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 耶日·科辛斯基 / 瓦茨拉夫·马尔豪尔
主演: 斯特兰·斯卡斯加德 / 哈威·凯特尔 / 巴里·佩珀 / 朱利安·山德斯 / 乌多·基尔 / 更多...
类型: 剧情 / 战争
官方网站: www.the-painted-bird.com
制片国家/地区: 捷克 / 斯洛伐克 / 乌克兰
语言: 捷克语 / 德语 / 俄语 / 拉丁语
上映日期: 2019-09-03(威尼斯电影节) / 2019-09-12(捷克)
片长: 169分钟
又名: The Painted Bird
《被涂污的鸟》由捷克导演瓦茨拉夫·马尔豪尔(Václav Marhoul)执导,改编自著名波兰裔美国作家耶日·科辛斯基(Jerzy Kosiński)同名小说。
电影原著讲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个无名犹太男孩徘徊于东欧农村躲避战乱的故事。
男孩在这趟奥德赛中,经历了比地下炼狱还残酷的人间炼狱。片中出现的强暴、人兽、屠杀、野战、挖眼等镜头,引起很多观者不适。
除去故事表面的尺度噱头,小说内核是欧洲犹太少数族裔遭受迫害的极端展现。尤其是二战期间纳粹的种族灭绝行为,更是给一生颠沛流离的犹太人带来灭顶之灾。
小说中虚构的无名男孩的种种遭遇,可以看作种族迫害最畸形的标本之一。
小说和电影都以真实发生过的惨剧为原型。
比如电影大师罗曼·波兰斯基,其童年经历与《被涂污的鸟》中的犹太男孩几乎一模一样。
罗曼·波兰斯基是波兰犹太人,1933年出生于巴黎,后随家人回到波兰大城市克拉科夫。
1939年9月1日德国入侵波兰,二战爆发。那年波兰斯基大约6-7岁,和电影中的无名男孩年龄相仿。
波兰斯基的父母和叔叔都被抓进集中营,母亲死于著名的奥斯维辛集中营,父亲在奥地利的毛特豪森集中营(Mauthausen)幸免活了下来。年幼的波兰斯基在纳粹抓捕犹太人时躲了起来,侥幸逃脱。
成为孤儿的波兰斯基受到一些波兰天主教家庭和波兰农户的帮助,一直活到战后,并最终与父亲再次团聚,后移居法国和美国。
《被涂污的鸟》原著作者耶日·科辛斯基也有着与导演罗曼·波兰斯基类似的人生经历。很多读者一开始都认为这部小说是耶日·科辛斯基的半自传。
但后来经过一些文学研究者考证,以及作者自己透露,他确实像波兰斯基一样辗转于波兰农村到处躲避逃亡,但过程并非如小说中描写的那样复杂。
科辛斯基与波兰斯基同岁,出生在波兰中部城市罗兹(Lodz),原名叫Józef Lewinkopf。
德国占领波兰后,Lewinkopf全家以科辛斯基这个假姓,隐藏了犹太人身份,小Józef Lewinkopf从此改名为耶日·科辛斯基(Jerzy Kosiński)。
科辛斯基一家在逃匿纳粹抓捕和战乱过程中,得到天主教牧师的帮助。另外,波兰乡下的村民,还有波兰抵抗游击队成员都帮助过他们。
后来,科辛斯基全家逃亡到波兰东南边陲靠近乌克兰的斯塔洛瓦沃拉(Stalowa Wola)农村。他们在这里受到村民收留以及天主教会的庇护。
随家人逃亡时的小科辛斯基有一张伪造的天主教洗礼证,他甚至还在当地天主教堂当小侍者,以掩盖其犹太人种族。
这些经历在《被涂污的鸟》中都有一定体现。
综合波兰斯基和科辛斯基童年的经历,并与小说《被涂污的鸟》对比发现,虽然小说艺术化情节是虚构的,表现是诗意的,但艺术来源于切实可感生活。
这些如炼狱之火灼烧脸颊的童年回忆,是波兰斯基、科辛斯基以及无数大屠杀幸存孤儿的共同噩梦。
科辛斯基在小说作者序《怎么可能囚禁想象呢?》中说:
