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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大战蝙蝠侠》:不要想搞个大新闻,把超级英雄批判一番。

导演扎克·施奈德
编剧克里斯·特里奥 / 大卫·S·高耶 / 鲍勃·凯恩 /比尔·芬格 / 杰里·西格尔 / 乔·舒斯特
主演本·阿弗莱克 / 亨利·卡维尔 / 艾米·亚当斯 /盖尔·加朵 / 杰西·艾森伯格 / 更多...
类型: 动作 / 科幻 / 奇幻 / 冒险
官方网站: batmanvsupermandawnofjustice.com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语言: 英语 / 西班牙语 / 俄语
上映日期: 2016-03-25(中国大陆/美国)
片长: 151分钟 / 183分钟(导演剪辑版)
又名: 蝙蝠侠大战超人 / 蝙蝠侠对超人:正义曙光(港/台) / 蝙蝠侠与超人:正义黎明 / Batman vs. Superman
IMDb链接: tt2975590






















故事的开头是《超人:钢铁之躯》的最后情节:超人在天上以一己之力对抗外星侵略者,而蝙蝠侠在地上打酱油,事后,超人被地球人尊为救世主,而蝙蝠侠家的大楼却在大战中塌了。此刻蝙蝠侠的心理应该是这样的:



然后蝙蝠侠想到自己抓小丑稻草人等反派大费周章,而超人的话只要biu地一下就能解决问题,那画面太美不敢想像。我努力了十几年才混进超级英雄俱乐部喝咖啡,有超人在接下来的戏可怎么拍。于是蝙蝠侠决定要消灭超人,以防超人变坏。

而超人也盯上了蝙蝠侠, 因为超人觉得蝙蝠侠老是刑讯逼供,就想在报纸上登录哥谭市人权报告,把蝙蝠侠批判一番。但超人的老板总叫超人提高姿势水平,不要总想搞个大新闻。

蝙蝠侠查案子的时候查到了一个军火商有猫腻,就跑去人家家里蹭wifi,下载人家资料,但u盘却被一神秘的妹子拿走了。蝙蝠侠找到妹子说:男人的u盘不能随便看,妹子说资料库里有一张我没有经过美图秀秀P过的照片必须得删除,于是把u盘还给了蝙蝠侠。

蝙蝠侠开车去追捕罪犯,但超人半路跳了出来,对蝙蝠侠的查案政策指手划脚,蝙蝠侠说哥谭市的问题是哥谭人民自己的问题,于是就被超人一个巴掌连人带车一起扇飞了。

场景如下。



于是蝙蝠侠的心情不太好。




超人频繁地在世界各地拯救妹子,为世界的繁荣稳定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但总有那么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在背后诋毁超人打击黑恶势力的光明成果。超人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被黑恶势力幕后指示策划的人们就越来越得寸进尺,想搞个大新闻,把超人也批判一番。

超人去找妈妈:为什么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刁民们还指责我怕我,还想用法律约束我?妈妈说:你很强壮,有坚实的臂膀,大家的superman,人民很想替你分担些什么,可并不能帮上忙,他们能做的只有好好爱你,你有点大男子主义,有些事不会和白宫商量,但却让人民有安全感,你爱人民,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人民也会爱你。

于是超人就开开心心飞去国会了,决定当一个称职的美国人大代表。但丧心病狂的反派把国会炸了,嫁祸给了超人,不明真相的群众都懵逼了。

蝙蝠侠搞到一块超人的克星——氪星石,决心一雪前耻。而这块石头是大反派设计让蝙蝠侠拿到的,目的就是他俩打起来。而大反派就是那个军火商,他是外星反动势力在地球的代言人,充当了反地球势力的马前卒,他用鲜血染红了外星boss尸体的一角,还绑架了超人他妈,威胁超人用蝙蝠侠的头来换。

于是超人就去找蝙蝠侠,商议救他妈的事。但蝙蝠侠一见面就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于是两人就打了起来。蝙蝠侠的刻苦锻炼有了成果,被超人一拳打飞几百米。于是蝙蝠侠只好掏出了rmb玩家才有的加10史诗大枪,给超人来了一发高浓度氪星PM2.5,超人吸了进去,然后战斗的风格就由《龙珠》变成了《叶问》。

