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 狄也·阿萨拉 / 韦西·沙赞那庭 / Chulayarnnon Siriphol / 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
编剧: 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泰国
语言: 泰语
上映日期: 2018-05-10(戛纳电影节)
片长: 95分钟
又名: 10 Years Thailand
IMDb链接: tt7521856
编剧: 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泰国
语言: 泰语
上映日期: 2018-05-10(戛纳电影节)
片长: 95分钟
又名: 10 Years Thailand
IMDb链接: tt7521856
【台北金马影展观影】两年前《十年》拿下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影片,全城一片哗然,这部以政治影射为主题的短片集虚构剧情片引起了关于电影艺术价值的争议,到底是政治意义还是艺术价值导致该片获奖?这个“十年”电影计划催生出周边国家地区的创作热情,台湾、泰国和日本创作人先后应邀加入,而《十年泰国》这部更入选今年戛纳电影节“一种注目”单元。由四位导演联手创作而成,形式各异而主题均围绕十年后泰国的未来而展开描绘,均充满着丰富的想象力。 第一个故事出自《奇妙小镇》的导演狄也·阿萨拉,内容比较小清新,讲述一群青年人在美术馆开画展而引起军方干扰审查的故事,感觉不太像未来的样子,因为目前的泰国正是由军政府掌权,官员飞扬跋扈、粗鄙野蛮的形象与宁静优雅的美术馆氛围形成强烈对比,官员的审美标准自然成为导演的讽刺对象。第二个故事走科幻路线,内容上依然有小清新的意味(猫奴必看),人与猫互换的设计新颖,猫人追杀人类的手段与情节更具有惊悚悬疑感,不过将猫头安在人身上的形象总让我想笑场,有冲淡惊悚气氛的反作用。第三个故事最开脑洞,根本没啥情节,感觉更像高级的视听装置艺术,用极其夸张绚丽的色彩图案勾勒出未来泰国军人与皇族共同统治社会的环境,人民都像是生活在电视机里,被统治者用遥控控制着一切,这一段的美学风格算是让我最欣赏的,用游戏般的手法暗讽极权政府的残暴无情。最后压轴登场一段由著名导演阿彼察邦执导,感觉没啥新意,在他眼中未来的泰国似乎跟现在没什么差别,不过作者标签还在,依旧催眠感十足。映后电影监制现场交流,谈了不少拍摄与泰国电影审查的内幕,让我长了不少见识。
2018金馬影展是亞洲的電影盛會,「十年泰國10 Years Thailand」為今年度影展的其中一部電影,由曾獲坎城金棕櫚大獎的知名導演阿比查邦韋拉斯塔古領軍,集結了四位導演的作品,共有四部短片,四位導演分別用不同的拍攝手法與技巧,皆反諷著泰國軍政府獨裁政權、人民的言論自由等各方面被箝制的種種情況。很意外的是,當時在拍攝此部片之前,導演之間並沒有事先溝通內容(四部片都是分開拍攝的),僅有設定主題在「預設泰國十年後的樣子」,沒想到各自想傳達的點都落在「批判軍事獨裁」之上。
由於泰國軍政府自2014 年掌權,人民的言論與創作自由越來越緊縮,而這部電影有著敏感的政治話題及強烈的批判味道,在泰國有很高度被禁播的可能,受限於泰國的電影分級審查制度,加上審查的標準不一,因此導演也不抱太大通過的期待。但希望透過這部片在影展放映,將泰國的真實現況反應給全世界知道。
十年泰國 PART 1(Sunset)
十年泰國的第一段為 導演「艾狄雅阿薩拉 Aditya Assarat」之作品,艾狄雅阿薩拉的第一支長片《傷心蔚藍海》曾在2006年獲得鹿特丹影展金虎獎,第二部長片《愛情需要翻譯》也入選多個國際影展。
一開始便讓人印象深刻,整部短片完全以黑白片呈現,看似在訴說一段青澀的小情小愛,實際上則是以攝影展照片被拆除來諷刺國人思想的不自由及軍事獨裁。
