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 黄熙
编剧: 黄熙
主演: 柯宇纶 / 瑞玛席丹 / 黄远 / 黄韵玲 / 唐治平 / 更多...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台湾
语言: 汉语普通话
上映日期: 2017-07-01(台北电影节) / 2017-12-15(台湾)
片长: 105分钟
又名: 强尼·凯克 / Missing Johnny
IMDb链接: tt7010456
编剧: 黄熙
主演: 柯宇纶 / 瑞玛席丹 / 黄远 / 黄韵玲 / 唐治平 / 更多...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台湾
语言: 汉语普通话
上映日期: 2017-07-01(台北电影节) / 2017-12-15(台湾)
片长: 105分钟
又名: 强尼·凯克 / Missing Johnny
IMDb链接: tt7010456
李沧东的《燃烧》创戛纳电影节场刊史上最高分,趁着这股热度(被拖延症拖冷了),准备恶补他的5部前作,在选片的当口,我却被一部台湾新人导演的电影《强尼•凯克》吸引了过去,因为它与侯孝贤扯上了关系。
这部由侯孝贤监制,黄熙编剧导演的电影的名字很特别,“强尼”是电影里人们常打错电话到女主那里要找的陌生人,“凯克”则是女主养的宠物鹦鹉的品种,其实叫《陌生人•鹦鹉》也完全可以,只是显的不够文艺和神秘。
影片以台北为背景,由车常抛锚的工头张以风、常忘记时间(患暂时性失忆症)的少年李立和养鹦鹉的女邻居徐子淇,3个寂寞年轻人的生活组成。夜幕下互为路人的他们相遇分离,安静的躲在自己的角落,又被某种共同的气质所吸引,他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的同一片区域,被同一条捷运、同一座老房以及同一只飞走自由的鸟牵连,成为同一群人。
电影细腻的慢节奏正契合了人物本身安静松散生活流的调调,同时极高的叙事效率,又在聊聊几句对白中勾勒出了几组人马的前史,把他们的现在、过去一一轻描淡写的开展。以车为伴的张以风,多次搬家的李妈妈和李立,独居的徐子淇,他们刻意的生活在别处,想摆脱过去的破碎又盼望回到从前。
电影泛台湾青春剧的画风,并没有给只伤不哀、只寂不丧的人物减分。李立吃力的读着旧报纸上叫《回家》的文章,想的却是哥哥和爸爸;张以风抽着工地上过期的烟,回想分离前的父母;徐子淇打给远在香港的女儿却也无话可说。生活在近处的人心更远,身处远方的念更遥不可及,可气的是即便如此还是谁也无法逃离谁。人们可以学飞鸟振翅飞走,但一走了之的自由(无奈)仍会被若即若离的情感牵扯。
黄熙敏锐的用镜头捕捉到了人、鸟、城市之间的疏离,这是台北新年轻人的症结,更是台湾自己的气息。
作为中华遗珠,几经易手的孤岛台湾自带的疏离气质和情感牵绊,深深感染了生活在海岛上的人们。面对海峡,余光中在纸上写着乡愁,李建复伴着曲高唱神游长江,而电影人们在银幕上也屡屡呈现出一幕幕念念不忘。
