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 杨荔钠
主演: 郝蕾 / 金燕玲 / 曲隽希 / 李文波 / 黄尚禾
类型: 剧情 / 家庭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语言: 汉语普通话
上映日期: 2020-05-17(中国大陆网络) / 2019-06-18(上海电影节)
片长: 124分钟
又名: Spring Tide
纪明岚为了城市户口嫁到了郭家,在那个年代,日子过得并不轻松。她省吃俭用,把细粮留给丈夫和女儿,自己的那份攒下寄给母亲。丈夫是个流氓,在菜市场偷摸女人被对方丈夫毒打;在戏院裸露身体吓到坐在旁边的纪明岚的学生;把妓女带回家搞还少给人家钱……纪明岚觉得日子太苦了,苦到一刻也不想活下去。直到有一天,她路过一座庙,望着观音菩萨,觉得倍感亲切,就跟自己的亲人一样,于是这么多年的痛苦倾倒而出,大哭一场后决心好好活下去。纪明岚是一名老师,在同学朋友面前勇敢独立,在社区里受人爱戴,是个善良热心的人。
郭建波是纪明岚的女儿,她依然清晰地记着父亲。父亲是个温柔的人,在她第一次来例假时,是父亲用热水给她泡脚,帮她叠了厚厚的纸巾。而那时候母亲常常半夜把她叫醒,拖着她去学校领导面前哭,裹挟着她控诉自己的父亲。她恨母亲,是母亲让她失去父亲。母亲非常强势,主控着家里的气氛。从小缺失父爱,也得不到母亲的关怀,长大后的郭建波常常流连在不同男人的床上,以至未婚先孕。肚子三个月大时,她曾经想把孩子打掉,后来孩子生出来便被母亲夺去,她没有接送过女儿上幼儿园,没有参加过女儿的家长会。郭建波是一名报社记者,她富有正义感,嫉恶如仇,回到家却沉默寡言,能躲就躲。
这是一部女性主义电影,导演没有着笔女性与男性之间的对抗,而是将老中幼三代人放在一个场所里。这个场所的男性是缺失的,女性跟女性之间时时剑拔弩张,但又存在难以割断的连接。从原生家庭的角度分析最妥帖,这也是为什么电影宣传时总是提到这句话:你和母亲的关系,决定你和世界的关系。
事实上更直接的影响是,你和母亲的关系,决定你和女儿的关系。
纪明岚也抱怨自己的母亲,她说起自己给母亲寄去细粮,母亲骂她寄这些东西做什么,为什么不寄钱。她说起这些事眼泪便止不住。那些细粮,是自己辛苦攒下来的,有时候一天就只吃一顿,常常饿到晕倒。她跟郭建波疏远冷漠,除了自己在家庭中太强势,也跟丈夫关系恶劣有关,女儿某种程度上是她不堪过往的证据。她在外头组织社区活动,参加同学会都表现得游刃有余,却处理不好跟女儿的关系。她不希望郭建波的女儿郭婉婷也像她妈一样,便严加管束。
而郭建波从小到大缺失母爱,当她生下郭婉婷之后,就后悔当初想把她打掉的念头了。她也不想让女儿像自己这样,她要让女儿得到更多的母爱。
郭婉婷在姥姥和妈妈的夹缝中生存,慢慢学会处理她们之间的关系,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却常常命中要害。姥姥总在饭桌上骂自己的丈夫,郭婉婷便说:“姥姥你这么说你丈夫合适吗?”母亲跟姥姥吵完架,她送走母亲时跟她说:“你赶紧走,你们俩八字不合,你一走她就又变个人了。”这些看似幽默的桥段,来自一个幼小女童对家庭状况的自嘲,难免令人心疼。
郭婉婷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没有人知道。她也不知道有爸爸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姥姥在饭桌上对她的叮嘱:“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能让男人摸你碰你。”当她去同学崔英子家玩时,同学的爸爸抱着女儿跳舞,把女儿高高地举在半空,她呆呆地望着,镜头特写里的郭婉婷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羡慕,而是对这种父女互动的场景感到十分陌生。
