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乡》,光看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是一部恐怖片,然而事实是,这是一部根据真人改编的慰安妇题材的电影,牵扯着中、日、韩曾经共同的历史记忆。没有名导,没有明星,没有强大投资发行,更不以日军赤裸裸的施暴镜头为宣传卖点,影片在韩国上映之后,打败诸多外来引进的商业大片,一跃成为韩国最卖座电影,在韩国国民的热切期盼下,有望于全球多处放映。
《鬼乡》:灵感&艺术,电影讲的是什么
在距离韩国首尔约50公里的京畿道广州市,有一座著名的慰安妇“分享之家”。这里建有韩国唯一一家慰安妇历史馆,还有一座小楼公寓,住着为数不多的前日军慰安妇,姜日出就是其中一位。
电影《鬼乡》的灵感来源便是出于导演赵廷来在“分享之家”的一次经历,他在慰问演出中,看到一幅名为《浴火的少女们》的画作,这幅画出自姜日出奶奶亲眼所见。
那幅画除了青山黄土的背景外,还有零零散散拿着枪的日本兵。画作从左至右依次分为三个部分,左侧一部分有两座慰安所在黑烟笼罩下静静矗立,中间是一辆载满年轻少女的大卡车,再往右是一群被火焰焚烧的少女。这三个部分,基本概括了慰安妇少女们的命运。2002年,导演赵廷来被这幅画深深震撼,于是依据姜日出奶奶口述的亲身经历,他开始撰写《鬼乡》的剧本。
观影爱剧透:电影改编自日军掳掠朝鲜少女到中国充当慰安妇的真实历史,时代背景为1943年。《鬼乡》中的女主角正敏起初过着快乐无忧的生活,被父母宠爱,与小伙伴们玩耍。但是,当一辆日本军车开过时,她的噩梦就开始了,正敏被强行抓到中国牡丹江慰安所,成为一名慰安妇。慰安所里,正敏认识了英熙,悲惨的命运让她们成为好朋友。然而她们的友情止于生命的结束,在日军撤离牡丹江的关头,正敏为英熙挡了一枪死在异乡,英熙则成为幸运儿活了下来。这里有一组数据,二战被日军抓去做慰安妇的朝鲜少女约20万,最后仅有238名生还。而能活到现在的,都是年岁已高的老人,数量上更是少之又少。多年后,幸存下来的英熙在得知有人能够通灵后,便一心想让正敏魂归故里。这就是《鬼乡》的故事,导演赵廷来于2008年完成剧本。
有话要说:和中国的小成本电影一样,《鬼乡》也经历了没有投资和找不到发行公司的尴尬局面,最后剧组通过网上募集资金,共有7万5千多网民募集了12亿韩元,约人民币700万元,影片才得以拍摄。这并不是一部商业片,上映之前因题材敏感而普遍将其定义为小众电影,但在上映之后却出乎意料地引起强烈反响,且
国民电影:
主旋律&商业片,突破类型桎梏
在《鬼乡》之前,韩国电影就彰显出某种特质,这种特质可以从量化指标中窥见一斑。无论是从历史出发,寻找民族共同记忆,引发全民共鸣类的《鸣梁海战》、《暗杀》等片,还是透过小人物,观察大时代的《国际市场》、《太极旗飘扬》、《辩护人》等,都在赢得了高票房后, 为韩国电影,乃至更广范围内的电影制作,提供了某种范本意义。类型不再是决定一部电影成功与否的最关键因素,而是其“气质”、内涵,以及在更广泛的受众身上引起观影共鸣的东西。
从这个意义上说,《鬼乡》恰恰提供了一个关于如何创造叫座电影的思考角度。事实上,《鬼乡》并不是一部出类拔萃的电影,这一点在韩国专业影评人那里也能得到印证,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连续的票房高潮,助推了韩国民众的热忱。而这背后真正的意愿,在于历史的厚重和民族感的调动,说白了,这部影片的力量来源在于好的题材,加核心原创以及思考。这也是韩国电影需要我们去正视的部分。
剧透玩过界:韩国电影走到《鬼乡》这里,一如韩国电视剧走到《太阳的后裔》,我们不可以再用旧的眼光嘲讽他们只会煽情催泪了,也不可以只停留在艳羡和照猫画虎地山寨了,“气质”来源于一个特定文化群体基于自己本土文化特征的创作能力,而不是靠学习形式就能得来的。如果有人说这是一部披着主旋律外衣贩卖民族主义鸡血的商业电影,那么我们又何尝不能反过来说这是一部娴熟运用商业电影包装的优秀的主旋律电影呢?