《赛德克巴莱》是日据时期土著为尊严和自由抗争的孤立无援。《海角七号》是二战后台湾与日本民间剪不断的羁绊。《军中乐园》有在金门向着对岸喊“干你娘”想老母的士官长。《童年往事》里的阿孝咕陪祖母走长长的路也不回去大陆……
时至今日,脱离殖民和战火叫嚣的孤岛,在短暂的经济腾飞后,逐渐安静下来,继续沉淀着历史和地缘赋予它的性格。这一点与台湾电影尤其像,在新浪潮退去多年,台湾的新电影人已经成了脱离战争、对岸、外省、他国影响的新一代土著人。在他们更注重程式化、类型化、偶像化的电影作品中,很难找到侯孝贤、杨德昌这些新浪潮主将的影子。曾经被困孤岛的流离失所、时局不定、异乡异客的复杂情感,被时间和海水浸泡的不成样子,只剩下现代城市生活中绵绵缠缠的孤独寂寞。
他们想要飞走却贪念安逸的生活,羡慕电话里错找的陌生人强尼的生活。孤独是所有现代年轻人的结症,更像是现代人类社会的精神血栓,拥堵不堪。他们躲进的精神部落也只是网络背后的一块聊以欣慰的屏幕。那个一年看1400部电影的姑娘,那个发誓杀死地铁里所有人的小伙,还有酒后胡乱打字的逗逼大叔,他们都难掩煞有其事的孤独。
结尾,台北的一处高架桥,车再次抛了锚堵住了唯一的路,镜头横摇,远景是即将降落的飞机,其他车流依旧,突然车子开动,带着人和未飞的鸟,路通了,人就能去另一个地方,有了些许希望。这一幕像极了《生生长流》里崎岖蜿蜒山路上孤单前行的车,只是别人的伟大,我们的渺小。
文|汤旅
异地来到台北生活的女主角徐子淇(瑞玛席丹饰),患有间歇性失忆症的青少年李立(黄远饰),台北工头张以风(柯宇纶饰),他们各自的生活,互相独立又交叉,不以情节点做叙事推动,而任其生活发展。那么,这部生活流电影究竟如何呢?众说纷纭。
茶杯里掀不起浪,屋中鸟一样的生活
影片以青少年李立在捷运遇到邻居徐小姐为开场戏,李立认出徐小姐偷带鸟上捷运后,徐小姐不太搭理他,然后李立跟着徐小姐走了一路,回到了各自家里。开头这场戏便足够漫长。在林强做的氛围音乐配合下,李立与徐小姐的行走,产生出一种悬疑的感觉。徐小姐回到家,与电话里的男友讲到自己最近经常被陌生人误打电话,使观众按照正常剧情逻辑会去遐想:这个事件接下来会如何发展。而这个小事件至始至终从未被揭示,它不作为推动故事的线索存在。
作为台湾新电影的风格延续,影片由生活本身与人物情感推动向前暗流。氛围音乐的不断渲染与小事件的发生,又使得观众在平淡生活流中,遐想连篇。徐小姐喂鸟的这场戏,就如同侯孝贤、吴念真过去的影片,人物吃饭的五分钟,实实在在呈现在电影之中,仿佛观众与人物共同生活,而这个小事件,依然不构成叙事的推动点。鸟飞了出去。徐小姐在酷热晴天中,寻找鸟(即《强尼凯克》片名中的凯克鹦鹉),台北的街道生活感,充盈在电影画面中,人物在街道上,又是停留了许久。
街道这场戏的停留,把主角三人(张以风、李立、徐小淇)交织在了一个生活小碎片中,而它仅仅戛然而止。影片之后的叙事,又分别以其他看似毫不相关的生活碎片组成,它们构成的是情感顺承关系,而非叙事顺承。最初不经意的街道出场,帮忙抬窗户玻璃,屋顶漏雨检修,到最后徐小淇与男友争执夺门而出,坐上了张以风的车,终于在天桥上奔跑,将情感线推到了最高点。这里电影的做法并非叙事推动,而是生活的小碎片搅拌流动,自然的情感增进。为了更自然,导演黄熙将原本的床戏换成了奔跑,因为情感点不足以触发床戏,而奔跑则恰到好处。