此刻蝙蝠侠的心情是这样的。



蝙蝠侠骑在超人身上打出一套娴熟的咏春,然后掏出了自己那把粗大的24氪金枪头,准备插入超人的时候……超人喊出了他妈的名字。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one world ,one 妈,蝙蝠侠一下就懵逼了,这时候超人的女票冲了进来,说,他妈也叫玛莎!此时BGM响起:我们都有一个妈,名字叫玛莎,我们都惩恶扬善,本领都很大,家里都有披风是红哒和黑哒……

蝙蝠侠立刻接受了“有个叫玛莎的妈妈的男人都是好人”这种设定,转身去救好基友的妈。

事后有人问超人,当女友和妈妈同时遇到危险的事后,你会先救哪个?“救女友啊,”超人说。为啥呢?因为我的男票回去救我妈的。大家都被超人的机智打动了,掌声经久不息。

这时候大混战开始了,外星boss变成了熔岩巨兽完全体,美军用一发核弹把超人炸死了,拿到了这场混战的第一滴血,而熔岩巨兽吃到了全部得经验率先升到了满级。这时候蝙蝠侠杀入了战场,也没问人家妈妈是不是叫玛莎,眼看熔岩巨兽要KO蝙蝠侠完成双杀的å时候,神奇女侠也加入了战场,为了感谢蝙蝠侠“不把没有PS的照片发朋友圈”之恩,她对地球人又有了信心。这边超人也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复活在了召唤师峡谷,接过了女友送的24氪金枪头干掉了怪兽,而自己也中毒身亡。

人民都陷入了悲哀,天若有情天亦老,我为超人续一秒,然后就是冗长的葬礼,让人以为美国的电影院是按时间收费的时候,超人又续命成功了。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总想着批判你的超级英雄,那实在是naïve。


确定再次由扎卡施耐德导演的时候,“装逼失败”已经出现在我脑海里了,因为当初满怀期待去看《钢铁之躯》,结果就深深感受到了这个导演迷一样的自恋和完全无法驾驭的叙事节奏。

不过这半年来的预告片实在太过精彩,想象着也许即便无法达到TDK的高度,至少可以和TDKR一样激动人心。何况米勒大神的《黑暗骑士归来》珠玉在前,随便抄抄也可以成为一部经典之作。

不过显然我高估了渣神,上映之前烂番茄啪啪啪的Rotten让我再次想起这句话。本来准备买周末的imax,不过被烂番茄上只有30%的新鲜度吓得我不得不去看了首映。

果然,活脱脱的一部《钢铁之躯》的翻版,渣神再次完美诠释了装逼失败这个词语。

并不是每个导演都是诺兰。诺兰就是一个很爱装逼的导演,不过人家装得好,一装就是好评如潮票房惊人,花钱还少。

当然在豆瓣你说诺兰好就会被说成脑残粉。我并无意和许多脑残粉一样神话诺兰,我只喜欢电影本身。就像我喜欢黑暗骑士,一样也喜欢X战警前传银河护卫队,也喜欢铁甲钢拳,更喜欢阿凡达终结者。

不过显然黑暗骑士的路数跟大多数优秀的商业片方法不一样,这确实是诺兰的长处,同样都是优秀商业电影的情况下,黑暗骑士玩的这套高逼格确实让他收获当初北美历史第三高票房同时还收获了脑残粉们变态搬的IMDB打分事件。

不过大多数导演很聪明,玩不来文艺肯定放弃文艺,兢兢业业如同流水线搬拍出一步步完美的爆米花电影,收获着8分和不错的票房,让我们爽俩小时,不强求我们去思考人性思考哲学,比如银河护卫队那样,把笑点哭点爆点在每个时间点完美结合,就是一部完美的商业片了。

我预想中的超人蝙蝠侠,应该是这样的。

结果渣神继续了《钢铁之躯》的噩梦。

我很想知道,漫画中伟光正,正义联盟的代言人super man先生,为什么在扎克的世界里,永远皱着个眉头,思考着存在的意义?