“贩卖伤痛”和“尺度太大”一直是这部电影备受争议的两个点,为了尽可能地避免这种道德指责,电影没有刻意回避日军施暴画面,但也适度保护了小演员,不让她们参加任何宣传活动,拒绝接受一切采访。影片上映前,还专门组织了一次针对慰安妇老人的VIP试映会,是绝对非公开进行的。这是一部“反战电影”,更是一部“平权电影”,它的目的不止于解决“慰安妇问题”,更是为了呼吁男女平等。“慰安妇问题”是一场历史的悲剧,如果这一历史沉疴终能冰释,“平权”则是另一个更为高级的追求目标。
有话要说:我国慰安妇题材的电影也不少见,早前有一部《地狱有几层》,又名《军妓慰安妇》,比较近期有一部《黎明之眼》。这两部电影均由吕小龙执导,且剧情中都包含一个相同情节:日本随军战地女记者为揭发日军罪行,了解慰安妇真相,不惜潜入慰安营写下真实报道,最后却沦为慰安妇。此外,2015年也有一部此类题材电影《大寒》,是为响应抗战70周年所作的反战电影,同样根据慰安妇老人亲述的事实改编。
而《鬼乡》更胜一筹的地方在于,不仅讲述了少女们在中国所遭遇的非人虐待和坎坷经历,还将故事延续到她们回国以后的遭遇。比如身心受到重创但幸运地回到祖国后,她们所遇到的生存问题,国人对她们的冷眼非议,以及父母对她们的嫌弃,既抨击了日军的罪行,也从另一方面大胆地抨击了国人的冷漠与偏见。
光影回溯
用深海,也未能扑灭的燃烧
太文艺的电影,会连燃烧都是冷的深渊。《蔚蓝深海》这部电影便是如此。
电影开头,是女主人公赫斯特自杀的场面,她一言不发,吃了药,打开煤气,一个安安静静地想要为爱而死的女人,做决定之前该是最绝望的。
情到深处,情到难处,她看不到进程,也看不到退路,她不忍吓着那个深爱的人,不忍伤害那个深爱的人,更不忍伤害或否定他们之间的爱情,于是,她选择安安静静地结束自己,以保全她对他的爱,保全他们的爱情。
这个过程太痛苦了,更痛苦的是,她还那么留恋地想要把他们之间的美好,统统回忆一遍。这是最美好和最残酷的厮杀。就在她恍惚到达要解脱的边缘时,她被房东太太救了。
飞行员回来,高兴地与她讲他面试了一份工作,在南美。她吸着烟,淡然地看着窗外,他丝毫没有觉察到她刚从死亡边缘回来,他跟她道歉说他最近没有陪她,说完便像往常一样,也在她的睡衣口袋里找烟。
但他却摸到她写给他的那封信。这封本该让他心疼她的信,成了他们分手的导火索。他看完后就愤怒地离开,她歇斯底里地叫着他的名字,出去追他,他也不回。他朝她吼,说受够了和她在一起的糟糕日子,他大声地念着她的信,信里说着她的爱以及绝望。她哭着说她写信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但他依然愤怒。才经历了生死的她,现在又来经历爱情的生死,那是一种比自杀更绝望的绝望。
很快,飞行员面试成功,他要走,她希望他回来和她道个别。他却依然在说,她企图自杀的那封信,对他们的关系是致命打击。她哀求他不要把她一个人扔下,他回了,那晚,她躺在床上,他在外面,无言。早上她看到他小心地提着皮箱准备悄悄走掉。她给他擦皮鞋,把擦干净的鞋递给他,然后看着他穿上它们,离开自己。
电影在这里到了尾声,男女主人公明明是很般配又很相爱的一对,明明一起越过了最大的障碍,但是他们却没能越过自己。并不是爱得不够,也不是情不够坚,飞行员如此介意她的自杀,看起来是他借此与她分手,其实不然,分手对他来说一样痛苦,他真正介意的是她对他失去信心这件事,介意他让她失望这件事。他走后,她没有再轻生,推窗迎风。或许,这才是他们保留尊严的希望之光。
房东太太对她说了一段话,大致意思是:很多时候,我们难以评判,都是在恶魔和深海之间做出选择,在黑暗中哭泣,那么保留最后的尊严,日子才过得下去。赫斯特最后也明白,放弃生命挽救不了失去的尊严,人在最绝望时,该保留的尊严,恰恰就是生命继续下去的尊严。看这样的电影,没有愉悦感,没有认同感,电影本身就是高于生活用非典型故事引发深度思考的。
《蔚蓝深海》的导演特伦斯·戴维斯说过一句话:“我们爱上我们所恨之地,我们痛恨我们所爱之地,我们抛弃我们所爱之地,却又终此一生寻找归宿。”