一場攝影展突如其來的被軍方進行突襲檢查,並對幾張普通到不行的照片提出質疑,警方覺得這些作品挾帶著一些負面隱含,容易使人民產生衝突與影不必要的麻煩,從我們角度看來這樣的舉動實在很莫名。
片中的一段愛情小插曲,那位軍人駕駛內斂的情感,不敢向女主角表達內心感受,看似羞澀毫無戀愛經驗的舉動,實則上反映出泰國人民心中那份強烈壓抑感。
十年泰國 PART 2(Tears Of The Black Tiger)
第二段出自於 導演「瓦西沙沙那坦 Wisit Sasanatieng」,畫面一開始直接帶到一位行屍走肉,看似被工作壓垮的男性上班族,驚慌失措的模樣讓人相當好奇劇情的發展,緊接著一位半人半貓登場,這幕完全被震撼到,身為貓奴的我心裏實在有點怪怪的XD
主角必須靠著偽裝才能融入這半貓人的社會,而偽裝的方式便是一瓶貓咪氣味的噴霧(?) 在人類的同情心作祟之下拯救了被霸凌、被陷害的貓女(這幕有漏點畫面哈哈哈,原來半貓人的器官跟人類是相同的XD )好像話題偏了…. 結果人類反被貓女陷害,貓女藉由訴苦向人類博取同情心,使得人類不小心揭露自己是人類的事實…
這部短片真的太有創意,彷彿在觀賞一部科幻片,融入外星生物的元素,也有一些詼諧幽默讓人會心一笑的片段,個人超級喜歡。同時隱含著要在高壓不自由,被政權箝制的環境中生存,就必須偽裝自己來求生….
片中主角拋出毛線球支開貓群們的那幕,整個很逗趣讓我笑了出來
十年泰國 PART 3(天文館)
第三段為新銳導演 朱拉亞農西里彭 Chulayarnnon Siriphol 之作品,個人風格大多以寫實與超現實主義為主,由於他是一位錄像藝術家,因此本片充滿強烈的科幻感及非現實感。尤其在後段大玩視覺效果,讓我滿震撼。
片中的女領導者高壓控制著人民,甚至變態到用監控系統關注人類的一舉一動,領導者隨時可使用遙控器操控人民的所有舉動,舉凡有人民不守規矩,領袖就會以詭異的燈管儀器來治癒人類的行為,以達到洗腦的作用,反之,那些違反規則的人民,則會被帶到小房間裡扒光外衣,裸身射到太空中。
一群童子軍正在被詭異儀器進行洗腦。
短片中毫無對話,有著濃厚的反烏托邦色彩,一個看似美好的國家,表面上充滿和諧,實際上是一個獨裁體制的天下,可以看見人民的壓抑與絕望,以及不得不服從的無奈,這段是十年泰國四部片當中最具強烈批判性的一部。
十年泰國 PART 4(Song of the City)
第四段是我觀影完後充滿問號的一部短片,看完後完全一頭霧水,故事的背景發生在泰國坤敬市的一座公園,鏡頭不斷帶到「沙立·他那叻」的雕像(1957年發動政變奪權,其後擔任泰國總理),電影中充滿平靜的氛圍,甚至平靜到有點非比尋常。一群老朋友談論著保健相關的話題,並推銷助眠器?
十年國際計畫的電影,除了十年泰國外,其他則有十年台灣、十年日本、十年香港等。由於對於泰國的敏感度不夠,因此觀影完後需要一些時間消化,這部算是相當燒腦,需要反覆思索的一部電影。但透過此片,加深了我對泰國的認識,更深刻感受到人民對於「反獨裁」這件事的重視,與思想被箝制的不滿及無奈。
十年泰國 Info.
- 台灣首映日期:2018年11月13日
- 片長:95分
- 導演:艾狄雅阿薩拉 Aditya Assarat、瓦西沙沙那坦 Wisit Sasanatieng、朱拉亞農西里彭 Chulayarnnon Siriphol、阿比查邦韋拉斯塔古 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
「十年國際計劃」早前上畫了《十年日本》,12月6日輪到泰國篇《十年泰國》。電影於今年康城影展作世界首映,故事以泰國在軍政府控制下的未來為題,各個段落交織成對泰國當前政治局勢的警示,炮製了四部短片。
所謂《天文館》,其實是由國家訓練的「新青年」組織專門搜索有思想及行為問題的市民。(劇照)
泰國自2014年獨裁軍政府上台後,異見、言論自由、創作及多元思想均備受遏制。新興民族主義冒起,嚴格界定正確的思想與行為。就如這個前設,泰國的下一個十年又會變成甚麼模樣?