难道超人不应该是微笑的,自信的,善良的,甚至带点土气和淳朴的乡下大男孩?难道超人不应该是蝙蝠侠的反面,是腹黑,是阴险,是忧伤,是压抑的反义词?我从93年的动画看到2016年的,超人什么时候如此忧伤,颓废,摇摆不定?

渣神强行在《钢铁之躯》这么重要的DC世界重启开篇中讨论超人的意义,让超人不停的思考思考皱眉皱眉,让凯文科斯特纳强行在一个非常不科学非常没有逻辑的情形下挂掉然后成为超人后半生永远在忧伤地皱着眉头的理由。

我以为钢铁之躯这样口碑惨淡票房平庸已经告诉渣神这么玩不行,别TMD学诺兰装逼,好好拍商业片!

结果,在这部更重要的正义联盟开篇作中,渣神继续了他的操蛋行径。

超人不是在钢铁之躯中已经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为什么还是90%的时间一幅苦大仇深的表情,皱个眉头思考人生意义?蝙蝠侠已经这么忧伤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强行把超人和蝙蝠侠同质化?可怜了亨利卡维尔这么完美的形象,被渣神糟蹋成这样。

而当超人跪在luthor面前的时候,我都尴尬得不能直视了,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用来对待我们的大超?我大超可以被核弹打的四分五裂可以被氪矛穿心而死,我大超何时会跪在这样一个神经病面前?如果是白银时代的超人,他完全可手撕luthor后光速飞行救了他妈(1947年超人设定速度可以达到光速,最强时超越了光速,可打破时间壁障穿越到过去)。如此奸计用来对付超人?即便合理能出现在这样重要的作品中?这编剧是疯了吧。

而蝙蝠侠则彻底成为了一个傻逼。对。就是这样。不过这不是阿弗莱克的锅。

从演员角度。同样拥有完美契合蝙蝠侠外形的本阿弗莱克其实演绎这个角色无可挑剔,话说回来换谁演蝙蝠侠都差不多,不戴面具的时候板着个脸装酷,带上面具反正也看不出来,有个冷酷无情棱角分明的下巴就行(其实方基默和乔治克鲁尼也没比贝尔差到哪里去)。无论动画还是漫画,蝙蝠侠的形象就是沉默寡语,然后罗宾,闪电侠,或者小丑等人来负责嘴炮,琴瑟合璧。

但是渣神和他的编剧团队让蝙蝠侠,这个在DC宇宙里智商突破天际掌控全局多次挫败外星人阴谋的开挂神人在这部电影里智商降到了负数。

请问渣神,为什么蝙蝠侠坚定信念对付这个外星人,苦心策划了2年之后,仅仅因为一句玛莎,就瞬间,真的是瞬间,连嘴炮都没有,就立马摇身一变,成为了超人的好朋友?立马he's my friend。这就friend了?蝙蝠侠这么坚定一人,连嘴炮都没,因为俩母亲一个名字就瞬间放下放下了两年的策划?

前面用了接近俩小时来铺垫蝙蝠侠为什么对超人充满恨意,甚至不惜代价苦练肌肉研制武器装甲,却在一句玛莎下惊慌失措,瞬间感同身受成为了超人的好友,这个桥段如同《钢铁之躯》中超人目送他爸在风里挂掉一样,强行挂掉,强行朋友。

真牛啊渣神,真是蝙蝠侠强行大战超人。

在米勒旷世神作《黑暗骑士归来》中,蝙蝠侠和超人有冲分的理由开战,而这个开战理由确实因为俩人在政治理念上的不同必须打,而且这次对决是整部漫画的最终结局,俩人必须有一个人躺着出去,用绿箭侠的话说就是the world's not big enough for both of you。

最最关键的是,漫画中这次对决是两个英雄自由意志和个人价值观的史诗对决,而不是某个跳梁小丑的下三滥反间计,让DC俩头牌的智商都跌落谷底。

漫画中超人始终以一种善良的态度对待这个不知好歹但立场远比超人伟大的布鲁斯韦恩,俩人性格非常分明,一个善良宽厚却是美国政府走狗,一个暴戾凶狠却心怀天下苍生,极具对比度极具看点,整部动画/漫画逻辑和动机非常合理,成就了可能是蝙蝠侠历史上最伟大的一部漫画作品。