姥姥、妈妈、女儿,三代人在屋檐下共同生活,这个空间十分狭迫,她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而她们各自的人格,都在这个场域里慢慢形成。
电影的镜头非常简单,用了朴素的表达方式。为了给观众制造狭小空间的观感,运镜大多采用手持,以及时不时就占据半边画幅的人物面部特写。这种镜头表达恰到好处,日常细碎又不失张力。
金燕玲和郝蕾的表演自不用说。金燕玲作为“配角天后”,在这部电影里戏份很足,“母亲”角色对她来说游刃有余。反而最大的挑战是东北背景,她怕台词念不好,但其实结合她的表演,并不突兀。郝蕾这个角色可以说量身定制,她自己说:“到了这阶段,该演这么个角色。”
在母亲住院时,郭建波在病房里有一大段独白,明明白白分析了自己跟母亲的关系。这段情节看起来似乎很违和,话剧感很强的念白与电影前面铺设的风格大相径庭,但郝蕾拿捏得非常好。这段独白每个字句都精心设计,作为文字工作者,郭建波有理由早就在内心深处反复打磨这段话。
令人意外的是扮演郭婉婷的曲隽希,她的角色十分重要,既是姥姥和妈妈的连接,也是这个家庭的希望。而她活泼的性格特点,让整个电影不沉闷,甚至时时让人忍俊不禁。
电影中间穿插了两个诡异的镜头。郭建波在地铁上看到玻璃上有一个长发女人的倒影,第二次又在河流中看到同一个女人半身站在水里,这个女人似乎跟随着她,阴魂不散。作为象征性的镜头,可以理解为原生家庭带给她,并且伴随她的东西,诡异、令人不适、难以摆脱。
另外是结尾潮水涌动的镜头,极具诗意,可以说成了全片的高光。在上海影展首场放映会上,有观众问导演杨荔钠这组镜头想表达什么。导演很为难,因为前面记者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拒绝回答。但看来不答这个问题还是会被一直问下去。她说:“这不是一部平静的电影,潮水涌动,但其实它也是美的。”她并没有谈及太多,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感受。
杨荔钠拍摄《春潮》之前的作品是《春梦》,在她的自述里提到,其实《春潮》也拍了大量超现实跟梦境有关的镜头,但是最后都没用。还好没用,不然放在这部主题明晰浅显的作品里,就显得太故弄玄虚了。
关于电影的主题,导演提到跟母亲的关系,她觉得有时候应该尝试跟自己的母亲和解。也许这是她这部电影要完成的其中一个诉求吧,其实更大程度上是完成了跟自己的和解。
《春潮》之所以受到如此广泛的关注,很大程度上离不开它鲜明的女性主义色彩。
在“女权”渐渐被异化成“女拳”甚至“中华田园女权”的当下国内,要想真正站在女性的视角与立场上制作一部真正的女性主义影片,对这一性别投以真切的关注与关怀,并非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过去两年其它几部女性电影,像《找到你》《送我上青云》《再见 南屏晚钟》和《柔情史》等片,也都在不同程度上引发了较大的争议。应该说,在女性这一话题上,《春潮》比其它几部同类影片都更加决绝,走得更远。从一开始,你就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导演杨荔钠想尽了一切办法来紧紧扣住这一主题。
郝蕾饰演的郭建波、金燕玲饰演的纪明岚和孙女郭婉婷这主人公一家,就像是男性全盘缺位的祖孙三代女性的鲜活样本。她们因为各自背后的时代和社会背景,失去了自己的伴侣和父亲,于是便在那漫长的时光里把家庭变成了活生生的战场,互相依赖的同时,更多是互相敌视和撕咬。
