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 约翰·李·汉考克 / Michael Lewis
主演: 桑德拉·布洛克 / 蒂姆·麦格罗 / 昆东·亚伦 / 杰·海德 / 莉莉·柯林斯 / 更多...
类型: 剧情 / 家庭 / 传记 / 运动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语言: 英语
上映日期: 2009-11-20
片长: USA: 129 分钟
又名: 守护有心人 / 温情橄榄球 / 攻其不备 / 暗算 / 盲点
IMDb链接: tt0878804
《The blind side》是我大二时,外教在课堂上放映的。当时译作《盲点》,之后不知何故全网用了《弱点》这个翻译,在此不做市场价值判断。单从笔者观后感的角度,《盲点》确实是更好的诠释,原因何故?先从迈克这个孩子说起。
一、迈克其人——问题少年之“问题”由来
迈克是个典型的问题少年。首先,谈谈什么叫“问题少年”。
依笔者仅仅一年的教学经验,所遇“问题少年”大致分为三类:一类为物质条件缺失的少年,什么是基础条件缺失?在此用引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当儿童时期的孩子因种种原因而缺失安全需求及社交需求出现偏离,长期生活在恐惧与孤立的空间中,创伤形成,问题自此而生。这样出身的孩子,大多内向而胆小,无法建立自信。
一类是精神缺失的少年,笔者认为,儿童在满足安全需求及社交需求后,在尊重需求与自我需求上出现问题,屡屡受挫。可能是监护人的忙于工作而冷落,可能是离异家庭而带来的巨大变故,可能是监护人的强势要求·······总之在得不到尊重需求后,屡屡受挫得不到肯定的孩子也许会出现拒绝交流,反抗叛逆甚至暴力行为。
最后一类,则是物质与精神都得不到满足的孩子,这类孩子十分棘手。缺失的物质需求让他们胆怯,不敢发声。而精神需求的缺席,使他们抗拒外界,紧闭内心。也即,该儿童一层出现了创伤,儿童时期在惨淡与恐惧中度过。二层出现了大门与锁,将“流血的伤口”紧锁在内心。不示众,不求助,放任自流。
毫无疑问,电影中的迈克属于第三类,除了生理需求(影片开头甚至连生理需求他都没法满足),他的任何需求,都没有得到过满足。
所以,电影中的迈克是怎样的孩子?
先来看“大迈”的出场:
寄人篱下👇
母亲沾染毒瘾👇
毫无依靠👇
只三句话,我们就能得知迈克的安全需求与社交需求完全没有得到满足。
接下来,是老师们评估是否能录取迈克的镜头:
看半天连名字都记不住的老师👇
关于迈克的材料十分有限,连年龄都没有——没有ID的人,即得不到社会认同的群体👇
甚至没有出生证明,不知道父亲是谁。👇
由此可见,迈克得不到过多社会认同,社会不认同即无人权,无人权即得不到尊重。好了,迈克的精神需求也是一片空白。
那缺失需求的迈克是怎样一个人呢?
