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 李骏硕
编剧: 舒琪 / 李敏 / 李骏硕
主演: 姜皓文 / 惠英红 / 余香凝 / 周祉君 / 吴肇轩 / 更多...
类型: 剧情 / 同性
制片国家/地区: 香港
语言: 粤语
上映日期: 2018-10-28(东京电影节) / 2018-11-22(香港)
片长: 119分钟
又名: Tracey
IMDb链接: tt7762748
编剧: 舒琪 / 李敏 / 李骏硕
主演: 姜皓文 / 惠英红 / 余香凝 / 周祉君 / 吴肇轩 / 更多...
类型: 剧情 / 同性
制片国家/地区: 香港
语言: 粤语
上映日期: 2018-10-28(东京电影节) / 2018-11-22(香港)
片长: 119分钟
又名: Tracey
IMDb链接: tt7762748
因为姜皓文和电影主题而期待已久,可成片出来后却略有失望。 姜皓文的演技没毛病,尤其是他看到打铃哥化妆时捂着自己的脸那里,真的好心疼他和好希望他能做自己,他算是熬出头了,演技真的没话说。 惠英红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她饰演了一个传统的女人,可以做出任何的牺牲,只为了守住一头家,可以承受一切的错误,只为了表面的正常,这是现今许多家庭的写照,就算内里多丑陋,外表也不能难看。 打铃哥绝对是个惊喜,尤其是他唱出那句‘我本是女娇娥,恨天生做男儿汉’时,真的能体会到‘他’的心酸,所以当他最后看着自己的女装时,是多么的为他开心。 姜皓文两个儿女的故事和态度有点多余,或者说有点交代不清楚,会有些扣分,我觉得要么说清楚,要么就不要加太多他们的戏份进去更好。 而我觉得最突兀的就是阿邦,他好似是阿正的化身,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这个角色,尤其是最后他和翠丝的床戏,我能理解是为了完成大雄和阿正的遗憾,可真的不适合在这里出现。 最后的结局有些可惜,如果直接从姜皓文和惠英红的争吵,浴室戏到姜皓文的背影再到去看望母亲为结束,会更有感觉。 ps.主题曲好听,一把好女声!
作者丨旺财
编辑丨阿七
如果没有留意观察的话,电影《翠丝》的正式版海报很容易让人以为这是一部传统家庭伦理片——恩爱的中年夫妻,幸福的初任父母,孝顺的儿子和懂事的狗——一个典型的中产家庭设定。但“每个幸福家庭背后,都有一个秘密”,坐在五人中间的“一家之主”脚上的暗紫色丝绸高跟鞋暗藏玄机。
“香港为什么这样落后”
这是一部关于跨性别者故事的电影。在影片中,主角大雄是一个有事业、有家庭的中年男人,TA在经历一系列事件后,开始审视内心的自我认同,慢慢接受自己跨性别者——“翠丝”的身份。
同时,TA需要处理好自己在传统男女婚姻家庭中的已婚丈夫、父亲的角色。电影也将更多的侧重点和悬念放在家人和朋友如何面对这样的剧变中。“翠丝”的扮演者姜皓文说:“我们根本就是在拍一部家庭问题电影。”
李俊硕是本片的导演,同时也是编剧之一。不得不说,他有很大野心。很多符号化的标签、意象和立场被合理地安置在人物角色以及故事剧情之中。
例如大雄的中学好友高正。他是一名同性恋,他的同性伴侣阿邦则是一名曾在台湾念大学的新加坡人。他们相遇于正在大兴民主改革的缅甸,在英国完成婚姻登记。在电影里,高正因意外在叙利亚去世,阿邦打算“带爱人的骨灰回家”却遭遇重重波折,最后还惊动律师大状和同志议员。
同志伴侣在骨灰权利上的授权关系,这是世界各地不少同志团体都在持续争取的事情。电影里面这个情节似乎是将这件事放置在整个亚洲政治局势和法律政策的语境中,借阿邦之口,反思“香港为什么这样落后”。
香港同性婚姻尚未合法化。目前,同性伴侣要认领配偶骨灰,只能以与死者生前同住两年或以上的“相关人士”身份去认领。去年5月,香港《私营骨灰安置所条例草案》经立法会通过,其中“把海外结婚同性伴侣列为亲属”等提案遭遇立法会全票否决。海外的婚约在香港仍是一纸空文。
“一三五你作女人,二四六我做女人”
影片对粤剧里性别演绎的诠释是另一个值得称道的元素。在电影中有一幕,大雄回到家里,见到正在练功的妻子安宜。安宜“头上戴着雉翎,手握宝剑,脚踏七星步,口中数着拍子,一副英武雄健的样子”,分明是《武潘安》里雌雄莫辨的女主角。
在粤剧《武潘安》中,女主角楚云自少离家学艺,结交江湖义士,为报国尽忠,女扮男装,自称“武潘安”。而大雄的妻子安宜,则是一位典型的传统师奶:保守、一切以家庭为重,相夫教子是她的终身事业。在得知身为律师大状的女婿行为不检后,她仍希望女儿忍气吞声维持婚姻;另一边,在家中外籍帮佣面前,她能说出:“这屋子里不许有性欲!我聘请她的时候,可没想过她会有性欲的啊!”
