。
涛涛在镜头前哭得肝颤,虽然是导演安排的哭戏,可谁知道那眼泪里有多少是为自己而流呢?他说,邻居们越歧视他,他就越是要去碰他们,那些个歧视过他的人,只要被传染上就不会再歧视了。这是多大的仇恨。
三个露脸的携带者中,老夏是最让人感慨的一位。一检查出阳性,就被老婆赶出家门,心里头怀着满满的愧疚、自卑,在佛门做俗家弟子寻一丝清净,他说,要是能为解决歧视做点贡献,他愿意永远都露脸。由于病情发展要离开剧组的那一天,这貌似乐观的爽朗汉子,面对着全剧组的拥抱和掌声,说出自己的心声:“我在这里很快乐,因为你们都不歧视我。”说到一半,说不下去,哽咽着转身离开,银幕下的我们无不为他心酸掉泪。
抛开个人化的故事和情感上的感染,《在一起》也为医学知识做了力所能及的普及,并在最后安插了一个略显光明的出口:八十岁的大妈,拥抱了街头索取拥抱的携带者,鼓励他:“要勇敢地活下去。”无知导致恐惧,歧视带来仇恨,他们最害怕的,不是看似无药可治的顽症,而是走投无路、世态炎凉。
严格来说,这部84分钟的作品凌乱而仓促,由点及面地蜻蜓点水让它甚至显得很不完整,然而,从公益角度的慈善心出发,以生猛而活泼的故事,揭开这个社会的隐秘角落,强有力地表达主张,这让《在一起》像《海豚湾》一样,拥有了深入人心的杀伤力。
当然,煽情的配乐,整体指向性明确的结构,以及主题先行的手法,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在一起》并不是一个独立投资、独立制作、试图展现独立视角的作品,而是专门定制。也许是这让导演在与观众的交流中说,将来不会再拍这样的电影。不管怎样,为了《在一起》,以及他之前的那些作品,感谢导演。
12月1日,第23个世界艾滋病日。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第一次参加了豆瓣的免费观影活动,很幸运能看到这部关于艾滋病的纪录片。
12岁的涛涛,和来自上海的老夏和在红丝带小学教书的刘老师,自愿参与纪录片《在一起》的拍摄,成为反艾滋病歧视的志愿者。这三个人,就是赵亮的这部片子里主角,也是参与拍摄顾长卫的《魔术外传》里的群众演员。
片中,12岁的涛涛,母婴传染艾滋。母亲艾滋病发去世,他跟父亲和继母生活在一起。跟家人吃饭时,被要求分餐;村里人知道了,大家都远离他;到了上学的年纪,没有学校敢收留他。来自上海的老夏,今年40岁,08年查出艾滋后,妻子随即与他离婚,并在几个月后因癌症病逝。由于受到妻子娘家人的阻挠,他已经两年没有和18岁的儿子联系过。刘老师,38岁,96年因宫外孕手术输血后感染艾滋。目前就职于山西红丝带小学,是涛涛的生活老师。
这三个勇于面对镜头的人代表了中国艾滋病患者的一种生存状态,当他们抱着极大的热情,试图融入正常生活的时候,渴望得到他人的关爱时,却被爱人抛弃,被家人歧视,被社会冠以异类。而更多的患者,在害怕同时,更是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不愿被家人朋友知道,不愿被看成“那一类”人。
刘老师说,艾滋病之所以被歧视,是因为跟性传播有关,一听说这个病,就会被认作生活不检点,跟吸毒者联系在一起,无论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得这个病,都是无辜的。
老夏说,这是一种惩罚,如果通过镜头告诉大家正确看待艾滋病,能消除大家对他们的歧视,他愿意不用遮挡自己的样貌。
涛涛说,那些越是害怕远离我的人,我就越要接近他,让他们得病,让他们知道跟我一样时会是怎样的感受。
医学专家说,艾滋病是通过三种方式传播的,血液传播,性传播和母婴传播。一般的对话,身体接触,汗液是绝对不会传播的。
在拍摄《魔术外传》的现场,老夏因为得了皮疹而不得不中途退出,剧组人员,包括顾长卫,蒋雯丽,郭富城,章子怡,蔡国庆,知名的,不知名的演员,都跟他拥抱,握手,一一道别。他离开的时候,落泪了,他说他很开心,大家都没有歧视他。