首先,他的最显著特征是不言语。无论是在学校里与老师的交涉,还是与同龄人的相处,迈克无疑是被隔绝的那一类,他不说话,或者只说一二词,从不表达自己的情感。他是众目睽睽下的沉默者,是众声喧哗下的空白地带,是灯下那漆黑的一片······
然而这样的迈克,背地里也是个情感丰富的人。
他是寄人篱下的“害怕少年”,听见主家的争吵而独自在暗夜里哭泣。
他是会偷偷写下内心独白,然后扔进垃圾桶的“沉默少年”
他是会在赛后默默捡起馆场垃圾的“细腻少年”。
他是生物测试不会写,而在洗衣房偷偷看书的“努力少年”。
注意看!手里拿的是生物书。
他是听见生父过世而“无动于衷”的“奇怪少年”
他还是一个占得小便宜而偷笑的“调皮少年”
通过这几个场景的转换,迈克的暗面为人所知。首先,不能忘记他是一个“少年”,是还没长大的孩子,心智不足以成熟到可以应对纷繁复杂的人事与惨淡的人生经历。因此他在遭到主家嫌弃后,落魄潦倒地流落街头;他不能理解自己生活在白人的世界,他会有自己的“小嘀咕”,所以他写下了《白墙》;他对唯一一个对自己宽容的生物老师,悄悄地以自己的方式回报——在洗衣房复习生物;对于素未谋面的生父过世的消息,他内心五味杂陈不知作何表示;更重要的一点,他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惨淡的人生并没有使他在“诡计”得逞后愁容不改,他会偷笑!!!笔者认为“偷笑”是一个很重要的点,是这部影片起码半小时内,他唯一一次发自内心露出笑容的镜头。
不过,迈克的暗面不止于此,电影还插入了两个易为人忽视也是迈克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未知面:
惊为天人的运动天赋👇
以及“自我防御能力”超高👇
对于迈克这个角色的背景阐释,影片做到了中规中矩,自外而内,从旁人到角色本身,从明至暗地为观众一层层剥离出一个充满“问题”的问题少年。
二、陶西一家——强势介入,瓦解与重建
迈克落魄街头,偶遇有钱善良的陶西一家。被陶西太太捡了回家,从这里开始,陶西一家的强势介入,以不经意的爱之名,润物无声地瓦解了迈克的外层心理防御。
首先,陶西太太的强势介入,令一直得不到重视的迈克无法应对,
第一次偶遇迈克时,陶西太太霸气三连问👇
瞪眼睛👇
迈克下意识地点头(骗她)👇
陶西太太察觉他在说谎,帅气反问!
面对陶西太太的一连串问句,迈克最终说了实话(摇摇头)
第二次把认真叠好被子默默离开的迈克揪回来一起过感恩节时,陶西太太“不经意”地给了迈克一次丰盛的感恩节。
全家取完餐后,陶西太太又找不见了迈克身影(迈克这么大块,怎么总找不到呢?)
迈克一个人默默坐在餐桌吃菜,无法融入。
于是陶西太太关掉电视,全家老实围坐着过感恩节。
小女儿柯林斯与迈克牵手祷告。
迈克睁眼偷瞄祷告的这一家,大概他自己心里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陶西一家很快地开始着手进入迈克的生活,
以沙发为借口,为其准备房间。👇
陶西先生偷偷填上了迈克的紧急联系人👇(陶西先生真是又帅又暖!)
圣诞贺卡上,迈克上镜👇
SJ自告奋勇当上迈克的私人教练(我也希望不想学习时有这么一个小可爱来督促我!)
再放一张小可爱,有模有样的呢!
成为迈克的法定监护人👇
陶西一家的努力,逐渐瓦解了迈克心中的防御。他们的介入在常人看来是是有些不合情理的,不求回报地付出,毫无芥蒂地完全接纳一个黑人小孩,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规划未来。正是在这种不合乎常理的介入中,他们拆卸了迈克为自己所设的外层防线,那道紧闭创伤内心的大门。从未被别人认可的迈克,开始崭露自己的人格,开始学会交流,开始交出自己的信任。
在学校里跟着“小大哥”SJ混·······👇(社交需求)
与老师对话👇(社交需求)
表达自己的愿望,而不是下意识地说谎。👇(尊重需求)
有想要争取的证照👇
帮助小朋友👇(社交需求)
在陶西一家给了迈克安全而温暖的环境后,迈克内心中白墙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他内心强大的自我修复。
曾经看过一部小说,是孙惠芬老师的《寻找张展》,文中的“张展”也是一个问题十足的少年,童年少年的创伤令其有着无法被世人理解的脾性。而成年后的他,却选择在聋哑学校做美术老师,在临终医院做志愿者,他用自己的柔软,治愈着那些伤痕累累的躯体与心灵,在反哺世人,在自我需求的满足中,获得了内心的平静。
我想,迈克也是这样一个人,充满创伤的童年在得到疗愈后,他选择了以保护自己的家人,这样的方式报答。迈克最终的强大,是教练对不公裁判吼出的这一句:
笑了,有没有!
迈克笑了,他知道,终于有陶西一家以外的人,将他当作成员看待了。前文中提到,迈克的“自我保护”意识得到了超高的分数,而当教练吼出“i will defend him like he's my son”的时候,他获得了充分的尊重,开始以“自我”而非“他者”行动,自我需求爆发,为其带来了强大的力量,使得球队载誉而归。迈克一打成名了。👇
甚至说起了美式冷笑话👇
像不像一个孩子?