战争期间和战后,我在东欧度过了童年时代和少年时代,我知道真实状况比最荒诞不经的幻想都要残忍得多。
我希望弱小的个人与强悍的社会之间的对抗,孩子与战争之间的对抗,能够展现那种彻底反人类的状况。
善意的作家们、评论家们和读者们搜罗有关事实,以支持他们认为该书是一本自传体小说的说法。他们想把我的角色塑造为我这代人的代言人,尤其是战争幸存者的代言人;然而对我来说,死里逃生是一种个人行为,它为幸存者赢得的只是为自己说话的权利。
比如那个十九岁的幸存者的记录,它描述的是一个东欧村庄因庇护德国政府的一个敌人而遭到的惩罚:“我目睹了德国人和卡尔梅克人一起来平定那个村庄的情景。”她写道,“那是恐怖的一幕,我到死都不会忘记。村民们投降之后,他们开始强奸妇女,然后下了一道放火烧房的命令,连房里的所有居民一起烧。那些亢奋的野蛮人用火把点燃一座座房屋,跑出屋子的人不是被击毙,就是被赶回火焰中。他们还从母亲的怀里夺走小孩,把他们丢进火中。当痛苦万分的妇女们跑去救她们的孩子时,他们先朝她们的一条腿开枪,然后枪击另一条腿。只有在她们受够了罪时,他们才会杀死她们。那种杀戮的狂欢进行了一整天。夜晚降临,在德国人离开之后,漏网的村民才慢慢爬回村子去救残余的村民。我们看到的情景太可怕了:到处是余火未尽的木头,家家户户的门口都已烧得一片狼藉。村子后面的田地里随处可见死者的尸体;这里,一位死去的母亲抱着她的孩子,孩子的脑髓溅在她的脸上;那里,一个十岁的孩子横尸在地,一本书还在他手里。所有的死者被一起埋在五个大大的坟堆里。”东欧的每个村庄都熟知这样的残杀,数以百计的居民点遭受过相似的命运。
在电影《被涂污的鸟》第8个章节,就复制了上文匪兵屠村的残忍场景,屠杀者是一队投靠纳粹德国的哥萨克骑兵。
科辛斯基在小说作者序《怎么可能囚禁想象呢?》最后说道:
这些读者,尤其是少数族裔成员和那些感受到社会羁绊的人,在那个孩子的抗争中看到了他们自己的处境的某些因素,并认为《被涂污的鸟》映照出了他们自己为心智、情感和肉体的幸存所做的抗争。他们发现那个孩子在沼泽地和森林里的各种磨难,继续存在于另一块大陆的犹太人居住区和大小城镇,在这些地方,肤色、语言和教育背景为那些“局外人”、那些精神自由的流浪者打上了烙印,他们是那些“局内人”、那些强大有力的多数族群所恐惧、排斥和攻击的对象。
那些种族仇恨的受害儿童,除了《被涂污的鸟》中的无名男孩,还有《辛德勒的名单》中的红衣小女孩、《美丽人生》中圭多的儿子,甚至是《穿条纹睡衣的男孩》中误入屠杀毒气室的纳粹之子……
关于电影原著,用作者自己的话来说,最好是“激励读者们去阅读《被涂污的鸟》”,不做过多赘述。
从电影分析角度来看,《被涂污的鸟》是一部晦涩难懂的电影。
全片被导演处理成类似小说般的9个章节,它们分别以9个(组)人物命名:1. Marta、2. Olga、3. Miller、4. Lekh & Ludmila、5. Hans、6. Priest & Garbos、7. Labina、8. Mitka、9. Nikodem & Joska
前8个名字都是无名犹太男孩逃亡时遇到的人,他以一种机缘出现在这个人的世界,又以另一种机缘离开。
电影在无名男孩与这些随机相遇的人的悲剧中向前推进。
这9个章节的前7章都是无名男孩遭遇的苦难,第8章中他被苏联红军救起,符合二战最终由苏联解放东欧的事实。
第9章是结尾,他和离散的父亲再次团聚,但再也回不到从前。
除了故事结构为非常规的古典叙事,全片使用黑白色调,并且对白极少,主要靠一个个被精心安排的影像镜头传达深层含义。
但即便再晦涩难懂的艺术作品,总可以找到一个和创作者心灵交流的切口。
发现并解析其中反复出现的元素,就是理解艺术作品的一种有效方法。