这是对人性的洞悉吧,人生那些无奈和情怀,纵然用深渊和深渊来对抗,均完成不了理想和现实之间的怨恨与改变。无解本身就是一种现实,那么无求或许才是答案。(文|鹿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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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6日,韩国首尔,日本驻韩大使馆前,二战期间被强征到日本的韩国劳工受害者家属们在慰安妇少女铜像前召开新闻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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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慰安妇题材电影《鬼乡》风靡中韩,这部电影由7.5万韩国人自发捐款拍摄,从2002年初步构想到最终上映整整用时14年。
这14年也见证了韩国社会重新审视慰安妇问题的蜕变历程,在民间力量的推动下,韩国人对慰安妇问题从漠视走向重视,并逐渐超越仇恨,将为慰安妇追讨赔偿拓展至维护所有战争受害女性的权益。
近日,新京报记者前往韩国首尔专访《鬼乡》导演赵正莱以及慰安妇少女铜像发起组织负责人金东姬,探索韩国慰安妇维权历程。
14年拍摄鬼乡 7.5万韩国人捐款支持
相比江南区,首尔麻浦区城山洞是一个安静的社区,房屋租金相对便宜。创造韩国电影奇迹的JO娱乐工作室,就在这个社区一栋不起眼老楼的地下室里。
记者前往采访当天,工作室内摆满为酬谢捐款民众准备的礼品。《鬼乡》没有商业投资方,是由七万五千多名民众自发捐款12亿韩元拍摄。
为画作“被焚烧的少女”所震撼
赵正莱导演的履历上并没有太多影片,因为过去14年他将全部心血都倾注给了《鬼乡》。2002年是一个改变赵正莱一生的年份,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做音乐义工的小伙,和很多韩国人一样,不是很了解慰安妇问题。
一次偶然机会,赵正莱来到位于京畿道的“慰安妇”受害者养老院,在那里看到了一幅画。画中少女们被烈焰焚烧,慰安所被黑色浓烟笼罩,周围是持枪的日本军人,这幅画的背景是“慰安妇”姜日出老人的真实经历。
“姜女士曾在中国牡丹江慰安所被日军凌虐,她画的那幅慰安妇少女被烧死的画作震撼到了我。这些少女毫无理由地被日本人杀害,我感触很深,随着了解逐渐深入,受到的冲击也越来越大,所有这一切成为我拍摄这部电影的动力。”赵正莱说。
日本演员自费买机票赴韩参与拍摄
就这样,赵正莱和他的团队开始了14年的拍摄马拉松,漫长的等待中很多慰安妇不幸去世。2002年起,他们开始写剧本、拍摄、找投资人等,但都因为不够商业,没大众性或题材敏感接连被投资公司婉拒。
当所有筹资消息石沉大海后,赵正莱和团队决定尝试借助众筹手段。他回忆说,“一开始没几个人捐钱,但我们的志愿者们很热心,他们通过向熟人传播,一传十,十传百,逐步扩散,后来不知道是谁将这个信息放到网上,我们逐渐开始收到捐款,虽然很多是小面额。后来,《韩民族报》报道这件事情后,我们建立正式网上捐款渠道,我当时设定1000万韩元为目标,但一天就达到3000万韩元。”
除了得到热心民众的支持外,参与的演员也给予赵正莱很大支持。“演员报酬并不高,但他们都愿意为影片贡献力量,演员们拍摄这部电影不是为了赚钱。影片中还有几个日本演员,由于影片资金不够,他们甚至自费买机票来韩国拍摄电影。”赵正莱说。
众筹建博物馆 让慰安妇不再“被遗忘”
《鬼乡》之所以能得到从普通韩国民众到演艺明星的支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韩国社会对慰安妇问题高度重视,这离不开民间团体对这一议题的不懈推动。
曾有韩国慰安妇因有伤风化法被治罪
距离赵正莱工作室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名叫“战争与女性人权”的博物馆,博物馆最初是慰安妇捐款发起倡议,后来市民们也主动捐献资金,博物馆内天井墙壁记载着捐献者的名字。