迈克的内心融化,他卸下盔甲后,开始像孩子的内心走去。开始回归自己的本位,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影片后半段,迈克在陶西先生的启发下,写了一篇关于勇气与荣耀的作文:
Courage is a hard thing to figure. You can have courage based on a dumb idea or a mistake, but you’re not supposed to question adults, or your coach, or your teacher because they make the rules. Maybe they know best but maybe they don’t. It all depends on who you are, where you come from. Didn’t at least one of the six hundred guys think about giving up and joining with the other side? I mean, Valley of Death, that’s pretty salty stuff. That’s why courage is tricky. Should you always do what others tell you to do? Sometimes you might not even know why you’re doing something. I mean, any fool can have courage. But honor, that’s the real reason you either do something or you don’t. It’s who you want to be. If you die trying for something important then you have both honor and courage and that’s pretty good.I think that’s what the writer was saying; that you should try for courage and hope for honor. And maybe even pray that the people telling you what to do have some, too.
一向没有勇气的迈克,开始谈论“勇气”,并悟出勇气之向,该为“荣誉”。我们不难知道,迈克正在重建自己的世界观。或者说,他正在建构自己的世界观。
童年的遭遇给了他向内的性格和柔软的内心,他缺乏爱,而蓄积爱。陶西一家的进入,他有了向外的张力,他又了勇气,甚至懂得为荣耀而战。
这,大概是教育者们对孩子的教育中,最想看到的结果吧。
三、我想谈谈教育
这部影片没有典型的剧情冲突,仅有的冲突所占比例也仅一个片段而已。一切都顺其自然又温馨感人。当然,缺少冲突情节使得观众对这部影片的评价两极分化。一方认为这不过是美国式的“假博爱”,心灵鸡汤加励志校园电影的套路,没意思,不够吸引人。 另一方认为这部影片是不可多得的好电影,它不以冲突来吸引眼球,对边缘孩子的普世关怀,使人觉得感动舒服。
我是一个对教育类电影十分热忱的影迷。从大学开始,每年都会回看固定的几部影片,而这部《盲点》也是其中之一。最开始看,是大二,那时我是站在迈克,即孩子的角度来看这部电影。迈克的身世,经历令我动容,得不到的认可也让我有些感同身受。
而今,做过一年志愿教师之后。我再一次回顾这部影片,我的关注角度发生了转换,迈克的心路历程成为了我关注的重点。是什么让迈克变成了大迈?伤痕累累的他是如何应对这残忍的人世?他背面是否有不符合他身世的元素存在?陶西一家是如何瓦解迈克的“心墙”?迈克又是如何重建自己的内心?······
因此,以曾经的教师的立场,《盲点》不失为一部好影片,人性关怀与普世价值的传达是打动我的点,但更重要的是,影片中的家庭教育并不以语言劝导为主,他们对迈克甚至是自己孩子的引导,没有大谈空泛的人生理想与规划,而是提供给孩子必备的需求后,尊重孩子的自我发展。虽然迈克最后还是跟随陶西家的脚步,去了密西西比大学,继续打橄榄球,但这是迈克自己的意愿。这样的方式,是润物无声,给予孩子足够的成长空间,赋予孩子完全的张力。
另外,对问题少年的关注,也是我所力荐这部电影的原因。弱势群体是电影或小说常用的素材,而《盲点》中确也关注到了“边缘少年”这样一个群体。“边缘少年”正是那些社会所忽视的群体,他们是社会里的被弃者,是未来规划里的“隐形人”,是我们的视线“盲点”。而电影并没有宏观的历史角度社会角度,没有种族主义的升华或女性主义的宣扬·······仅凭迈克和其两三个黑人朋友的生活境遇,与上层人聚餐的镜头形成强烈的对比,仅此两段镜头的演绎,我们便得知边缘少年的生存空间与状态。《盲点》出其不意的地方更在于,它将这一切“常态化”演绎,黑人与白人的融合,教育背景的差异,阶层的差距并没有使得迈克与陶西一家有过多的摩擦抗拒与不融合。电影中没有提出的宏观的话题,却也让人深思。陶西一家是以“润物无声”的姿态介入迈克的生命,而这部电影,也正是以这样的方式,介入到“边缘少年”的话题中去。
四、普世价值真的存在吗?