在仔细观看电影《被涂污的鸟》的影像文本时,发现无名男孩在遭受磨难的前7个章节,都有同一个元素反复出现——动物。
同时在无名男孩在遭受磨难的前7个章节+第8章被苏联红军拯救章节,还反复出现了另外一个元素——宗教。
电影试图通过这两个元素,隐喻异族被迫害主题。
各种动物代表犹太人逃亡时的生存挣扎,各种宗教则代表犹太人面对欧洲其他宗教时的信仰困境(dilemma)。
7种动物和8种信仰也许是理解《被涂污的鸟》的钥匙:
首先,无名男孩的种族和信仰是前提,他是犹太人,信奉犹太教,在欧洲基督教世界自然是少数异族和异教。
第1章 Marta 貂和犹太教
电影第1章叫Marta,是第一个收留无名男孩的婶婶的名字。
电影开篇的第一个镜头就出现了动物:无名男孩抱着一只貂在奔跑。电影第一个镜头出现的内容至关重要,说明貂以及动物元素在全片有着深刻含义。
对貂隐喻的猜测:
貂与其他常见动物相比高贵、稀有,可能代表了欧洲犹太人本身的生存状况。犹太人自古就以智慧、勤奋和善于经商著称,出过像马克思、爱因斯坦这样的大贤。
当时欧洲犹太人的人口虽然占少数,但其中很多都是社会上层知识分子、富有商人。原著作者科辛斯基的家庭就很显赫,父亲是大知识分子、罗兹大学教师,母亲是钢琴家。
貂的高贵稀有也是致命的,高贵则娇贵、稀有则易被围攻,加之貂没有什么凶悍的攻击性,容易成为被人宰割的对象。
就像犹太男孩和貂,很快就被几个身着斯拉夫民族服装的孩子围攻,这只貂也被抢夺并烧死。火刑是基督教对异教徒迫害的标志性刑罚,隐喻着犹太人的命运。
Marta婶婶是小男孩的亲戚,也是犹太人,家中陈设着犹太教灯台。
第1章中,无名男孩还未遇到其他宗教。但章节结尾Marta婶婶暴毙,房子也被烧光,与前面被烧死的貂异曲同工。
被烧的貂和犹太家庭,迫使无名男孩与其种族和信仰隔离,开始悲惨的流浪之旅。
第2章 Olga 乌鸦和原始巫术宗教
第2章中,无名男孩流浪到第一个东欧村庄。这里愚昧的村民看到男孩黑头发、棕眼睛,认为他是魔鬼的代言人。
村民把男孩卖给村里一个类似巫医大神式的人Olga。
在第2章中,出现了电影海报上乌鸦啄食男孩头的名场面。
对乌鸦隐喻的猜测:
结合巫医大神Olga,以及乌鸦在西方神话中经常与通灵、传递恶魔信息相关。猜测乌鸦出现在Olga神秘的仪式上,更像是一种驱魔行为。
另外,从Olga的装束和行为来看,她更像一个结合了萨满教和农村巫术的巫师,而非牧师。
虽然这里的村民也会在胸前划十字,但村里人遇到得病或者死亡,还有无名男孩来到这种无法解决的难题时,他们都会求Olga这个巫师一样的人物。
村里也没有其他基督教牧师,Olga身上也没有代表基督教的元素,说明在偏远的东欧农村,原始巫术还控制着很多愚昧的村民。
第3章 Miller 猫和基督教
无名男孩被上一个村庄的村民吓走后,顺河漂流到另一个磨坊。
无名男孩在磨坊遇到暴躁的老磨坊主以及比他小的妻子,同时还有一个在磨坊帮工的强壮男人。这几个人显得要比上个村庄的村民开化一些,比较正式地信奉着基督教。
在这里,无名男孩目睹磨坊帮工和磨坊主的妻子有染,最后帮工被磨坊主挖了眼睛。无名男孩也顺势离开。
对猫隐喻的猜测:
磨坊主家里本来养了一只猫,在他揭穿妻子和帮工有奸情时,出现两只猫交配的镜头。
这样的隐喻比较明显。猫在中世纪欧洲也有魔鬼化身的意义,而且是女巫的伴侣。另外猫的狡黠和阴柔,以及英文中pussy的多义,增添了更多性隐喻。
在这章中,无名男孩处在一个旁观者角色。他第一次正式遇到与基督教的对抗,但这种对抗还很轻微。信仰基督教的磨坊主仅仅是没有让男孩和他们一起上桌吃饭。
第4章 Lekh & Ludmila 鸟和无神论
无名男孩离开磨坊后,遇到一个捕鸟人Lekh。捕鸟人离群索居,每天的工作就是外出捕鸟,然后卖鸟换钱。