电影安排安宜在自己喜爱的粤剧当中饰演“武潘安”,不仅实现了对立的冲突,也和后面情节相互呼应。大雄终于勇敢向安宜表露自己希望做变性手术的意愿后,安宜第一反应是坚称大雄“只是病了”,“一时贪玩”,甚至愿意“一三五你作女人,二四六我做女人”。
当安宜脱口而出“一三五你作女人,二四六我做女人”时,性别不再是固定框架,“阴柔”与“阳刚”没有本质的区别,“女人”的角色可以被自然扮演和重新定义......即使在安宜眼里,这样扮演的出发点仍然是希望维持一个体面的传统婚姻。
什么是家庭?什么是婚姻?
大雄在做完变性手术后,选择了母亲的名字“翠丝”作为自己的新名字。而电影最后,大雄发现“翠丝”的名字不过是外公各取两名太太的名字拼成而已。至此,全片完成了一场大雄一家不同世代的婚姻形式宏观线型的呈现,从大雄父辈的一夫多妻,到大雄一代被父母和媒人安排的门当户对,到大雄女儿与丈夫即使不合也要极力维持的体面婚姻。当然,还有大雄所接触到的,在香港尚未合法的同性婚姻。
“一夫多妻”情况在香港过去长期存在。1841年6月7日,英国政府代表查理·义律(Charles Elliot)宣布香港成为自由贸易港,此后近200年间,香港逐渐发展成为全世界最自由、最开放的港口和大都市。然而,英国管治香港初期,在“华律治华人”的治港方针下,《大清律例》容许纳妾的婚姻制度一直合法。
1852年和1857年,港英先后两次颁布《婚姻条例》,要求市民必须向当局注册,婚姻关系才获当局承认,但当时香港华人中大多上流社会人士极力维护纳妾制度,港英政府为借助这些特权阶层稳定管治香港,故一直未有推动修例。
直至1950年代,香港妇女团体从维护元配权利的角度出发,呼吁禁止纳妾,并多次提出修订以男女平权为原则的婚姻法例。1969年7月18日,港府终刊登宪报公布“一夫一妻制”婚姻法案,其后宣布从1971年10月7日正式开始实施《修订婚姻制度条例》。
然而,纳妾的婚姻制度虽在香港被废除,男尊女卑的思想却似乎一直影响着这片土地。与外在的自由和开放相比,740万香港人似乎一直生活在一种接近岭南前现代农业社会的保守婚恋和两性观中——由金钱打造秩序,由父权笼罩一切。
“我不明白你的取向,但可以如何爱你?”导演李骏硕在后来的采访中说,“即使她观念没有改变过,可是情感是真的,我关注她的情感,不代表提倡的议题就要退让。这是一场对话,我想表达善意,给一些安慰。”后来,当安宜经过“反同”的街站,她亦留下余地。导演接道:“安宜的戏剧角色是‘反派’,但我不想把人们脸谱化,那场她没有签名,看到当中有很大的爱,很小的释怀。”
2014年5月,香港基督教浸信会、播道会、宣道会发出《宣明婚姻立场,维护家庭价值》 联署声明,宣扬“一男一女、一夫一妻的婚姻和家庭制度是上帝亲自设立的,这既是上帝创造的旨意,亦为人类社会带来最大的福祉”。电影中,面对征求支持“维护家庭价值”签名,安宜思量后放下了手中的笔。
也许与其说是她开始尝试了解多元性别,或是同理同性婚姻权益,倒不如说是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去反思婚姻的本质,婚姻是遵从母命媒妁之言,是门当户对男才女貌,是从一而终天伦之乐,还是票友眼里的模范夫妻?