这种敌视和撕咬在郭建波和纪明岚的身上体现得尤其充分,两个人从最初的暗战到中间的剑拔弩张,直至最后的两败俱伤、筋疲力尽。
在这对母女身上,导演杨荔纳注入了太多鲜明的标签与符号,从一开始就把两个人置于完全对立的水火不容状态。
纪明岚是一个典型的出身并成长于计划经济时代的传统女性,性格本分,观念保守,永远需要把自己当作某个集体的一份子,才能获得心理安全感。所以她如此积极热心地参与种种社区工作,不遗余力地组织合唱《我和我的祖国》;所以她“敌视”郭建波的记者工作,认为在这个国家生活的人自然不应该去对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和瑕疵指手画脚吹毛求疵;所以她也“敌视”她的“流氓”丈夫,甚至“敌视”性生活本身,认为正是肮脏的性,破坏了她的婚姻与家庭。
而郭建波却是一个过于前卫的当代女性。她是不向名利低头的头牌记者,热衷于参加各种文艺活动,保持着一段无名无份的男女关系。她因为意外产下了一个女儿,却从未想过要为女儿寻觅一个父亲,连她自己,也很不像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优秀母亲。
在电影绝大部分时间里,我们感受到的,是郭建波在决绝地用她的疏离与冷漠,顽强地对抗纪明岚的从众与恶俗。母女二人从始至终的互相敌视与攻击,就像是两种针锋相对的价值观与意识形态在展开看不见的争斗。
这种始终拧巴的状态,就好像郝蕾与金燕玲两个人,在用截然不同的的表演方式,勉力地合演这出戏。每个人都能看出她们想表达什么,但就是难以被这种情境与话语感染和代入。
郝蕾和金燕玲的演技不可谓不好,但在表演这个层面上,作为主演的郝蕾和金燕玲,彼此之间是断裂的,而她们两人与片中的其它演员相比,同样也是割裂的。
这种割裂带来的观感是,好像导演一早就已想好要通过这部电影表达什么,然后便不管不顾地把所有的矛盾与冲突加诸于两位主人公身上,让这两个人物的无形战争,显得有那么点无以名状、无根无源。
最终,在影片临近尾声的时候,通过郝蕾那一大段让人无法忽视的超长独白,导演终于给出了她们互相敌视的问题根源——原来在文G时期,纪明岚曾以女儿郭建波为要挟,向单位举报她的丈夫。正是这一过度自私的举动,在此后整整三十余年的时间里给这个家庭投下了巨大的波澜,至今未能平息。
这样一个“解释”,当然无从辩驳,但同时也让我们不自觉地好奇,如果说郭建波和纪明岚母女二人非典型的相互敌视状态,是由于那些不便言说的历史隐痛,那么此前大部分时间里呈现的两个人的种种处境,又与当下的现实有多少真正的关联?导演到底是想勇敢地正面呈现当代女性的困境,还是想隐晦的批评特殊历史时期的沉疴?
但无论是两者当中的哪一个,都无疑是主题先行的产物。导演杨荔钠太想在这个家庭里去凸显一个(或是两个)鲜明的主题,却全然不顾人物自身的心理与状态,硬生生地把本该立体鲜活的人物,变成了阐述主题的工具。郝蕾和金燕玲的念白和撕咬,到头来更像是导演杨荔纳的演讲与控诉。
渐行渐远的主题,也最终变成了强行自圆其说的一意孤行。
到最后,《春潮》仍然能够给人留下一抹深刻的印象,但这个印象更多在于导演杨荔钠的决绝和勇气,而不是她原本想要传递的女性关怀又或是历史反思。
用一句或许早已被重复过无数次的老话来作结,电影当然可以有一个早早设定的鲜明主题,也可以用来讲道理,但这一切的根基,都在于人物和故事本身的信服力。
《春潮》,一部讲述三代女性在同一屋檐下,互相隐忍,失语,对抗,爆发的原生家庭故事。
郝蕾饰演的母亲郭建波,是一位纪实报刊新闻主编,由于职业原因,看尽人间世过多的负面和复杂,用一心扑向工作的劲头,来掩盖母亲带给自己的控制和崩溃,但同时也忽略了自己女儿的成长。
金燕玲饰演的姥姥纪明岚,她好面子,话痨,但也乐于助人,居委会大妈形象,但私底下却对生活自怨自艾,对亲人控制欲极强。
小女孩郭婉婷,年少无知,变成了家中自然的调和剂,但原本无忧无虑的她,却在成长中发现了家庭的周遭与不堪。
