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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下为何我们格外需要《风味人间》?《风味人间》第2季

导演陈晓卿 / 李勇
主演李立宏
类型: 纪录片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语言: 汉语普通话
首播: 2020-04-26(中国大陆)
季数: 2
集数: 8
单集片长: 50分钟
又名: 风味人间2 / Once Upon a Bite 2
IMDb链接: tt12057382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在吃饭的时候看一些纪录片。这当然与近年来的“纪录片复兴”有关,尤其像《风味人间》这样的美食类纪录片,在吃饭的时候观赏,格外下饭。

2018年《风味人间》第1季的推出使得美食纪录片这一垂直类别更加深入人心,在豆瓣上获得了9.1的高分。我特别喜欢这个名字,“风味”和“人间”是两个独立的词语,但是放到一起竟然有一种可见众生百态的风韵,这与纪录片本身的气质也是非常贴合的。

刚开始看《风味人间》第2季的时候,我在北京家中的隔离期还没结束,这对于很多像我这样因为疫情宅在家里,无法出去品尝美食的观众来说是绝对的利好消息。我们真的很想念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大快朵颐的时光,也想念那些可以带给我们幸福感的美食。

转眼之间《风味人间》第2季已经播出4集了,从成片中可以看到陈晓卿团队一如既往的匠人精神与精准的文化嗅觉。第二季不仅保持了第一季的高质量,还在此基础上做了很多中外美食在同一主题上的对撞,切入的角度和素材的呈现都很有趣,也很考究。

可以说《风味人间》第2季的到来是恰逢其时的,在“云观影”“云聚会”“云坐班”盛行的当下,“云美食”进一步满足了观众们的精神需求,用好的内容带给观众幸福感和满足感,这是一部好的纪录片作品应该有的责任与担当。

在当下为何我们格外需要《风味人间》?

我们就以最新播出的第4集来举例。《风味人间》第2季第4集的主题是“杂碎逆袭史”,聚焦的是世界各地用肉食的边角料做出来的美食。这一集一开篇就是一个国际故事,为我们呈现了在菲律宾吕宋岛一场特殊的生日宴会。小伙子塔索吃着来之不易的美食希希格,品味着其中不一样的滋味。对他而言,这一天之后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也要更加珍惜生命中每一样珍贵的东西,包括肉类。

之后我们跟随着镜头前往了四川、潮汕、内蒙古、北非、日本等多个地方,展现了宏大的格局与视野,这也是《风味人间》第2季国际化的体现,虽然中国还有很多的美食等待发掘,但将国际美食引入进来,无疑会令观众有眼前一亮的新鲜感。这一点陈晓卿在《风味人间》第1季时就有所尝试,到了第二季这种尝试已经转化成了优势。

我本人之前对“杂碎”一直不太感冒,但这一集却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立刻订张机票去四川感受一下红烧肥肠的味道,或者去内蒙古来上一碗热乎乎的羊杂汤。而在因为疫情很多人陷入“愁云惨淡”的当下,这种期盼感来的很是时候,《风味人间》第2季在主题上的编排看来也是花了心思。

这一季《风味人间》还讲到了螃蟹、香肠、酱料等主题,聚焦的点更具体,也会令观众更加细致地了解生活中无处不在的美食文化,这一点上《风味人间》系列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独特性。

仔细想来,在当下我们很需要像《风味人间》这样可以调剂我们心情、带领我们去看外面大千世界的优质纪录片。等到世界疫情彻底结束之后,如果我们循着《风味人间》的推荐,将提到的美食一个个打卡过去,也是为我们的生活树立了新的目标,更坚定地走下去。这也是在用更加高级的方式,为当下的每一个人“加油打气”。

好的美食纪录片背后是浓浓的人情味

《风味人间》最吸引我的一点是没有只局限在美食的展现和制作上,而是从中可以看到很多生动的故事与有趣的文化,同时流露出非常难得的人情味,这才是一部纪录片最具价值的东西,令人欣喜的是这些在《风味人间》第2季中得到了延续。