对鸟隐喻的猜测:
在《被涂污的鸟》作者序中,科辛斯基说他写这部小说的灵感即来源于古希腊“喜剧之父”阿里斯托芬的《鸟》。
这个章节直接表现了“被涂污的鸟”被放回鸟群后,遭到群鸟的攻击而死。直接展示了“被涂污的鸟”这个寓言。
第4章中除了鸟的寓言外,捕鸟人Lekh和村里的荡妇Ludmila有一种畸形的关系。Ludmila裸体在原野上与捕鸟人野战,还诱惑村里的其他年轻人,完全不受任何宗教道德约束。
在Ludmila被村里其他女人以私刑处死后,Lekh也上吊自杀,主角无名男孩又一次失去庇护,被迫辗转。
结合Lekh家中并无明显的宗教器物,以及他和荡妇的关系,也许Lekh代表一类无神论者。
他并不像村里的农民那样靠种地为生,也不信教,自由自在。
第5章 Hans 断腿马和布尔什维克VS纳粹
在无名男孩去往下一个村庄的路上,遇到一匹腿骨折的马。
对马隐喻的猜测:
男孩把这匹受伤的马牵到村子,却被村民杀掉。
对这匹受伤的马安排这样的情节,也许是为了表现欧洲列强对波兰这个国家的态度。
历史上,波兰长期积贫积弱,周围被强大的普鲁士(后来的德国)、奥地利、瑞典、土耳其,以及沙俄和后来的苏联环绕。
波兰被称为欧洲“垫脚布”,弱到谁都可以踩上一脚。尤其是沙俄,在对波兰的侵略和统治中始终占主导地位。
二战开始,除了德国从西线发动闪电战快速占领波兰,苏联也从东线背后下黑手,和德国一起再次瓜分了这个国家。
后来苏联制造卡廷惨案,屠杀了近2.2万波兰军人、知识分子、政界人士和公务员。俄国侵略波兰的罪行并不比德国少。
这匹受伤的马就像波兰,大而无用,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
除了马匹,犹太男孩在村子里遇到一群苏联红军,镜头给了红军为首那个人的镰刀锤子帽徽一个特写,暗示男孩在这里遇到一个全新的信仰——布尔什维克。
此时二战激战正酣,苏德之间还未决出胜负。
这位苏联红军对解放波兰人毫无兴趣,更无拯救犹太人的义务,反而怕这个犹太人引火上身。
苏联红军让村民把这个犹太男孩送到德军军营去,说他们喜欢犹太人,意思就是窝藏犹太人有罪,抓到犹太人有赏。
无名男孩被送去的德国军营是个空军营地。在德国正经的国防军中,很多官兵对希特勒的种族灭绝政策并不买账。
而且灭绝犹太人也不是德国国防军的主要职责,而主要是由党卫军负责。所以德国空军军营的老士官Hans(斯特兰·斯卡斯加德 饰)最后把男孩放了。
这段内容表现出无论是苏联一方还是纳粹一方,都非铁板一块。
苏联所谓的正义的卫国战争,也是以牺牲弱小民族为基础的,而纳粹内部也不都是种族屠夫。
因为书中的这个情节,被视为向西方谄媚,同时抹黑苏联,小说曾经被苏联控制下的波兰列为禁书。
第6章 Priest & Garbos 狗和基督教
在第6章中,犹太无名男孩被党卫军抓到一个被德国占领的市镇。
在这里,男孩遇到他在这趟旅程中第一次信仰改变。
男孩被镇上的神父(哈威·凯特尔 饰)救走,成了一个基督教堂的小侍者,这个经历原著作者本人也经历过。
乱世之中,弱小的犹太男孩只能任凭摆布,所谓信仰只是求得生存的一种手段。
在神父教区里有一个教民Garbos,因为神父身体不好,Garbos主动承担了收留犹太男孩的责任。
但从后面的剧情看来,Garbos是个娈童者,他对男孩进行了性侵和虐待。Garbos家里还有一只黑色恶犬,对犹太男孩狂吠不止。
对狗隐喻的猜测:
在这章中,恶犬也许代表了纳粹统治下欧洲各国对犹太人的态度。他们也像纳粹的走狗一般,凌辱和虐待犹太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7章 Labina 山羊和原罪