自1932年暹羅立憲民主革命起,泰國至今經歷了18場政變。最近一次發生於2014年,如今國民仍受獨裁軍政府管治,選舉之日遙遙無期。革命以後,當地政治歷史可說是有如一場拔河,在新與舊、建制與人民之間無止境的拉鋸。而且輾轉已經長達80多年,人民仍在尋覓前路,希望藉此釐清身份、摸索未來。
士兵正在畫廊跟進日常投訴。他們巡視城中各個展覽,確保沒有任何影像會引起衝突與誤會。(劇照)
電影分成四個小故事,有由新晉導演執導,分別有《日落》(Sunset),講述士兵調查藝術展覽的事;《喵托邦》(Catopia),描繪貓人當道殺害人類異己的社會景象;《天文館》(Planetarium)以獨裁者捉拿異見人士為背景,還有《城市之歌》(Song of the City) 刻畫出未來人在安眠機幫助下舒適愜意的生活。四部短片充斥著寫實與奇幻的影像,每每也在諷刺泰國的自由狀況。
《十年》拿到金像獎後得已發揚光大,有三國加入拍出自己的版本。泰國版(Ten Years Thailand)四個故事,對未來睇法都係一致。
看戲前先要了解泰國是甚麼情況:名義上君主立憲,事實上這十年來軍頭以維護王權之名搞了兩鋪政變;泰王被視為神聖罵不得更恥笑不得,但真有威望的拉瑪九世已過世,繼位的拉瑪十世係花花公子更被傳玩女人玩到有愛滋,根本威信全無。皇帝要做落去,就唯有旨望人民愈來愈蠢,才夠多人去盲信君權神授。君不見現在有人竟想學袁世凱,只因看準其國民普遍智商有目共睹。
阿狄阿薩拉的《Sunset》已係畫公仔畫出腸:警察和藝術家爭辯,藝術家堅持自己拍攝時沒刻意想帶有甚麼意思,警察卻認為她有否想法不重要,大眾覺得有貶義有諷刺意味才重要;年輕警察向心儀女孩拍照,女孩的笑到達真心還是應酬警察避免麻煩已看不透。愚一國之民,先不許其有主見,人人只會隨波逐流,那自然一地順民。
韋西沙贊那庭的《Catopia》係借了文化大革命:人與貓如往日的地主與貧下中農,貓奪取地球後對人類趕盡殺絶不特止,對持異見的同類則噴上「人類體味」當成人去追殺,「人類體味」即係扣帽子,接連係監聽、告發、批鬥。毛澤東晚年做了神州冇人敢於挑戰的皇帝就係靠發動文革,橋唔怕舊至緊要受,何況老毛玩女比這個泰王還更多。
朱拉蘭尼色里的《Planetarium》係人人都倒模化標準化;阿彼察邦韋拉斯花古的《Song of the City》仲簡單:所謂推銷安眠機其實即係一句埋尾「瞓啦柒頭」 - 反正你們根本無力改變現狀掌握未來,還不如夢想發達,瞓飽就好,咪諗咁多。想起香港版還是一句警戒「切勿低頭」,正如飲到鋁水時想想七億人冇乾淨食水用,其實幸福係我們香港人。
文 / 黃令華 |
在「十年電影工作室」的號召下,《十年泰國》(Ten Years Thailand)由泰國知名導演阿比查邦(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領軍,與其他三位泰國創作者Aditya Assarat、Wisit Sasanatieng與Chulayarnon Siriphol,藉提問「十年後的泰國會是什麼樣子?」發揮,交出蘊含個人創作軌跡的短片作品。作為《十年》系列所選國家台灣、日本之外打頭陣的泰國,其中四部於坎城影展首映後,在這個國際平台上,獲得許多觀眾的反饋,如今將於其他「十年」系列在金馬影展放映。 《十年台灣》亦於今年七月台北電影節首映,內容觸及核廢料、外籍移工、傳產出走、多元成家、失眠等主題。不同於《十年台灣》,泰國導演Chulayarnon Siriphol表示,儘管《十年泰國》的導演各自分開完成腳本及拍攝,這些影片的交會點都是「反獨裁政府」,以不同的世界出發,根據現狀加以編造,同時為了規避《冒犯君主法》及軍政府難以判斷標準的電影審查制度,在不明確指涉當權軍政府及皇室的前提下,創造出架空的世界,拍出富含隱喻的實驗性短片。 