“本是女娇娥,偏生作男儿汉”
电影描写“母亲的接受”简单顺利得出乎意料。电影用母亲的一句“让我再摸你一次”草草带过,不多的镜头里则用在特写母亲抚摸翠丝的头发。
在古时,上头仪式是步入成人阶段的象征仪式,也代表着已到适合婚嫁年龄。后来由于盛行早婚,人们就选择在婚礼前进行上头仪式。因此,上头仪式有两个不同的目的:一为婚礼梳发整理,二为新人的成年礼。中国人认为当那个人结婚时,就意味着他正式成为“大人”了。上头仪式一般由母亲或其他长辈为新人梳头,其间每梳一下要说一句吉祥语:“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说,新人是“身处于无比困难的敌对处境中的双方之间,带来真正和解的人”。从此以往,翠丝成了名符其实的新人。
另一边厢,从小习粤剧的男花旦打令哥唱出“本是女娇娥,偏生作男儿汉”,令人动容。这位在茶楼照顾过少年翠丝和她朋友的老先生,举手投足间的“反常”特质,给TA带来一生的困扰。但是,TA也只能委屈并无限悲伤地跟面前的少年诉说“我根本就是女人”。
多年后相遇已物是人非,大家思忖着“打令哥可能连跨性别是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决定用最简单的方式也是打令哥的老本行,让TA尽情“扮演”一次女人,而这次“女人”的形象,是更年轻更现代也更符合男性审美的。彷彿暗示一个时代和一些群体曾经的挣扎的终结,打令哥的美没有遗憾地停留在那一个熠熠生辉的夜晚。
翠丝向好友池俊的出柜出人意料的平静。池俊是一位颇有点名气的专业泌尿科医生,他与大雄、高正是中学就开始相识的好友。他一向风流,乐天风趣和胆大心细的性格使他很受女生们欢迎。当他得知大雄这位结识了大半辈子的老友深藏心底的秘密时,与其说是错愕或担忧,倒不如说是对自己的责难。虽然做了大半辈子的朋友,池俊却是直到高正去世,才知道他的性取向和他已经拥有合法同性伴侣的事实。
当大雄向他坦承自己希望做变性手术成为真正的女儿身时,池俊手持香槟,第一反应是“你们让我觉得自己好肤浅啊”。一时间,在被图书馆的书架遮蔽的难以抑制的情欲、山谷湖边纵身跃下前的挣扎、浴室与商场里对女性衣物的向往面前,池俊一向被倾羡的情场得意、人事通达都成了肤浅低俗的本性冲动。
三十多年来,大雄套着面具战战兢兢过活。藏在量身剪裁的男士西服里面的女性内衣,面对同伴伸出手臂时的犹豫,无数次在梦中回到年少时的湖边,这些秘密都被深埋心中。直到出柜这一刻,大雄像是突然被赦免的囚徒,原来拥有不同的性别特质不是错,“女娇娥偏生作男儿汉”本身不需要道歉。
探索中的“同志片”
《翠丝》让笔者不禁想到今年另一部获得八項金馬奖提名的台湾电影《谁先爱上他的》——同样是描写拥有完美家庭和事业的有妇之夫的错位人生,同样是把着眼点聚焦在家庭和亲人。
它们都跟主流同志片大量描写情欲流动跟自我认同不同,它们杂糅了太多符号化的元素——学运,在地风俗,社会矛盾,家庭关系——就像很多东南亚电影逃不开描写族群和殖民,我们很难把它们归类为纯粹的“同志片”。华语电影似乎还没有经历一个主流同志片名利双收的阶段,就已经进入了将延伸话题和另类角度作为切入点的“后同志片”或“类同志片”潮流。这一点对于笔者个人来说,其实不失为看腻了主流同志片之后,一个可以获得喘息和寻找新鲜点的机会。
当自由意志主义开始影响越来越多的人,个人自我探索和认识的过程就变得尤其重要,而过程中价值观的形成又建基于教育、人文水平和当时的政治局势等因素。因此,性别平等、消除歧视之必要和自由意志的真正体现,可以说让《翠丝》成为一个有启发意义的良好示范。
本文作者旺财,维港IT狗,左手敲键盘,右手拉乐团。关注性/别,劳工,动保,环境,难民,精神疾病去污名化等议题。一个低贱的人,用劳碌向资本家交换应得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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