“人们一开始对建博物馆并不热心,他们知道慰安妇的故事,但不关心。”管理该博物馆的韩国著名慰安妇援助团体“挺身队问题对策协议会”负责人金东姬说。
博物馆墙壁上写着这样一句话: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但慰安妇并未得到解放。二战结束后不久,朝鲜战争爆发,动荡的局势使慰安妇成为被历史遗忘的悲剧女性。她们不仅没有得到日方道歉和赔偿,当时的韩国政府也没有公正对待她们,甚至有些人还因所谓有伤风化法被治罪,传统观念的制约下家人也不让她们讲出这段历史。
日本使馆前集会逾千次 改变民众态度
伴随韩国社会的发展,慰安妇议题逐渐浮出水面。金东姬表示,1988年汉城奥运会时,慰安妇问题被提出来,民间开始有了最初的应对慰安妇问题团体,但那时还没有慰安妇站出来,直到1991年受害者金学顺第一个站出来。
挺身队问题对策协议会就是在那时应运而生,并发起了在日本大使馆门前定期集会。从1992年1月28日到2016年4月27日,“周三集会”已经进行了1228次抗议。
2011年12月14日,在第1000次“周三集会”时,他们在日本驻韩大使馆门前竖立一尊韩国慰安妇少女铜像,名日“和平碑”。日本政府一直试图移走这座铜像,但今年4月28日韩国政府再次重申不会移走少女铜像。
“周三集会”改变了韩国人对慰安妇的观点,金东姬说,最开始组织集会时会遭到警察驱逐,甚至有人指责慰安妇将这么丢脸的事情讲出来。一些原本站出来的慰安妇被这种观念伤害而退缩,但随着协会不断宣传,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支持集会,并认为慰安妇应得到尊重。
正是在民间组织推动下,1993年,韩国政府开始给幸存的慰安妇补贴和医疗福利。2011年12月,时任总统李明博首次展现强硬态度就慰安妇问题与日本首相展开激辩。2015年,韩日两国就慰安妇议题达成一定协议。
帮助慰安妇 不为反日为和平
慰安妇少女铜像和电影《鬼乡》折射出韩国社会对慰安妇议题从漠视到重视的蜕变。在这一过程中,这些推动者并未狭隘地认为维护慰安妇权益就是煽动反日情绪。相反,在他们看来,让民众了解慰安妇的历史真相不是为了制造新的仇恨。
赵正莱导演坦言,如果电影《鬼乡》的出发点就是反日,那么就会仅此而已,而且只是反日会激发新的仇恨和战争,“这不是我想要的,因此我觉得更应该是一部反战争的电影,我们想通过这部电影传达和平的理念,让观众看到这部影片后认识到和平可贵,再也不要有战争。我听说过中国的抗日神剧,但如果一直盲目制作反日电影,那么达不到实现和平的愿望。”
金东姬女士也秉持相同观点,面对一些韩国人和日本人指责他们煽动反日情绪。她坦言自己致力于帮助在战争中受害的女性,而不是反日。金东姬和其团队不仅帮助韩国慰安妇维权,同样深刻反思韩国士兵在越战中凌虐越南女性的历史,通过举办展览让韩国民众了解这段不光彩的往事。
金东姬表示,承认自己的国家也曾是加害者,才能更好地解决韩国慰安妇问题。慰安妇成立的蝴蝶基金也会帮助这些不幸的越南女性。
“黄蝴蝶”是祈祷慰安妇受害者摆脱痛苦、自由飞翔的象征,博物馆墙外贴满黄蝴蝶状纸片,上面写着人们的祝福与鼓励。对于金东姬及其团队的努力,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扎伊德·侯赛因曾在蝴蝶留言卡上写道,“诸位为苦难者付出的勇气和行动鼓舞了所有人。”(新京报记者 王晓枫)
我一直很讨厌“慰安妇”这个词语,因为这可能是世界上最为可怕的粉饰性词语,小的时候上学,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词语,便非常的难以理解,因为我会“望文生义”的认为,那些被日军所蹂躏的女子是出于一种自我意愿,于是难以想象怎么会有这样一种人群的存在。 所谓“慰安”,从字面上,是给人以慰问安抚的意思,观感上,这个词语抹去了性服务所带来的敏感,遮盖了强奸、蹂躏、撕扯、侮辱等由性而延伸的可能及直观联想,更为可怕的是,这是一个有一种能感受到女性的主观能动性的词语,给像小时候的我一样的旁人造成更为错误的认识。