普世价值一直是人们在探讨的一个话题。在商业化社会的今天,物欲与个人主义盛行,普世价值是否有其生存空间?
这两日与一个外教探讨教育的问题。他说,就目前来说,他是不会有想要孩子的想法。
我问其原因,他说这个世界对孩子太不美好了,或许只有当世界上的人将所有的孩子都当成自己的孩子那样去对待,只有这样一种意识形态存在时,他才值得去养育一个孩子。
撇开他这空泛也不切实际的理念,我想到了孟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理想世界。《盲点》这部电影很好地诠释了这样一个理想世界。许多观众对这部电影的抨击,很大方面来自于这部电影的普世价值观,他们不认为这样的普世价值观是应该存在的。
而这部影片,正是改编自真实故事。
所以,普世价值观真的不该存在吗?普世价值观真的不能成为国民情怀吗?
笔者在此不做价值判断,仅持乐观态度。
后记:昨天与人争论教育问题,回来后又看了一《盲点》。有感而发,在自己的公号里写下这么一段话:
写不动了,作业还没做完,先这样吧。
愿内心柔软而胸怀天下的人,能多一点!
橄榄球赛里,常能看到一个抱着球的人像抱萝卜的兔子一样没命儿奔跑,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在追赶他。追捕和拦截往往发生在带球者身后,在他看不见也无能自保的地方,有他的对手,也有他的队友;需要他有勇气,也需要他去信赖,那里叫做盲区(blind side)。
电影《The blind side》以此为题,却不只是在记述赛事。我猜它是想说,有些追捕正在发生,有些人正拼命地奔逃,生活中有一种盲区更可怕:在那里有匮乏,有冲撞,有危险,却没有人看到它。
电影的主人公迈克·奥赫尔(Michael Oher)在现实中确有其人。他是美国人喜闻乐见的体育明星,2009年美国国家橄榄球联盟选秀状元。可在这之前,他籍籍无名,被人唤作Big Mike,用中国话来说就是“傻大个儿”。他身高1.93米,硕大黝黑,智商只有80,身形像头熊,眼神却像只牛——你也许只能在大型食草动物的身上看到这样忧愁又温顺的眼神。
比他肤色更黑的是他的未来。他出身于黑人贫民区,没见过父亲,母亲是没有监护人权利的瘾君子。他从小就在不同的学校和寄养家庭中换来换去,总是默默出现,默默逃跑,因此又有外号叫runner。对他而言,长得高大只意味着两点:能吃和不容易吃饱。
迈克必定得与什么人相遇,才能打破这墨黑的命运。他在黑人贫民区的童年伙伴隔三差五上报纸,那是社会版的凶杀报道。尽管政府负责监管,学校负责教导,寄养家庭负责照顾,慈善机构也频频为他们募捐,可这些人依然是孤儿。没有人真正在乎他们,管理者要做的只是将资料分类,捐钱的人从来不涉足他们那一区。就像迈克恨恶自己的花名却无能摆脱,Big Mike是种随随便便一瞥的印象,没有人费心去记住他的真名。贫民区就是一个大的盲区,这里也许有慈善,却没有爱。
当陶西一家开车经过迈克身边,莉安·陶西(Leigh Anne Tuohy)透过雨水打湿的车窗看到这个少年在夜色中踽踽独行。他已经多少天睡在洗衣房里,到球场捡人吃剩的爆米花充饥。莉安动了恻隐之心,一念之差使得她停车走向他,并带他回家。
我猜,起初使这位太太做出这个决定的动因,是她的信仰,她一贯的慈善活动,她对自己的要求,她家人的支持,她的财富。但这个陌生的“有色男孩”,体型大得叫人不安,先前容让他寄住的人无不退缩,一是因为他吃得多;二是因为他和他们不是一家人。
他和莉安家也不必然是一家人。莉安太太不是个圣人,不是人们想象中那种洁白无瑕、温文尔雅的慈善人士。她可能会给人留下张牙舞爪、有控制倾向的最初印象,但她是这个家的动力,就像个火车头。她慷慨,她给予,而他们接纳。随后他们也接纳了Big Mike,仿佛是为莉安太太的决定买单。电影里时常出现一种镜头,那就是她的丈夫肖恩或小儿子SJ从身后默默地、赞赏地注视她。这个女人,总是有勇气做一些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譬如,把这个陌生高大不知来路的黑人少年带回家——当她的女儿柯林斯从沙发上回过身来望见他,忍不住脸上一抖。
另一方面,Big Mike也在认识他们,熟悉他们,甚至——试着接纳他们。导演以平等的镜头拍这两者,再度让我吃惊。被施舍的人也有资格去谈接纳吗?有吃有喝有住,他们甚至帮助他参加橄榄球训练,为他聘请家庭教师,给他买车。他还有什么好挑剔吗?