可坐拥如此佳作参考,本来只需稍微改变下时代背景结合下当前的政治环境就能讲好这个故事,渣神居然做出如此烂菜。

整体的拍摄感觉相当文艺,文艺到第一段布鲁斯韦恩父母挂掉那段的慢镜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犹如在看张纪中的武侠片慢动作。大量的这样无意义的慢镜头,不仅没有让人感受到那种氛围,反而让人分分钟出戏。

再吐槽反派。

这个lex luthor真是TMD史上最弱的luthor。这个就不仅仅是导演团队的锅了。这个艾森伯格真是绝了,能把反派演的如此逗比。各种夸张的装逼嘴炮和滑稽动作,这是lex luthor?地球上智商最高的人如此神经质?看看98年的经典动画《超人蝙蝠侠:最佳搭档》里的luthor,任小丑千变万化他自岿然不动。艾森伯格要把luthor演成joker?你觉得你的演技真的可以挑战几乎疯魔化超出人类极限的希斯莱杰?

如此弱逼的反派当然也只能造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毁灭日来给电影收尾。而在电影剩下的1/4的部分,突然画风突变成为了一部外星题材的打斗片,蝙蝠侠在其中彻底炮灰完全无法加入俩个神与外星BOSS的战斗,无法像动画里运筹帷幄他也只能射射氪石了。

我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时而感觉非常深邃配乐庄严肃穆似乎要进入了高逼格的节奏,时而又突然成为了变4那样火爆的大场面打打打商业片,时而穿越到惊天魔盗团这样的哄小孩装深沉的电影,时而又进入到诺兰的节奏,而在结尾超人死的时候这种感觉达到了顶峰。

在TDKR的结尾,蝙蝠侠为了拯救整个城市而“死”。其实他确实是死了,至少蝙蝠侠死了。年轻的罗宾蓄势待发,整个故事完美完结,看的人激动不已。虽然TDKR其实诺兰有点玩脱不过最后还是收住了,但是TDKR整个结尾无愧于一部经典三部曲的终章,蝙蝠侠的精神在他死后得到了升华。

而这部电影的结局又一次强行升华。一边是庄严肃穆的国葬,另一边布鲁斯韦恩在跟神奇女侠说find the people like you,然后要fight,问他fight个啥他一脸懵逼说有一种feel。我TMD也是醉了。在这个庄严肃穆的音乐下,剧情却进入了《X战警前传》里万磁王和X叫兽一起去寻找变种人的节奏。

如此强行装逼,强行fight,强行蝙蝠侠大战超人,强行把商业片拍成半文艺不文艺的东西,如此”杰作“,如何成为DC正义联盟的启航篇?如何担负起DC宇宙抗衡漫威宇宙的重担?

有些导演,酷爱装逼,结果装得口碑票房双丰收。有些导演,兢兢业业,稳稳当当拍部商业片,对得起投资商。有些导演,同样酷爱装逼,却只能让影迷们毁誉参半,让大多数影评人嗤之以鼻,还让票房扑街。

渣神,您是哪位?

没有装逼的能力,千万别恶意装逼,否则最终的结局就像我们渣神一样,拍出了一部支离破碎,一分钟文艺一分钟商业让人浑然摸不着头脑的《蝙蝠侠强行大战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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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是我在看完首映第一时间写的,多少情绪化。以下是更客观对于电影的评价:

这部电影就是导演志大才疏之作,心里一腔热血想搞出点高逼格文艺范,每个镜头都透露出文艺,各种宗教隐喻各种梗,无时无刻不想表现出我很深沉我很文艺我很有内涵,但结果就是导演根本驾驭不了。 
   
所以此片在烂番茄的影评人评分只有29%是有理由的,因为在电影的角度,扎克已经一败涂地。无论单独拎出几个片段多么唯美,多么还原漫画,但作为一部电影,它就是不合格的。 

至少给扎克10集美剧才能讲清楚他想讲的东西。 
   
这部电影不能算纯粹意义上的圈钱烂片,而是导演的才华与诚意完全不对等的作品。

诚意有多大,才华就有多差。

最后,票房目前全球8亿已经难破9亿,按照投资2.5亿加上宣发,将将收回成本对于这样的题材只能算失败。

口碑rotten,IMDB,豆瓣时光均为6-7分的平庸之作,其中烂番茄的影评人评价低至28%(说实话我从没见过这么低的,钢铁之躯至少有58%)。口碑算是完全失利。