三位女性构成的失衡家庭,缺失着男性的空间,这样看似不正常的家庭结构,却在导演贴地飞行的纪实镜头语言下,让我们看到了万千原生家庭的母女关系,甚至隔代关系间的矛盾和摩擦。
郝蕾的演技,不需要我多铺陈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同时有两条命,一条命是给表演艺术的,一条是给生活和自己生命本身的。
对于表演一直充满热情和信仰的郝蕾,她勇于尝试在影视作品中,大胆挑战不同的角色,以达到自我突破,同时也让观众在荧幕上看到,和生活完全不一样的郝蕾。
郝蕾一直认为,真正好的表演,不是你释放专业演技,而是你要演人。所以在看不同时期郝蕾的作品,最后留在观众印象里,都是她饰演的丰满人物,以及那个人物下蕴藏的深刻故事。
当然,表演表演,表面的容颜,一定程度上也决定着演的方向。随着时间沉淀着年龄,郝蕾也在选角时,希望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现阶段状态和年纪的角色。依然是郝蕾的原话,她说,什么年纪,就得演什么样的戏。
所以当《春潮》剧本放到郝蕾手中时,她从《春潮》看到三代人共生的人生轨迹,决定选择出演《春潮》。
结果当然是郝蕾依然没有让人失望,她在影片中大部分看似冷漠的表演,光眼神泛起的一丝泪花,就能让观众感受到郝蕾饰演的人物背后,压负着多么沉重的一段往事和挣扎。
影片当然也有矛盾冲突明显的戏份,当我们都以为人物要排山倒海发泄时,我们却看到郝蕾用极为收敛的表演,把原本要火山喷发的情绪,积压在有限的台词里,通过饱满的情绪演绎出来,呈现的效果,更能让观众感受到母女间误解和冲突之深,已经到了彼此不屑吵嘴的地步。
导演杨荔钠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说是陌生的,但她却在独立电影和纪录片的洪流潮水中,沉浸了有二十多年。
1999年的纪录片《老头》,让杨荔钠初露锋芒,早在贾樟柯故乡三部曲的《站台》中,杨荔钠就饰演过女配钟萍。
我回看贾科长的《贾想I》,其中有一段这样描述钟萍的家。
“理想与现实也因空间的约束展现出一种对立着的紧张关系”。
《春潮》这部电影,在狭小的空间里,紧张关系也正是所有角色间冲突的源头,郝蕾饰演的女主郭建波,正好也是一位带着理想主义的现实幻灭者。
《春潮》标签是文艺片,文艺片和商业片最大的区别,在于商业片会用最舒适的呈现方式,不断给到观众想要的惊喜和刺激,以此来讨好观众的观影体验,最大限度和观众做互动和联结。
而文艺片则相反,文艺片的特质,需要观众为影片打开沟通的窗口,主动去投入文艺片所带来的思考。所以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大众来说,文艺片观影的门槛相对要高很多,毕竟艺术鉴赏本身就是一门学问,作为文艺片,同样也具备这样的素质。
而《春潮》让我有些惊讶的地方在于,影片向观众的对话通道是敞开的,比如小女孩郭婉婷的人设就尤为明显,在郭婉婷和其他人的台词互动中,能活跃观众很多气氛,也制造了一些笑点。
同时,《春潮》故事的主题,是探讨原生家庭不可忽视的矛盾,这也是国内大多数子女与父母之间存在的问题,因此影片的选题,天生对观众带着共鸣和好感度。
当然,《春潮》在导演的个人风格上,也做了很多独特的表达。比如郭建波出现的幻象,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似乎代表着她内心的欲望和禁忌。
在国内众多体现家庭矛盾影视作品中,《春潮》在类型题材上并不新鲜,但影片不像大部分同类型的作品,让矛盾尽可能呈现激烈化。
通俗点说,你在看《春潮》的时候,看不到所谓的“撕逼”和“血淋淋”的伤口。
相反,《春潮》选择了尽可能的克制和隐忍,用反作用力,来加深母女之间的矛盾程度。