也许这样想的人很多,于是Big Mike成了runner。先前他逃离每一个寄宿家庭。他们一面帮助他,一面不相信他,不信他尽管穷,一无所有,却依然有希望。这是种隐蔽而又可怕的剥夺。Big Mike不断逃跑,却不清楚自己在躲避什么。他在考卷上画下一艘小船,上面装着个小孩;他在另一张纸上写,不,这不是Michael Oher。
莉安太太是擅长做慈善项目的,比如给一个贫民区募捐,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对她来说,那些捐助对象还只是“项目”,有代号,没姓名,更没有故事。现在,一个活生生的穷孩子站在她面前了,她常因为意外而愣在那里,譬如当他说“我从未拥有过自己的床”。有几次她悄悄地转过脸,躲开。难处不在于你能给多少,愿意给多少,难在你敢望着他的双眼,承担他的痛苦,甚至承受他的“不感恩”。慈善不擅长处理活生生的人,它时常把施与受者同时都变成了符号,慈善也有它的盲区。
在相互的适应和接纳中,陶西一家逐渐用爱来填补了盲区。莉安的小儿子SJ和迈克的关系是影片里最动人的部分之一。在初次相遇时SJ对迈克说“你要对他们微笑,使他们知道你是朋友。”于是迈克学会了微笑。迈克刚参加校橄榄球队时什么也不懂,SJ为他制定练习计划,用DVD机拍下迈克每个动作以备纠正,在听到流言蜚语的时候站出来叫他big brother。对迈克这种受惯了施舍的人来说,再也没有比平等的友谊能使人得安慰
迈克进入球队后迟迟不能进入状态。他没法理解这运动,更没法理解他的位置——左内边锋。教练一次次告诉他,你要拦截对手,不让他们撞倒带球的四分卫!结果他像只熊一样把对方整个儿抱起来,丢到场外。有时他正与对手推搡着,忽然就魂游天外:“你看,天上有一束气球在飞……”
莉安太太观看他们的训练,看出迈克对撞来撞去不感兴趣,对以力服人不感兴趣,甚至对得分也不太敏感。莉安对他说,你先不用考虑拦截对手,只要想着保护好队友,不让他被人撞倒。如果我或者SJ有危险你会保护我们吗?你的队友就是你的家人。迈克在面罩后头眨着那双可爱的小牛眼睛,无声地笑了。
于是,to protect his blind side,守其不备——似乎成了他的座右铭,也成了这个故事的“题眼”。保护你的家人、你的队友,恰好是保护他们的盲点和弱点,他们自己看不到也无能为力的地方——保护他,而不是刺痛他或者听任他,任由对手把他撞倒。
也许不是每个左内边锋都从这个角度来理解自己的职责。不过,若单单把焦点放在盯防对手身上,不能使一个人真正成为你的队友,不能使陌生人成为“儿子”“弟兄”“妈妈”“妹妹”。如果说盲区意味着弱点,缺陷,不足,空白,让人感到希望的是它同时带来爱的机会。
迈克成名了,他从一个仅仅是接受援助的人,变成一名让队友和教练如此放心的“护卫者”。各大学橄榄球队像闻到香饽饽一样青睐他,等着他选。这是迈克有生以来第一次有权去选择。然而出了意外。陶西一家都希望他选密西西比大学,因为他们都是密西西比校友。迈克选了密西西比,却招来了NCAA(全国大学生体育协会)的调查令,家长和教练们都被指控为了牟利而强迫迈克选择密西西比大学。于是迈克再一次从陶西家逃跑,跑回贫民区,和当地的小混混打了一架,险些闹出人命。
最后莉安找到了他,对他说,迈克,你应该选择自己喜欢的大学,我希望你能做你愿意做的事,因为这是你的选择,你的人生。
迈克默默看着她,问:如果我选择做低贱的事呢?