无论导演多么有情怀,事实证明,电影票房口碑双折戟。







豆友Shefli提示:这电影在北美和中国等地复活节前一个星期五上映,恰逢【耶稣受难日】。于是联系电影对与超人是否为神的讨论,可以重新审视这些细节:
蝙蝠侠的矛状武器=朗基努斯之枪;
超人死时被裹着从一个坑中搬下来,正如被下葬的耶稣;
露易丝等了一段时间后棺材上的土才动,是因为受难三天后耶稣才从死里复活……
满满的宗教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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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最操蛋的要属本片的字幕翻译吧

“你没见过我这样的女人”这种经典台词翻译不出来,属于能力有限。
但当字幕上出现“兔儿爷”这个词来形容超人时,那就是一点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



1、超蝙让人完全没有配对的欲望

《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简称《BVS》。这部电影上映前,有影城将海报ps为:“蝙蝠侠与超人:世纪婚礼”。电影公映之日,就是超人和蝙蝠侠这对相爱相杀好基友定情之时——但那也只是玩笑吧。基情只是解读超蝙关系的一个很小的方面,三巨头铁三角是超级英雄世界分量最大影响最深远的英雄,除了娱乐消遣之外,也真的有期待,想从大银幕上看到令人振奋的英雄人物。

看片前我有想过为什么名叫蝙蝠侠大战超人 ,而不是超人大战蝙蝠侠,这样简称也可以简称“超蝙”,符合我个人对这俩的攻受认知。看完片后觉得,这俩人真心没什么惺惺相惜的感觉,完全缺乏默契,不用拉郎了,干脆就叫《超人大战这个操蛋的世界》算了。

超人是心智不全的天使,蝙蝠侠是操蛋的世界的一部分。



2、蝙蝠侠太土了

本片蝙蝠侠由本·阿弗莱克饰演,我个人是本的影迷。他在片中的形象两鬓灰白,胡子拉碴,目测比贝尔版老了至少10岁。那么就是50岁的《黑暗骑士归来》版本了。所以他的性格被设定为更加多疑、偏激和阴鸷,也不奇怪。

据说本为了演蝙蝠侠,体脂率减到8%,能看出来。武戏尚可。

然而文戏太弱。本永远像一头未被上流社会开化的熊,皮毛里发散出一种出身农村多年种地的乡土气,根本不是布鲁斯·韦恩。当他一觉醒来从床头捞葡萄酒,那身手就好像俄罗斯毛子宿醉后去够伏特加。就连他随口调情“我喜欢你的鞋子”,都充满了笨拙愣头青手足无措的感觉。

有网友在白宫网站上联名提出要求,请政府出台法令禁止本·阿弗莱克在200年内出演蝙蝠侠。当然白宫没搭理这帮逗比,但我现在能够理解他们的动机了。

要说可爱,当然也有可爱之处。被超人拦车之后气哼哼一路火花带闪电开回家,蛮萌的。但要说这位土壕是布鲁斯·韦恩,而且不是刚出道版,是50岁·超成熟·隐退多年再出山版布鲁斯·韦恩……托马斯·韦恩能气活过来吧。



3、无辜的超人

本片中的超人继续由《钢铁之躯》的亨利·卡维尔饰演。我个人对现实生活中的这位演员无感,甚至也不喜欢超人这个美国icon,但喜欢他饰演的超人。

在暗黑的大背景下,他像穿透乌云的一缕阳光,纯真、美好而又脆弱。虽然是钢铁之躯,但几乎任人摆布。他无所不能,却受人猜忌,在追逐正义的道路上屡屡受挫,并不春风得意。日常生活里和女朋友泡泡澡,买买花,煎煎蛋。受了小委屈回乡下找妈妈,受了大委屈到南极找爸爸,看到新闻随时随地跑去救人,堪称乖巧。

乖巧然而并不傻白甜,因为他的动机很原始:他真的很怕犯错,为了证明自己无害,愿意出席人类的听证会。为了让噩梦结束,不惜付出性命。

这种脆弱、无辜乃至单薄的印象一直延续到最后——最后他的棺椁被运回故乡的田野,迎接他的是庄稼萧索的海浪。地球的命运与人类的未来都被送葬的马车装载着,一步步渺茫地没入熹微晨光里。



4、艾森伯格一副小丑的癫狂劲

姑且不论原著里卢瑟其实是个更加沉稳的人吧,哪怕就当原创角色看,你再卖力癫痫,又怎么赢得了希斯·莱杰死者为大呢?