涛涛在拍摄哭泣的镜头时,放肆的哭着,仿佛是在倾诉着多年的委屈。在拍摄倒地的那一幕时,演完后也哭了,仿佛是预料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做一只小鸟,想去哪里就飞去哪里,那里没有歧视。
片子最后,一个艾滋病患者打着“我需要一个拥抱”的旗子站在街边,换来的却是众多路人鄙视的眼光。想起我在大学时拍的一个关于临终关怀的短片,接触到的那些患有绝症的病人,十分理解他们是多么需要社会的关爱。
歧视源于无知,如果每一个人都能了解艾滋病,消除恐惧与偏见,那么那些更多隐藏在人群的艾滋病患者也会勇于面对社会,也会减少继续传播的可能。
在这个的日子里,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看到这部片子,让更多的人去了解他们,他们并不是异样的“那一类”人。他们和你我一样,多一点理解,多一点关爱,多一个拥抱,我们在一起,命运同一。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第一次参加了豆瓣的免费观影活动,很幸运能看到这部关于艾滋病的纪录片。
12岁的涛涛,和来自上海的老夏和在红丝带小学教书的刘老师,自愿参与纪录片《在一起》的拍摄,成为反艾滋病歧视的志愿者。这三个人,就是赵亮的这部片子里主角,也是参与拍摄顾长卫的《魔术外传》里的群众演员。
片中,12岁的涛涛,母婴传染艾滋。母亲艾滋病发去世,他跟父亲和继母生活在一起。跟家人吃饭时,被要求分餐;村里人知道了,大家都远离他;到了上学的年纪,没有学校敢收留他。来自上海的老夏,今年40岁,08年查出艾滋后,妻子随即与他离婚,并在几个月后因癌症病逝。由于受到妻子娘家人的阻挠,他已经两年没有和18岁的儿子联系过。刘老师,38岁,96年因宫外孕手术输血后感染艾滋。目前就职于山西红丝带小学,是涛涛的生活老师。
这三个勇于面对镜头的人代表了中国艾滋病患者的一种生存状态,当他们抱着极大的热情,试图融入正常生活的时候,渴望得到他人的关爱时,却被爱人抛弃,被家人歧视,被社会冠以异类。而更多的患者,在害怕同时,更是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不愿被家人朋友知道,不愿被看成“那一类”人。
刘老师说,艾滋病之所以被歧视,是因为跟性传播有关,一听说这个病,就会被认作生活不检点,跟吸毒者联系在一起,无论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得这个病,都是无辜的。
老夏说,这是一种惩罚,如果通过镜头告诉大家正确看待艾滋病,能消除大家对他们的歧视,他愿意不用遮挡自己的样貌。
涛涛说,那些越是害怕远离我的人,我就越要接近他,让他们得病,让他们知道跟我一样时会是怎样的感受。
医学专家说,艾滋病是通过三种方式传播的,血液传播,性传播和母婴传播。一般的对话,身体接触,汗液是绝对不会传播的。
在拍摄《魔术外传》的现场,老夏因为得了皮疹而不得不中途退出,剧组人员,包括顾长卫,蒋雯丽,郭富城,章子怡,蔡国庆,知名的,不知名的演员,都跟他拥抱,握手,一一道别。他离开的时候,落泪了,他说他很开心,大家都没有歧视他。
涛涛在拍摄哭泣的镜头时,放肆的哭着,仿佛是在倾诉着多年的委屈。在拍摄倒地的那一幕时,演完后也哭了,仿佛是预料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做一只小鸟,想去哪里就飞去哪里,那里没有歧视。
片子最后,一个艾滋病患者打着“我需要一个拥抱”的旗子站在街边,换来的却是众多路人鄙视的眼光。想起我在大学时拍的一个关于临终关怀的短片,接触到的那些患有绝症的病人,十分理解他们是多么需要社会的关爱。
歧视源于无知,如果每一个人都能了解艾滋病,消除恐惧与偏见,那么那些更多隐藏在人群的艾滋病患者也会勇于面对社会,也会减少继续传播的可能。
在这个的日子里,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看到这部片子,让更多的人去了解他们,他们并不是异样的“那一类”人。他们和你我一样,多一点理解,多一点关爱,多一个拥抱,我们在一起,命运同一。