无名男孩在杀死Garbos后,再次踏上逃亡之旅,季节转换进入冬天。
男孩在大雪中差点被冻死之际,被少女Labina救起。
Labina和一个年迈的老者住在一起,很快这位老者就死去了,只剩下发育成熟的Labina和还处于青春期前的男孩。
少女Labina正值青春,情欲正旺。她诱惑了无名男孩,但男孩因为尚未发育完全,无法真正满足Labina的情欲。
所以,Labina甚至选择与公山羊人兽来嘲笑无名男孩。不堪嘲笑的无名男孩割下山羊头扔进Labina的屋里后逃走,结束了和这个人的畸形关系。
对山羊隐喻的猜测:
和乌鸦、猫(尤其是黑猫)一样,山羊在基督教中也与魔鬼有关,甚至直接代表魔鬼形象。魔鬼的符号就是一个山羊头。
在这一章节中,男孩第一次亲身体验到所谓原罪,而少女则把自己的肉体献给山羊(魔鬼)来嘲笑自己。
第8章 Mitka 斯大林个人崇拜
男孩离开Labina后,目睹了一个东欧村庄被屠村的惨状,其情景和上文提到的德国人和卡尔梅克人一起来平定那个村庄一样。
只不过屠村的主角是哥萨克骑兵。
此时德军正在东线战场败退,这群哥萨克纳粹很快被反攻的红军歼灭。正巧来到被红军解放村庄的男孩,遇到巴里·佩珀饰演的苏军狙击手Mitka。
巴里·佩珀曾经在斯皮尔伯格经典战争电影《拯救大兵瑞恩》中饰演狙击手Jackson。
虽然巴里·佩珀当时还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新人演员,但他饰演的狙击手形象深入人心,几乎成为此后二战电影狙击手的模板。
虽然《拯救大兵瑞恩》让巴里·佩珀和范·迪塞尔都出了名,但巴里·佩珀后来并未再有令观众记忆深刻的角色,流于一般配角的地位。
在《被涂污的鸟中》,已经年过50的巴里·佩珀再次饰演了一个狙击手角色。
在遇到反攻苏军后,无名男孩遇到旅程中最后一种宗教信仰,就是已经凌驾于国家和政党之上的斯大林个人崇拜。
斯大林个人领导,确实让列宁逝世后的苏联重回欧洲强国之列,并领导了伟大卫国战争胜利,以及二战后苏联经济的恢复。
过分的个人崇拜、对意见不同者的怀疑和大清洗等,也对苏联国家造成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最终,电影主角无名犹太男孩也穿上苏军制服,成为一名斯大林的小信徒。
再次经历了一次信仰的洗礼。
第9章 Nikodem & Joska
电影结尾,如同罗曼·波兰斯基的命运一样,无名犹太男孩在孤儿院与前来认领他的亲生父亲再次团聚。
这样的团聚,对经历过前8章人间炼狱的无名男孩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再次见到父亲,和此前遭遇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已经没有分别。
结尾,无名男孩和父亲坐在回乡的巴士,男孩看到父亲手臂上纹着集中营犹太囚犯的编号。说明父亲和他一样,也有过一次死里逃生的不堪回忆。
此时,男孩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犹太名字Joska。
若要孤立某人或某些人,必先对其污名化。这个名字,以及“犹太人”这个种族,就像被涂污的鸟,也被涂污。
这些污迹,永远刻在男孩、波兰斯基、科辛斯基等等千千万万犹太幸存者的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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