比如在第1集“甜蜜缥缈录”中我们可以看到不同地域对于甜的取舍,中国很含蓄,像扬州双绝的甜并不是直接就能感受到的,只有细细品味才能体会到制作者在当中精心蕴含的甜意。而土耳其则很极致,尤其是糖的熬制,更是一门需要拿捏好时间与分寸的学问。

第4集中四川江油的杨师傅凭借一手“红烧肥肠”绝技在闹市中占得一席之地,而在同一条街有三家同类型的饭馆打擂台,他们既是竞争对手,又是老街坊,关系十分微妙,但杨师傅却对自己的肥肠技法充满信心。这背后的一些中国独有的人情世故虽然纪录片中没有明言,但正是这种留白,给了观众无限的回味,文案层面确实恰到好处。

而像宰牲节团圆、中秋节团圆、用时间沉淀出的酒糟等情节,则是人情味的凸显,这些故事每天都会在我们身边发生,但是当用系统的主题串联起来之后,就会格外地有味道。美食原来是东西方文化的一个交汇点,在某些时刻,人类的情感是共通的。

“讲美食同时也是在讲人性。”我们看《风味人间》的时候不仅会被大千世界中美食种类的繁多所震撼,同时也会因电影中人物的喜怒悲欢而欢笑流泪。陈晓卿团队没有刻意地煽情,只是借由美食呈现最真实的人物状态,在这个时代,越是真实的东西,越是动人。

我记得陈晓卿之前曾经说过,“诱人的美食背后,总有故事不断发生,透过美食你能看到历史、社群、情感。我们不应该因为走得太快,就忘了曾经打碎的东西。”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当下,现在我们也许因为疫情不得不慢下来,慢下来这些被打碎的东西同样值得被铭记。

这正是《风味人间》的独特之处,它能带你用另一种视角去重新审视人间百态。到了第二季,这种视角更加国际化,往外延伸地更广更包容,我相信即使外国观众看到这部纪录片作品,同样可以被打动,因为人情味是共通的。

而且纪录片中有很多珍贵的场景,比如悬崖采蜜、海上人家潜水、捕猎鮟鱇鱼等难得一见的镜头。丰富了纪录片的可看性。微观镜头自是更不用多说,这是陈晓卿团队的拿手好戏,从食材搜集到烹饪再到上桌,每一个环节都会最大程度地唤起观众的味蕾。

所以我将《风味人间》推荐给朋友不仅是出于美食纪录片的角度,更在于它是一部文化大赏。有温度、有关怀、有匠心、有生活。我相信这一点在后面的内容中同样可以做到,所以现在真是希望一周多更两集,不过本来也不多,还是每周慢慢看,留一个盼头吧。

《风味人间》的创作启示

在《风味人间》第2季播出后看到了一篇陈晓卿的采访,觉得很感动。他提到自己并不希望在作品中呈现太多疫情期间的东西,而是希望还原“我们的生活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想这才是真正的以人为本,以观众为本、以生活为本。

陈晓卿经过多年在美食纪录片领域的耕耘,已经深谙类型创作之道。《风味人间》做到第2季,创作启示已经不仅仅针对于同类型的纪录作品,而是对各类型纪录片拍摄、乃至展现文化的作品都能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一是“雅俗共赏”,各阶层的人在片中都能找到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可以看到在陈晓卿团队逐渐在做一些戏剧化的尝试,比如第1集中新哥去接女儿,聊到高考成绩不理想的一幕,陈晓卿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的戏剧性并呈现出来,这会令观众更加投入到这个故事当中。