几年前,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濮存昕带着他的新片《一轮明月》(李叔同的传记)来我们学校首映,我自然不会错过。我记得那天濮存昕一上来说的不是电影,而是“防艾”,他说了艾滋病的传播途径,也简单地说防艾的方法。濮存昕是我国的防艾大使,他时刻不忘记自己的这个身份,所谓“德艺双馨”,说的也许是这个吧。濮存昕那天虽然说了一般的接触不会传染,但其实在我心里,仍然是对艾滋病充满恐惧的,毕竟这是一个人类尚未突破的疾病。
平时在一些公益广告中,我们也能看到防艾的内容,但好像大家关注度不高,感觉离自己生活太远,或者,因恐惧而不愿意多了解。正是因为这种漠视与恐惧,导致了我们对艾滋病人缺乏基本的尊重与宽容。
纪录片《在一起》提供了一个非常直观的视角,它以几位艾滋病人在一个剧组的生活告诉我们,艾滋病人并没有那么可怕,我们不应该去歧视他们。
血液传播、母婴传播、性传播,这三中传播方式其实很多人都或多或少地知道,防艾宣传也一再强调除此之外的接触不会被传染,但很多人还是视艾滋病人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时间长了,我们不能简单地将这个称之为无知了,这就是歧视,实实在在的歧视。一般而言,艾滋病人对社会生活并没有危险性,但歧视导致了危险隐患。因为歧视,艾滋病人不敢公开自己的病情,有些有感染迹象的“嫌疑者”甚至没有勇气去检测,这样,他们就成了“隐患”。甚至,因为歧视,使得其中极少数人可能有报复社会的心里,故意将病毒传染给别人。倘若这个社会开明到大家也视艾滋病人为普通人,这样他们就不必隐藏自己患病的事实,这对于防治艾滋病的扩散是极为有利的。
艾滋病人也是普通人,估计没有人会故意去得这个病的。感染上艾滋病的途径有很多,有一些被许多人认为是“不道德”的。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感染上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是无辜的。一般而言,对于母婴传播和因输血传播的患者,大家都比较宽容,或者同情。而对于性传播或毒品注射传播的患者,许多人则认为他们“罪有应得”。其实,即使是这种情况,他们也并不想感染上这个病的,单就这件事而言,他们也是受害者。对于受害者,我想我们要做的不是讨论他们的“原罪”,而是关注他们的现状。如果你的道德水准实在太高,无法宽容他们的“原罪”,但起码请尊重一个病人。
对他人,我们都要懂得尊重与宽容,何况对病人?艾滋病的存在是一个事实,在事实面前,我们要关注的就是事实,而不是形而上的东西。他们是病人,但也是普通人而已,如果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不管他们因什么而患病,都请给予尊重。
影片中的剧组的人员能够跟他们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而经过这段生活,许多原来心里有“魔咒”的人也解除了他们心中的“魔咒”。倘若我们都解除了心中的“魔咒”,不再歧视艾滋病人,他们就能够轻松地融入社会,从而消除许多“隐患”——不仅仅是病毒,还有仇恨。艾滋病人是和我们在一起的,但愿大家都能够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我想,倘若我认识艾滋病人,我会“勇敢”地去拥抱他们,跟他们一起吃饭。坦白说,要让我完全消除我的恐惧心里,我还做不到,但我肯定不会歧视他们。
也希望这个纪录片能够放到网络上面,让每一个人都能看到,每一个人都能够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这个影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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