生活如同茶杯里的茶叶,出现小的的震荡波澜,但立刻又归于平静。影片中的生活,也如同屋子中的凯克,它偶然飞出去,但这并不代表什么。不断骚扰的陌生电话、工地里捡来的发霉烟盒、屋子漏雨检修等事件就像这些小的震荡,不同于传统的,至始至终未揭露的麦格芬,这些未解开的事件不是推动情节的关键,而只是生活中的小风波,形成的是对生活和情感的小波澜呈现,而非繁杂的意象隐喻。结尾抛锚又前行,就如同屋中之鸟,时而扇动翅膀,而又总归是平静的
此生活流非彼浪潮
《千禧曼波》中的豪豪(段钧豪)、高捷都出现在了《强尼凯克》中,豪豪从青年痞男,变成了中年油腻大叔,还带着一个孩子。高捷则几乎是在片段镜头中,一闪而过。林强的配乐也从当年强节奏的电子乐《A pure person》到如今的氛围音乐(Ambient)。似乎他们都一并收起了年轻时的锐气。林强对都市的理解,不再是一味的重节奏,像过去以“Techno”、“Disco”的电子乐风格制作。在千禧年后转向了一段时间的实验电子乐创作,如2005年的《惊蛰》、2006年的《一年之初》(电影音乐概念)专辑。从2007年后,林强帮贾樟柯制作配乐,转向了氛围音乐(Ambient)的制作,重在渲染氛围意境。在这次的《强尼凯克》中也是如此。《强尼凯克》的配乐,是影片初剪版后才加上去,林强再次回到台北都市题材,这次对都市的理解则是在氛围生活中暗涌,大部分配乐是以氛围为主,带有朦胧阴森的感觉,因此配乐对影片有了一些的误导作用,使得影片仿佛在生活流中暗藏谜题。最终导演也不会给观众交代,并告诉观众:我这是生活流。
此生活流,非彼时新浪潮。它不仅抛开了本可以深入的话题,也将生活更加碎片化。在过去台湾“新电影”中,不论是《恋恋风尘》还是《南国,再见南国》等等,人物发展总是能看到一条明朗的线,给出一个结果。《恋恋风尘》中,阿远服兵役,阿云嫁人。那些其他电影中的小镇青年,最后也去往了大都市;《千禧曼波》里的Vicky,选择去了日本开始新的人生。过去的作品里,即便散,也是看得见人物弧光的,人物的主动选择推动了情节发展,发生转变。
而《强尼凯克》的散体现在人物的选择、变化,也完全消散了。李立仍然是自己骑着单车、在房间里反复听着自己录音的青少年,徐小淇的夺门而出也不是最终的转变,仅仅只是生活里鼓起的一阵风。高捷出现在下棋的片段中,而这个片段仅仅是生活交代,不构成任何的推动连接。大妈、邻居、家庭的家长里短还在继续,没有呈现长时间跨度的重大转折。
生活,而非小清新。
影片被人诟病的一点是,导演将台北年轻人的生活有意处理选取过,呈现得太过小清新,使得文本虚假,社会力度不足。而在我看来,并非如此。生活本就是包容万象,电影可以选择从纵深面切入(如杨德昌的人性与社会剖析),也可以单纯做主观的生活横切面。黄熙作为新人导演,并不必要以全面的视角,去呈现社会与人际关系问题。
故事往往是从流动在人身边的无数个日常中精选组成的,从而能将人际关系与社会问题有条有理地呈现出来。人自身很少能完全将事物洞悉剔透,剥离了深刻的思考,最触动的,反而是日常本身。这反而更贴切日常,电影故事与观众对日常的感受,落在了相似的水平线上,观众与电影一同感受日常的无序,有小烦恼也有小惬意,不再使电影的深刻性、曲折性,凌驾观众之上。
电影作为主观的作品,必定会出现见仁见智的状况。如何界定“真实感”与“虚假的小清新”呢?