5、angel与3幅画

第一幅画:卢瑟父亲书房里挂着一幅油画,内容为天使与魔鬼上下对峙。第一次出现时,天使占上风,影片结尾处,这幅画被颠倒过来,变成了魔鬼在上。稍微仔细就能发现,画中魔鬼的形象,与蝙蝠侠梦中的外星侵略者一模一样。
(这个外星侵略者可能是达克赛德的人,然而这东西出现在蝙蝠侠的梦里,它只是一个icon,一个来自外星的恶的象征。它不是现实时间轴里出现的,跟达克赛德是充分不必要关系。原著党不要再没完没了到处提醒别人了。)
在蝙蝠侠的梦中,这些是超人引来的,超人在蝙蝠侠的脑补(以及穿越时空的闪电侠的预言)中是魔鬼的引路人。
第二幅画:蝙蝠侠母亲玛莎的墓地里,也挂着一副油画,画中天使是加百列(或米迦勒),形象是身着红色披风的战士,却和超人吻合。
卢瑟甚至有一句台词直接将超人形容为“红披风”,就是他对酷似詹妮弗·安妮斯顿的议员危言耸听:“红披风来了。”这句话除了卖一个侵略者的双关梗之外,也揭示了超人与大天使的同一性。
第三幅画:在一组电视节目蒙太奇中,主持人直接将超人的救世行为比喻为“be their angel”。超人的天使形象至此落实,在亡灵节那天超人从火场救出了一个小女孩后,画面定格。
超人周围充满了在地狱里沉沦的恶鬼,向他伸出成千上万只手。
超人周围充满了在地狱里沉沦的恶鬼,向他伸出成千上万只手。

当渺小无助的人类将他的力量当做拯救一己命运的万金油时,克拉克·肯特的人间便不再是人间。



6、god与反英雄

angel只是救助者的角色,god则是支配者角色。对超人的称呼从“angel”变成“god”,代表着立场的转变,敌意的发生。
哪里有专政哪里就有反抗,变成god之后立刻就要被推倒:“你高于一切,那是上帝的位置,但如果上帝是无所不能的,他就不是完美的,反之亦然。”——剧情至此图穷匕见,导演又要玩他最熟练的一套,反英雄。
好,怎么反。
导演频频借媒体之口定调子:“没人在乎超人大战蝙蝠侠了”,赤裸裸宣告凡人态度。甚至说“我们知道他能救,但我们其实不想他去救”,简直一点体面都不顾。
齐天大圣面对十万天兵,最后被一只手压死,被十万八千里路销磨,英雄被另一个无力抗拒的更强者消灭,这是命运,是力有不逮回头无岸,是世恶道险终究难逃;但毕竟回首向来萧瑟处,曾有时金甲战衣在云端。
超人头上没有如来佛,他本身已经是天上天下至强者,但他还是输了,输给无望的人间。人们要举起火把烧死超人,吊在树梢上处决超人,且不惮于毁灭掉他所在乎的一切。你发现所谓文明社会的人性之恶,依然和最黑暗的岁月里白人随地处决黑人都没什么区别。明明已经走到了自我毁灭的顶端,还每个人都自以为是、鼠目寸光、不思进取、面目可憎、沾沾自喜、装腔作势、虚伪软弱、品位低级、毫无出路可言,沙子一样的素质,既没有左右之分,也不知道自己的信念在哪儿。于是善良又不能愤怒的超人,被凡尘的污泥锈蚀了自由起飞的钢铁之躯。最后他眼睁睁被人机关算尽,失魂落魄地跟露易丝说“我能看见,只是我当时没看”;最后他跪在卢瑟的面前,心碎地拾起一张张母亲的照片;最后他承认“这个世上没有完人”,却还是要勉强自己做个完人,为不值得牺牲的人类战斗,被人类的原子弹炸死了,复活又立即毫不犹豫再赴死……他有力量,但无论力量本身,还是做英雄这桩事业,全都没有意义。他的价值注定永远无法实现,除了死去父亲的魂灵和自己的梦魇之外,什么都安慰不了。
这是现实主义的反英雄。