无论是什么阶层的观众,都希望看到叙事性强的作品,而非单纯意义上的科普,这一点上《风味人间》第2季又向前迈了一步,将“人间”这一概念进行了深化。

二是“精益求精”,在题材、记录对象、拍摄上都是经过细心打磨的,呈现出的质感自然令人赏心悦目。陈晓卿团队远赴国外,去做更多国际化的探索,这本身也是在将更多有意义的题材带给中国观众。虽然拍摄难度、成本会加大,但我想只要是为纪录片的主题与创作服务,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晓卿和他的团队在做的事情,就是为这世间的美食著书立传。著书立传绝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完成,只有不断打磨,才能够真正地诞生精品。

三是“多元视角”,找到人类文化中共通的情感作为钥匙,以此来解码文化背后的逻辑。这一点在前文已经多次提到,但是在这里想要强调的是,现在做纪录片的团队很多,大家能看到的纪录片作品也不在少数,但是很多人刻意跟风,比如美食类纪录片火了,就都专注于美食,但却忽视了背后的升级与内核。

《风味人间》第2季做的就是在之前视角上的升级,它并不告诉观众答案,而是抛出话题供观众自己思考,这是一个理性的讲述者,而并非感性的表达者,正是因为如此,陈晓卿团队每次出手都会引发话题,也会收获一批忠实的拥趸,而且这个队伍还在不断壮大中。

目前《风味人间》第2季已是渐入佳境,我相信后面的内容还值得继续追下去。我对陈晓卿团队有信心,我对在我们身边无处不在的美食文化有信心。







作为资深吃货,笔者几乎不会错过市面上的美食纪录片,但万花丛中过,心中总留着一席之地给陈晓卿的《风味人间》。第1季每每重温仍口齿留香。盼望着盼望着,将近快2过去了,第2季终于“上菜”。又到了饕餮的时刻了。

“风味”是美食纪录片的主体

近年来,市面上的美食纪录片并不鲜见。但《风味人间》独此一家。

美食纪录片一般就两种拍摄模式,一种是现在常见的,垂直化、细分化。

这一模式并不关注广义上饮食文化,而是分区域、分菜系、分节点。

垂直化、细分化式纪录片虽是小投入办大事,但它缺乏全景视野,同时也存在同质化的弊端,有市井气、很生活化,但审美感不足,文化的厚重感也欠缺了些。

《风味人间》系列则是另一种模式,它以宏大的全景式视野聚焦世界各地丰富多样的美食文化。

这一模式制作成本太高,难度系数太大。像《风味人间》第2季拍摄就历时2年、横跨全球5大洲、探访20多个国家,费时、费人力、费钱。《风味人间》第2季第一集《甜味缥缈录》,从中国的苏州、扬州走到青城山再到香港,从尼泊尔到土耳其再到马来西亚;

第二集《螃蟹横行记》,去往挪威、意大利、美国、韩国等多个国家,也辗转了中国苏州、广州、澳门等多个城市;

第三集《酱料四海谈》,酱料亦在四海流变,从耶路撒冷、法国南特、日本静冈、墨西哥、印度尼西亚日惹,到河南平舆、广东普宁、四川成都、福建泉州……

《风味人间》的格局也大得多。站在全球视野来观照美食的诞生与流变,以中国美食为原点,探索美食与地域、美食与族群、美食与传统、美食与文化的关联,得以在更广阔和更深远的时空中思量美食与中华民族的相互型塑。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美食,它们都应该遵循美食纪录片的本分,拍出食物的风味来,让观众看了想吃。

要拍好美食,首先靠的是光影声色的技巧,还原出美食的色、香、味,让影像成为一种嗅觉和味觉享受。

这一点上,《风味人间》第2季已经做到极致。

比如特写,通过放大、强调,看清美食的肌理、形态、质感和颜色,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凸显美食的精致,并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唤醒巴克拉瓦瞬间↓