她迟疑了一会——这是你的选择,你的人生。
真是了不起的信心。有些人说这话是因为无奈和愤懑,而她,却是因为深信自己所爱的必被保全。爱意味着冒险,因为你总得放手让他跑向得分区。
《The blind side》在美国得到许多教会一致推崇,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也受到普通民众的喜爱,同时赢得口碑与票房。本片的制片人安德鲁说:“它非常的及时,特别是在21世纪,我们生活在由无数家庭构建的社会中,然而人们心中互爱与互相扶持的想法却慢慢淡化。”
我想起前些时读过的一篇文章,有位老师在国外给学生讲授中国当代文学,学生们完成一系列阅读作业后回来问他:“难道中国的文学和电影没有表达美好的感情这样的主题吗?为什么这么少?”做老师的也不由感叹,在我们国家得到喝彩的只有批判现实主义。
爱,扶持,家庭,信赖,丰盛的生命,活泼的盼望。这些事情是多么重要,却又有着最大的盲点和众多对手,谁来守护它?
《The blind side》讲述的,是爱能使施与受同时蒙福的故事——他们是平等的,他们一同仰赖另一个源头,于是爱可以不怕冒险,不怕盲区。电影用小得多的篇幅来描述迈克·奥赫尔的成功,不是因为它不重要,而是因为它若不作为一个注脚存在,则意义不大。如果它是主题本身,那么我们永远只能讲述许多关于“攻其不备”的故事,我们熟悉撞倒,却不懂得保护。到最后,盲区里永远只有匮乏者和对手,有批判现实主义,却再也没有生机。
**本文首发财新网人文频道。
迈克尔·奥赫出生在贫困,复杂的环境,直至三岁,他不得不过起流浪汉的生活。生活选择了他,但是他已经没有勇气面对未来,只是停留在三岁前妈妈的保护。
那是一个高大壮硕、皮肤黝黑的孩子,面无表情的脸上,掩不住些许苦愁的滋味。明明天气阴冷,他却穿着单薄的T恤和短裤,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管他看起来高大得多么让人戒备,他只是个16岁的孩子。已为人母的莉安把一切看在眼里,她不但给这个孩子一个温馨的家庭,还给他了属于每个人的尊重。莉安温馨的关怀和教育终于让这个“可怜”,憨厚的男孩成长起来。
我们每个人必须都有些缺憾,这也是生活和现实中难以避免的,我们不避为此惭愧而逃避,打开自己的心扉,对自己宽容点,让自己的心灵找个栖息的地方。
弱点,无需隐藏,或者说它是一个人真实的象征。与其扭扭捏捏的被别人嘲笑,不如坦然的面对,放弃那些不必要的佯装。
同时,也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价值观而活,思考什么样的生活对自己来说最有意义,然后给自己一个信念,让意志左右生活,并为此运用自己的优势。努力,奋斗,为了你想要的而活。
生活难以抉择,最好的选择就是你选择自我,自我实现。
这是我们的完美宿命。
而莉安,男孩,他们即是我们生活的启迪因素,当这些因素与我们的神经细胞冲撞时,我们必须作出抉择,或者,当我们感到疲惫,让这些故事和某些品质当作自己意志的鞭策,直到某一天我们成为自己"人生电影"的主人公。
看了《弱点》这部影片,想起了一句话,生活关上一扇门的时候,总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那个喜欢打橄榄球的黑胖子奥赫,可怜的身世却掩盖不了他的运动天赋,他的木讷自卑在寄养家庭的爱和帮助下,渐渐变成了信心和对生活的热爱,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他自己的努力。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世上本没有可怜人,越是觉得自己可怜也就成了可怜人。
做最好的自己。
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