超人和蝙蝠侠之所以能保持人性,是两个玛莎的功劳。那句“Martha won‘t die tonight”同时救赎的是三个人。
但超人和蝙蝠侠灵魂内核都是继承父亲的。这在影片中还安排了非常醒目的镜头揭露——超人死后,母亲将父亲的照片放在遗体的胸前;而蝙蝠侠家会议室里,布鲁斯头顶,也总有父亲老爷的画像高悬。
超人父亲的遗志其实很简单,就是儿子能道德正确。
“我吃蛋糕的时候,邻居家的马淹死了。”“噩梦停止了吗?”是玛莎帮助父亲的噩梦停止的。但那不过是一个堪萨斯农民的噩梦,说破天去也不过是几匹马的价值,尚且属于爱情玄学能够解决的范畴。但当能力达到超人的范畴,他的人生便犹如在极光照耀下的冰原,以一己之力拖动整个星球的命运铁轮;如西西弗斯推石上山永不安息。这是人类物种与超人类物种的矛盾,路易斯能解决个蛋?随时灰飞烟灭。
但是没有露易斯的话,这酷刑也是真的太难挨。
哪怕明知是刀头舔蜜,不得不舔。

如果一直这样活下去,结局呢?
格言帝卢瑟说了,“美国最古老的谎言:‘power can be innocent(力量不是原罪)’。”
——卢瑟认为无限力量本身就是罪恶,必须要加以约束或制裁。
格言帝卢瑟又说了,“你飞得离太阳太近了”。
——超级英雄的宿命,不就是越来越接近太阳,到达一定程度被判有罪,陨落,这么简单这么宿命论。

那么,能不能不接近太阳始终站在安全范围。
超人倒是想。但那又回到了导演从以前拍的《守望者》里琢磨的“Who watch the watchman”的问题。
这部片子直接给出的答案是蝙蝠侠来监督超人,就是表现得有点过于陡峭。
蝙蝠侠还对超人洗脑:“你不勇敢,人类才勇敢”。
然而这话其实只适用于蝙蝠侠自身。影片整体来看,对大环境的人性完全是失望的。更普遍的情况是:不管有没有超级英雄,人类都不勇敢。有超人蝙蝠侠了活的像个宝,没他们了活得像个草,活不下去了被灭拉倒,你看看宇宙中有谁鸟你不。

超人死后,对世人来说也不过就是多了一期报纸头版,名为《Superman dead:恐怖之夜,失落之晨》。
望着送葬的队伍,另外两个英雄心有戚戚:
“他们不知怎么纪念他,只能以士兵的形式。”
“他活着的时候,我辜负了他。”

“我的世界已不复存在”——他生前说的是氪星,又岂止是氪星。



7、world's finest 世界最佳搭档?

为了贯彻反英雄的主旨,导演牺牲了“世界最佳搭档”——这是本片最令人伤心的地方。

蝙蝠侠与超人,在片中几乎没有火花:
在对抗犯罪力量时没有期望,在彼此冷眼旁观时没有欣赏,在以世俗身份同赴酒会时没有共同语言,在最后携手时没有交托后背。

《BVS》中的超人之所以不是傻白甜,是因为他对能力和责任的理解很差,解决问题的能力也很差。当他的世界被毁灭后,他一直重塑不了,最后只能露易丝你是我的世界。将地球的命运系于个人,确实是定时炸弹。还有他面对蝙蝠侠自始始终的傲慢偏激:“蝙蝠已死,埋了他吧,不杀你是我的仁慈”;“如果我尽全力,你早就死了”。
这个能力和心智极度不匹配的超人,不配获得蝙蝠侠的友谊。如果我是蝙蝠侠,我也要杀他。家破人亡焚心以火的老爷,没理由跟这种定时炸弹谈爱的教育。
好在还有玛莎。