蟹腿肉被烤炙时呲呲喷出细沫↓

比如变速摄影,让画面动作加快(降格摄影)或者有延缓的效果(升格摄影),改变了拍摄对象原本变化或运动的速度,让观众得以看到那些在日常生活中难以窥见的速度奇观

升格摄影,造成屏幕上美食画面动作的延缓,即俗话说的慢动作,渲染诱惑力。

蟹黄呈半流质奔涌而出的瞬间↓

降格摄影,压缩了食物发酵过程和观众的等待时间,美食细节丰富密集、一气呵成。

几秒钟呈现了油糕膨胀过程↓

《风味人间》系列也率先在美食记录片里使用超微摄影和显微摄影,在镜头下将食材无限放大,让观众的视线深入到食物内部,亲眼见到分子运动给食材性状带来的改变,感受食材内在的变化奇观。

显微摄影下的黄油蟹细胞的裂变↓

豆瓣酱的原料蚕豆在变成霉豆瓣的过程中,显微摄影捕捉了米曲霉的生长过程,一片花田从无到有、郁郁葱葱,堪称神奇↓

“人间”赋予美食灵魂

食物从来不仅仅是食物。食物还是一个区域、一个族群与他者相区隔,形成自我辨识与自我认同,实现文化传承的对象物和媒介物。因此我们会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会说食物即人情,食物即文化,会说“人情比美食更有嚼头”。

《风味人间》把美食放到了人类学、社会学、民俗学的大背景下去诠释。美食多样性背后,是历史、人文、传统与生活方式的多样性,是“人间”的多样化。

就像陈晓卿此前说的,“我们希望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不仅让观众对这个地域的美食有所了解,更多的是让大家通过美食了解多元的文化和生活状态。世界很大,我们希望记录美食和文化的多样性,在全球化浪潮还没有抚平一切之前。”

《甜味缥缈录》以甜味串起中国、尼泊尔、马来西亚,表现出同一个甜味在不同地区的不同风味、不同文化、不同情感:

在尼泊尔,冒着生命危险获取的崖蜂野蜜,是一个家庭夏季最大的收入来源。一家人围坐吃着沾着蜂蜜的古隆面包,是辛苦生活给予的甜蜜慰藉,“愿每一阵风都吹来蜂蜜,愿每一条河都流淌着蜂蜜”;

在中国的苏州、扬州与青城山,无论是早餐的“扬州二绝”,日常羹汤中的鸡头米,或是坝坝宴上的甜烧白,甜味渗透生活的肌理,它了无踪影,丝丝入扣;

在马来西亚塔塔甘岛上最后一支海洋民族巴瑶族,海胆黄里的那点甜,是大自然与海洋的馈赠,消解了海上生活的寡淡,带来怡然自乐的欢愉……

不断登场的甜味食物,也让我们阅览“人间”百态。

《螃蟹横行记》中,软玉温香的蟹肉在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不同吃法,亦是一方水土一方性格的体现:

直截了当的蟹肉更迎合美国人直率的性格;

日本对吃蟹态度,亦是大和民族细致讲究的折射;

而只有民族与文化丰富多元的中国,螃蟹才能庙堂与江湖一统,婉约与豪放兼容。

《酱料四海谈》中,酱可以让我们看到不同民族对烹饪的理解:

法餐的酱料在食材烹饪后入味,而中餐的酱汁常常是在烹制中入味;

辣椒从原产地中美洲到墨西哥,新旧食材碰撞成就了墨西哥独特的“魔力酱”……

但美食差异之中有共性。它们有着跨越语言、文化与民族障碍的共同点。美食不仅带给人们相同的味蕾诱惑,更唤起世界各地的人们对“美好”的向往与期待,它关于家,关于生活,关于理想。

《甜味缥缈录》说,“说到口味,各地的人历来莫衷一是,不过谈到甜,大家又都会相视一笑。”

《螃蟹横行记》说,“一只蟹就是一场盛宴,口中齿舌留香,眼里星辰大海。”

《酱料四海谈》中,巴勒斯坦地区这片命运跌宕的土地,不同的族群、不同的信仰,却在同一片天空下共享同一种美味。

不同美味,万千风情;

不同美味,又殊途同归,寄寓着人们对这多彩人间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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