这个词语书面化公关化,它显得平和安静慰藉,甚至在某些时刻下,显得光荣。事实上,日军就把日本“慰安妇”唤作充满了舍生取义味道的“女子挺身队”。而这个词语之下,粉饰的却是魔鬼一般的日军嘴脸,和一部血淋淋的有关女人的苦难史。 据网络百科上显示,所谓慰安妇,是指日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征招的随军妓女和为日军提供性服务的女性,这些女人大部分来自朝鲜半岛、中国、日本本土、日据台湾,也有许多琉球、东南亚、荷兰等地的女性。据历史学家研究,慰安妇的总数在40万人以上。就像日军把那些应征过来的日本女人称为“女子挺身队”,他们在笼络“慰安妇”来源的手段上,充满了诱骗、洗脑、强迫和掠夺。 电影《鬼乡》是2月份上映的一部韩国电影,镜头对准的便是被日军抢去做“慰安妇”的一群朝鲜女人,电影直面血淋淋的悲惨和苦难。在这部电影里,剥去了所有“慰安妇”似的粉饰,只有暴力的胁迫,残忍的性侵,在日军的眼里,那些柔弱的女孩,不过是发泄性欲的性工具,他们把她们从各个地方抢夺而来,日以继夜的使用,高兴了使用,不高兴也使用,一群人排队轮流使用,用坏了就杀害烧死。 对于大部分日军来说,在他们实施这样的兽行时,没有任何人性、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可言说(当然电影里也设定了一个温情文弱的日军男人,但结果是和“慰安妇”一起被烧了),就像日常里,我们对待任何一件物品一样,从来不会去顾及物品的感受。电影里,当日军向这群女孩施暴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去考虑她们的感受,即使她们来月经,即使她们已经达到了身体的承受极限,即使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就是这样的一部揭露历史真相的电影,在春季的韩国引发广泛热议,一段沉寂的悲痛历史再次摊开到人们的眼前,人们纷纷把这部片子称为韩国人不得不看的电影。电影缘起于“慰安妇”幸存者姜日出老人的证词,而导演赵正莱之所以拍摄这部片子,也是因为当年看到了姜日出奶奶的一幅画作——《被蹂躏的少女们》。 许多许多的受害者,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被杀害没来得及,可能是因为羞耻或社会压力而不敢,最后总是没能说出自己的遭遇。就像日本一直沿用“慰安妇”这样的名词,他们的政府对此过于粉饰和隐瞒,他们的民众不太承认这样的历史,甚至对这部电影当中的日韩侨女主角姜荷娜各种威胁与抵制。在这些基础之上,《鬼乡》确实是一部有力量的电影。 即使从电影的角度来讲,《鬼乡》真的并非一部多么优秀的片子,电影分做两条线,一条线是14岁少女贞敏与朝鲜女孩被日军强行带到中国牡丹江做“慰安妇”的种种遭遇,一条线则是几十年后这场遭遇中幸存的老奶奶和一个被前科犯强奸的小女孩相互救赎的故事,这两条线相互交织,有些凌乱,而电影在处理两条线的相互交织时,借用的则是一种鬼片中的“通灵”元素,我无法直接评论这样的好坏,一方面这着实让这个故事更加萌上了一层惊恐而绝望的色彩,但也让这个现实主义的故事有了些超现实的脱离。 但因为是一部聚焦这样的题材讲述这样的故事的电影,我们实在没法去用挑剔的眼光来看,而是时时刻刻被电影里直面的镜头所感染,会为那些女孩的遭遇所心碎和愤怒。我们会庆幸自己生在一个更好的时代,会从这些历史里学到一些尊重女性的必要。 而那些女孩,她们不是所谓的“慰安妇”,而是他们口中没有尊严没有人格只配给皇军服务的“母狗”;是被掳掠被胁迫的“性奴隶”;是战争背景里极端的男权思维下被物化的“玩具”;而那段历史,则是人类史上最残酷最黑暗的女人受难史。这是日本曾犯下的罪,是战争曾犯下的罪,是男人曾犯下的罪。 让更多的人认识到这些,就是这部电影最大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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