8、糖衣

前面提到《守望者》。《守望者》中曾经有一个英雄角色叫“账单”。他给银行看大门,却因为披风卡在旋转门里面,被歹徒开枪打死。那个故事发生于英雄彻底沦落后几十年,完全的末法时代。
在《bvs》里,超人的母亲与蝙蝠侠也同样就披风一事发起了调侃:
“我是您儿子的朋友。”
“我猜到了,凭你这披风。”
=D
超人和蝙蝠侠能保有披风这个装饰性大于实战价值的道具,其实是作为英雄这一特权阶级仅剩不多的体面,也是本片在反英雄的同时,对英雄们仅剩的最后一点温存的糖衣。
归根结底,本片最大的大反派,还是来自外星的超丑大魔王,没鼻子没JJ,矛盾最终还是能够被解决的。对于超级英雄来说,只要对手不是时代的眼泪不是意义的瓦解不是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就已经够幸福了,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9、细节

神奇女侠的主题BGM非常好听,名叫《Is She with You?》http://music.163.com/#/song?id=405079658

阿福不但帅,还学会跷二郎腿了,这个动作戳到我的点,感受到“啊真的不是以前那个银发好好爷爷”。

超人打蝙蝠侠先打碎的是蝙蝠灯,怪物打超人先打碎的是超人雕像。斩敌先斩旗?

蝙蝠侠每次打小喽啰的时候,那个力量感真是牲口一样。想起《箭士柳白猿》里所有杂鱼只要被一招扫到就像拔了电源那样倒下,对比好强烈。不过蝙蝠车杀人太狂野了,说好的蝙蝠侠不杀人呢……超人拦蝙蝠车的时候,那升格镜头,简直一眼万年,前生500次回眸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以及一次男厕所里的激战)。。。

老年蝙蝠侠的头盔,像个能剧面具,怒目金刚。钢铁蝙蝠侠暴揍超人那一段,蝙蝠侠看起来超反派!面具破碎之后露出的面孔近乎狞厉,说明不管长得多帅,也经不起从下往上拍……

穿越时空的闪电侠,反复说“find us”,显然是敦促蝙蝠侠组队,为续集搞起战斗团伙埋伏笔。

总编找不到克拉克·肯特,怒骂:“克拉克去哪儿了?跺三次脚回堪萨斯乡下了?”《绿野仙踪》梗,超人要回乡下还真就是一跺脚的事儿。卢瑟唱歌Ding dong, the god is dead~则是1939年《绿野仙踪》的插曲“叮咚!巫婆跷辫子了”的歌词。后面还有《爱丽丝梦游镜中世界》和《洛丽塔》梗。



00:蝙蝠侠最令人感动的瞬间

布鲁斯少爷下定决心与超人决一死战后,跟阿福辞别。

“我已经活得比父亲还老了,如今要做件有意义的事儿。”
“打击犯罪20年没意义吗?”
“罪恶总是春风吹又生。”
布鲁斯指着地上的遗迹:“过去我的父亲曾让我待在那里,对我讲韦恩庄园的发展历程。……我的祖先来自A国,通过倒卖皮草赚了第一桶金。他们是猎人。”

这段话多么的诗意啊。令人神往!

韦恩家族的荣光;
托马斯老爷对布鲁斯的言传身教;
二十年哥谭守护者的坚忍旅程;
布鲁斯少爷与阿福的主仆惜别;
以及布鲁斯赌上这一切,带着所有这些羁绊的加持,决心破釜沉舟去找大超的心意之重量……

有了这段戏,我能原谅导演其他的一切臭棋。

同样这段戏,还让我想起博尔赫斯有首诗,每一句都很适合这个破釜沉舟的场景,每一句都像在形容蝙蝠侠对超人的感情: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先辈,人们用大理石纪念他们的幽灵: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边境阵亡的我父亲的父亲,两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绪着胡子的他死去了,士兵们用牛皮裹起他的尸体;我母亲的祖父——时年二十四岁——在秘鲁率领三百名士兵冲锋,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幽灵。
我给你我写的书中所包含的一切悟力、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或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想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你对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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