徐小淇与张以风乘上车,在隧道、公路上驾驶穿行,获得了敞开的状态,封闭的空间(出租屋、工厂)被打开,敞开的公路环境,传达自由。此时林强的氛围音乐加上了鼓点,回到早期作品的节奏电子乐上,将情绪渲染到高点。对有的观众来说,它很美好;而对有的观众来说,这些场景是“虚假”的、“偶像剧式”的。这就存在每个人的日常体验与情绪想法不同的问题。
在唯美主义盛行的时候,王尔德为艺术做出最高的辩解,“生活是对艺术的模仿”。从上世纪的新浪潮艺术片至今,虚构作品与日常体验不断被互相影响、转化。《祖与占》的走廊奔跑是浪漫、《千禧曼波》的驾车驰骋也是浪漫。一切看似浪漫虚假的情节已然影响到部分青年的真实生活,青年人们也有意为之。这些情节,或许已被纳入部分人的日常里。
在青年导演黄熙的世界里,这些取材都是身边朋友的真实故事,那么对这样的中产年轻人来说,这些自由式的行为(如出走、奔跑)也是对日常的呈现,或向往。影片的重心,不在一味呈现新时代下台北青年的处境,即便是单亲母亲的生活、混杂语言的使用(沟通的无效)、患有病症的青年。这些原本可以深入的话题,全被留在表面,这并不代表,它就立意浅薄。恰巧,它也是一种留白方式,诸如此类的复杂在电影中,只成了生活中的一个小碎片,这不反过来更接近人的真实状态吗?在复杂背景面前,人选择关注个体,淡化遗忘复杂的关系,不愿意将所有复杂的东西剖开给自己看,于是日常才显得如此无序、繁琐、平淡。
这是人的主观选择,也成其日常本身。
· END ·
非影评。
昨天看《强尼凯克》,我遇到过电影里面几乎一模一样的事。
也许用惯了网络即时通讯APP的年轻人不清楚,在手机不是单向收费的年代,在昂贵的漫游+长途费用面前,短信沟通是一个非常强大而有必要的通讯手段。那时由于技术变更或者测试,一些特殊的短信中心号码在某个时间段可以免费使用短信,在当时简直是大福音一样的存在。
现在的短信大概只剩验证码了吧,而在2001年之前,不同的手机营运商是不能互发短信的。相对来说,用联通便宜,但移动的用户更广信号更好。彼此不能互发短信,让双方用户左右为难。
当时山叔就是困惑者之一,最终还是忍不住去挑了一个移动的号码。正好看到有一个尾数是AAAABB,很好记,可以过目不忘,又不算贵(选好费好像才几百),于是就开通了。
开通没几天,就开始陆陆续续的收到短信和电话,找的都是这个电话的前任主人的,而且大多都是女生。有些打来的时候很客气,小心翼翼的问,礼貌的挂断。有些打来是第一句就是破口大骂,说你死去哪里了,怎么消失了那么久诸如此类。由于我刚买这个号码,只有亲朋好友的知道,基本上不认识的我都不接。偶尔在家的时候,确定了呼叫转移后才接(这样省钱)。经过了长达近半年的被迫性了解,我大概对这个人的过去的痕迹有了多少认识。
大多数女生都叫他Y哥,有的叫小Y,接多了找Y哥的电话,我有时候也会捉弄一下他的朋友。其中有一个,愤怒之下直接骂出了他的全名。这个Y哥约莫三十岁的光景,射手座(有某短信祝他生日快乐),以前是做钢材推销员的(有其他供应商群发短信),活动范围大概在城郊(有大量固定座机号码从那边打来),离职应该有近一年了(我问了他的前同事),他好像有些烂账还没清,他外婆问他什么时候见他。另外,他的女性朋友真不少。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个号码,专门挑夜深人静的时分响起。响半下就挂,让我自编的诺基亚铃声还没来得发出嘟嘟声就断了。本来睡眠就浅的我迷糊得以为在做梦,早上才注意到这个未接来电。
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我短信过去也没回复,我说我不是他。大概这么持续了一个星期,最后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回拨,那边接了,寂静一片,对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这么僵持了十几二十秒,我不想浪费电话费,开口说,我真不是Y哥。她说,我知道,不好意思了。这种状况后来还维持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天这个号码不再响了。
再后来,我把这个号码送给了当时的女朋友。
分手的时候她说,号码还给你。
我说,给你的就是你的。
她说,那我弃号了。
我说,给你的就是你的。
十八年后,我无聊,搜索了一下这个号。
微信上面是她和孩子的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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