「想讓全世界看見泰國的現狀」,不少參與此次首映的演職人員在個人臉書頁面流露當下的激動,而這是一個無法言說,卻得以用其他創作媒材傳遞的想望,更透過寓言方式,爭取在泰國上映的機會。 現實事件寓言化 坎城首映版本中,最先映入觀眾眼簾的,是出自喬治・歐威爾《1984》的名句:「誰控制了過去,誰就控制了未來;誰控制了現在,誰就控制了過去。」在對十年後的泰國描繪輪廓之前,創作者試圖拋出:「誰」,是討論一個群體面對時間流轉,其所能想像的範圍的關鍵。誰形塑?誰控制?——而他們討論的十年未來,又由誰掌權預言? 在這些作品裡,出身泰國電影新浪潮的Aditya Assarat,15歲赴美受教,紐約大學歷史系畢業後,到南加州大學攻讀電影,而後完成《傷心蔚藍海》、《愛情需要翻譯》等作品。其參與《十年泰國》的短片《Sunset》,便是述說海外學成歸國的年輕藝術家試圖舉辦個人展覽,卻因軍方與警官認為展出內容「可能傷害與影響國人的思想」,而強制將作品自展覽中拆除。類似事件在泰國屢見不鮮,年輕的泰國攝影家Harit Srikhao曾在Gallery VER舉辦的個展「White Wash」,因作品涉及諷刺軍人專政,而引發軍人到場拆除照片;2017年10月6日,為紀念法政大學屠殺事件,民間組織Documentary Club自發性舉辦《生命宛如幽暗長河》(By the Time It Gets Dark)放映活動,卻在播映前兩小時接到軍方來電,要求停止放映活動。儘管該片已經通過泰國電影審查,也曾在國內戲院上映,片中並無直接指涉當權政府及皇室的片段,仍遭強烈干涉。 同樣的敘事模型亦出現在導演Wisit Sasanatieng的半貓世界中,思想的箝制轉化成對於惡臭的嫌棄與私刑。短片《喵托邦》(Catopia)中的世界是由半貓半人的生物所統治,身為人類的主角Methee想方設法隱藏自己的「人類身份」,在一次拯救具有人類惡臭的貓女事件中,意外揭露自己的「人類血統」,必須逃亡。讓人不難聯想到——在高呼「泰國性」(Thai-ness)的泰國社會裡,批判政府不僅會被街訪鄰居排擠,認為「沒有資格當泰國人」,甚至檢舉如同投石,在私刑氛圍中將人置於死地,而惡臭便是對泰國性的不認同。兩則寓言故事,都直指當今泰國社會裡顯見卻不容言明的歧見,導演們於訪談中表示,透過再次在泰國觀眾面前搬演這樣的故事,才會讓我們不至於忘記,這些事件在生活中發生得再多,我們都不該感到痲痹。 家國之間,家就是國 年輕最輕的藝術家Chulayarnon Siriphol所完成的短片《天文館》(Planetarium),被《好萊塢報導》稱為《十年泰國》中最具批判性的作品。初次見到Chulayarnon Siriphol是在《天文館》的一次拍攝行前會上,位在曼谷郊區的工作室內,Chulayarnon與製作人正和前來協助空拍技術的攝影師Abhichon Rattanabhayon 進行拍攝前最後討論。此後,幾乎在所有藝廊開幕活動上都會見到他的身影,甚至包括在這一年頻繁發生的政治集會中。《太陽・不遠》於曼谷獨立書店空間The Reading Room播映時,活動視訊連線製作人賀照緹導演與當時的學運領袖陳為廷,Chulayarnon在現場十分投入,也與筆者討論到,關於社運事件紀錄片的拍攝在泰國發生的可能性與實踐性。 Chulayarnon過往作品大多涉及個人記憶與社會記憶交流的火花,從事實驗短片、紀錄短片、裝置錄像等藝術創作,作品曾入圍鹿特丹國際影展、漢堡國際短片影展等,自2010年後,更加集中於對於社會記憶層面中,對於政治現狀、國家詮釋歷史的質疑與提問。本次筆者透過電話訪問,有幸與導演再度深聊他創作《天文館》的動機與感受。《天文館》是一部具有實驗性的創作,全片無對話,在一個完全架空而出的空間中,垂吊的螢光燈管是統治者洗腦的道具,不願屈服的抗議者只能匍匐地面,裸身抗議,最終卻難逃洗腦命運。 