比如,影片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姥姥心情高兴得喝醉回家,结果却被女儿郭建波甩了一脸冷漠,姥姥借着酒兴,对女儿从头到尾数落殆尽,而郭建波始终一声不吭,最后她用力捏向床头的仙人掌,以发泄内心的火焰。
大多数时候,姥姥在家里骂骂咧咧,眼看一场暴风骤雨就要降临时,但都以郭建波的沉默而结束,这样的冷暴力处理,反而更凸显母女关系已经到了崩塌的地步,我们也可以想象,之前母女间要经历了多少地震,才形成我们现在看到静默的一片废墟。
而在某次,郭建波在楼道间,努力控制着怒火质问姥姥,眼看也是要闹翻,但这次却轮到姥姥若无其事。
这一对母女,似乎在内心深处,都形成一种照而不宣的彼此虐待默契,都在用冷暴力来惩罚着对方,但互相也小心翼翼的避免着真正的正面冲突。这样的隔代关系,相信也能让很多观众找到共鸣,还有自己和父母之间关系的影子。
很多时候,我们看起来和父母的为人处事是不一样的,但其实在潜意识里,我们和父母的脾气和性格,是一种共生的体系,有共生,自然就会有相似之处。
正如《春潮》海报里宣传语提到的:“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决定你和世界的关系”。这是著名德国心理学家伯特.海灵格提到过的一个论点。
郭建波在和母亲共生和矛盾中,郭建波一直处在逃避封闭状态,她把对母亲的对抗,用在了自己和世界的关系中。比如郭建波对待生活消极的态度,对待爱情的无所谓,对待女儿的力不从心,这些其实都和郭建波与母亲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这样的裙带效应,也让小女孩郭婉婷在这样的原生家庭,依附上了这样的情绪和个性。
比如影片在开始不久,姥姥带着合唱团在家里排练,郭建波在厨房抽烟,被姥姥呵斥熄灭时,她把烟掐灭在姥姥晒的饺子皮上,以示一种无声的对抗。
在影片中段,姥姥送孙女郭婉婷去学校时,姥姥在外面一直催促,郭婉婷被催急了,直接把姥姥放在桌上拱神的水果砸烂,以示反抗。
郭建波和郭婉婷这样的举动,是这对母女的性格的一次对照,同时也侧面反映三位女性有趣的互动和联结。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影片快结束时,郭建波那段长长的独白,有一种孤芳自赏的骄傲和犀利,你可以觉得一个人对着窗外喃喃自语很尬,但也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整部影片最高光的时刻。郝蕾在见面会时就说,当初看剧本,正是因为这一段长长的台词,才决定出演这部电影的。
这一段台词,是郭建波多年来内心对母亲,对自己,对世界的一次宣泄。
影片结尾处,有不断涌出的潮水,呼之欲出。
同样是水,在影片开头,水是被用来赶走合唱团滋生矛盾的工具,而结尾处,水则被赋予了沟通之意。
结尾流动的水如春潮涌进画面,水是生命之源,水是女人,女人是水。水涌进影片中所有不该有水的地方,春潮之水作为一种冬季结束的符号,预示着春天的来临,同时也暗示着影片中母女的一种和解。
小女孩郭婉婷最后顺着小溪追寻水源,小溪似乎象征着每个人来到世间的母亲产道,而郭婉婷最后跳入湖中嬉戏,更像是回到了母体子宫,子女和母亲的关系,一切回归最初形态。
看完《春潮》,思潮一直没因电影结束而停止,而是如结尾泛起涟漪,像这样真诚而且温和的华语文艺片,希望能有更多人看到,而且非常推荐大家都带着各自的父母尤其是母亲,一起去对话这部作品,或许能让你更了解母亲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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