頂著龐大的膠固假髮、以Big MAMA形象出現的統治者,導演承認,角色原型是來自他的母親。母親成長在海軍外祖父建立的家庭中,對於身為「好女性」十分執著。記憶中,在公眾場合的母親總和家中的形象不同,在外她是溫良恭儉讓的好女兒、好太太、好媽媽,回到家中卻複製外祖父的威權教育,施加在導演身上。「我覺得家就好比這個國家,對外想要讓別人看起來很美好,可是對內、對家庭、對人民卻不是這麼回事。」 導演也認為,這個角色帶出的,還有世代間的溝通問題。以他的個人政治色彩,在傾向保守立場的家中,總是只有保持沈默的權力。於是這樣的壓抑,以創作為窗口,成為他源源不絕的靈感。導演亦透露,將會透過這個角色的原型發展成一部劇情長片。筆者問他打算何時完成這部作品,他幽默地回答「十年後吧!反正我覺得這十年泰國不會有多大改變。」 看不見的,才是最明顯的隱喻 「決定開始拍跟政治有關的題材,我記得很清楚,是2010年的政變。」2010年反政府示威發生在曼谷街頭,出生且成長於曼谷的Chulayarnon回憶,一切亂糟糟的。當時許多建築被燒毀,也死了非常多人,因縱火的紅衫軍被掃蕩。「我當時真的很困惑,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殺人。我常會想,難道就沒有另一種溫和的溝通方式,是不必流血衝突的嗎?」 其實早在2006年泰國發生軍事政變,前總理塔信・欽那瓦被推翻,同年阿比查邦的電影《戀愛症候群》(Syndromes and a Century)送電影審查之後被要求剪去六段畫面,隔年促發「泰國自由電影運動」(Free Thai Cinema movement),當年多位電影工作者、藝術家參與連署,最終催生泰國電影分級制度,只是至今仍與電影審查並行——而Chulayarnon也是其中一位。 「被剪掉的畫面很荒謬。你知道,泰國是佛教國家,對於和尚、佛陀的形象是十分在意的。當時片中有一個和尚在彈吉他,後來被官方要求剪掉。可是現實生活中沒有和尚在彈吉他嗎?有,但就是不能播出來,否則『可能影響人們的思想』。」儘管電影被剪去六個片段,阿比查邦仍在放映現場發放印有消失片段連結的小卡,讓觀眾可以自行上網觀看,再思考這樣的審查想箝制的是什麼。 《Planetarium》中的僧人角色,就是發想於此。Chulayarnon在2013年完成的短片《Monk and Motorcycle Taxi Rider》,將片中僧人的面孔,用曼谷常見的摩托計程車司機戴的全罩式安全帽遮掩,戴著安全帽的僧人緩緩走過曼谷大街小巷,最後遁入一群摩托車司機的樹下聚會,甚至彈起吉他、最後談起戀愛。看不見面孔,就看不到他的情緒,辨識不出他的身份——可是想像,可以帶給你更多空間。Chulayarnon認為這就是隱喻的作用。導演分享,用架空世界拍攝寓言般的故事,除了有上映的商業考量,還有想像的力量。「如果有人想指控我在作品裡污衊皇室成員,我會告訴他那全都是想像出來的,因為裡面沒有任何照片、沒有任何明確的事件背景,這樣的指控並不成立。」 「我當時想拍出的,是就算你不知道泰國歷史,你也可以感受出來,泰國人正在面對什麼。」Chulayarnon 最後認真說道。不同於《十年台灣》所選的主題與議題面向,Chulayarnon認為之所以每一個導演都拍攝「反獨裁」的題材,是因為這是眼前的當務之急。他覺得,台灣的選題顯示台灣人更與國際接軌,環境議題他們目前還無暇著墨。但是,正是因為《十年泰國》警世寓言般的定位,讓他覺得,作品在國際舞台上被不熟悉泰國的人們看見,藉由輿論返響回國內,翻攪議題,比起期待不確定會否上映的國內現況1,這或許是更有效的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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