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 周冠威 / 曾俊荣
主演: 刘俊谦 / 蔡思韵 / 鲍起静 / 潘灿良 / 张满源 / 更多...
类型: 爱情 / 悬疑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香港
语言: 粤语
上映日期: 2020-07-02(中国香港) / 2019-11-14(香港亚洲电影节)
片长: 118分钟
又名: Beyond the Dream
IMDb链接: tt11810546
这世界有千百种爱情,属于妄想症患者的爱即为幻爱。妄想症患者李志乐是一名小学体育老师,康复后继续在一个俱乐部里做康复训练。一天他遇到俱乐部病友发病,救助时结识了另一位热心女士叶岚。叶岚成为他幻想中的欣欣,纯情可爱,与他倾诉、恋爱,成为他快乐的源泉。再一天,真正的叶岚来到俱乐部,她是一名心理学系研究生,希望找一个幻爱病者做研究,完成毕业论文,毕业后做心理咨询师。叶岚发现志乐的秘密后决定以志乐为研究对象。两人在接触中不知不觉被吸引。可惜叶岚与志乐心目中的欣欣相差十万八千里。原生家庭的不幸在她身上重蹈覆辙,她习惯以性交换作为在社会上进阶的代价。但这也成为她不幸的根源。两人从原始的吸引,到发现自己真正地需要对方。在志乐看来,他从叶岚那里得到了只有妈妈才能给予的没有歧视的爱。在叶岚看来,连妈妈都不爱的她,志乐却能无条件爱她。两个极度缺爱的人相爱了,然而却触犯了心理咨询师的底线。是放弃真爱,拿到拼命争取的学位和工作机会,还是抓住真爱,放弃代表社会地位的机会?叶岚最后选择了她真正渴求的爱情。一个心理疾病患者,一个心理辅导师,其实都是病人,到底哪一个病得更深?现代文明的不幸是,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也挽救不了精神上的缺失,也许只有真爱才能打开人的心扉,而真爱只能用真爱才能交换。
劇情緊湊不拖沓,配樂和運鏡的節奏與劇情發展配合得很好。
印象最深的鏡頭是男主角知道了欣欣是他的幻想,幻象中的欣欣同時發現了男主有精神病。男主在輕鐵站一邊聽欣欣對他真情告白說「我都知道了,我還是愛你」,一邊擁抱著幻象哭泣的部分。直接拍攝的時候看見的是兩個人,輕鐵經過,透過車窗看見的卻是形單影隻的男主,用鏡子作為反映真實的媒介。
這部電影幾乎沒有內心獨白,但人物的心理變化卻刻畫得非常深刻又明瞭。上面說的那一幕中,欣欣是男主的幻想,所以欣欣那句「我都知道了,我還是愛你」,一方面是男主希望有人不介意他的精神病愛著他,另一方面其實也是男主嘗試說服自己堅持對幻象的愛——這一句台詞,其實是男主要說的。因為連幻象都不能依賴的話,他就真的只有一個人了。
欣欣的台詞反映的是男主的心理這一點,在最後葉嵐、男主、欣欣劇烈衝突的時候也體現了出來。欣欣是在男主缺愛詩出現的幻象,在和葉嵐在一起後就已經沒有出現過。直到他們戀情被發現的那天,欣欣又再度出現,這是一個不祥的預兆,之後葉嵐就被迫離開了男主,他又陷入了缺愛的狀態。在最後劇烈衝突時,欣欣先是哭著說「她騙你,她是假的,我才是真的」,這是男主怕葉嵐和自己分手他會崩潰,所以試圖說服自己先去恨葉嵐,她的愛是假的,所以她不值得留戀。可是葉嵐就在他面前,強調她才是真的,欣欣是假的,男主其實也清楚知道這一事實,所以欣欣,或者說男主,的說服內容變成了「假的又怎麼樣?假的才能夠永恆」,這也是男主試圖逃避對葉嵐的愛。
總體來說,這是一部拍得很有詩意的愛情片,沒有長篇大論的分析或者獨白,也不聚焦於社會大眾對精神病的歧視問題,講的就是幾個關於愛的問題:愛能讓人包容對方身上的「污點」嗎?虛假永恆的愛和真實脆弱的愛如何選擇?
故事結局是開放式結局,個人傾向理解為be——隧道裡只有男女主角,男主從雨中走進隧道甚至沒有打濕衣服(不確定,也許是看錯了)。他們在隧道相擁時背景模糊虛幻,就像是幻覺。另外,「隧道」的特質是,這是一個短暫經過的場所,人們一般來說不會在裡面停留,這裡不是任何人的歸屬,也不是一個象徵安穩長久的場所,暗示了他們的感情也是短暫的。阿樂和葉嵐向著不同的方向行走,在隧道相遇,避開外面世界的風雨在這個臨時性的場所相擁,那麼擁抱結束以後呢?他們會繼續朝著自己的方向離開嗎?
不得不說,除了鏡頭把控、劇情配樂節奏得宜以外,最大的亮點就是男主精湛的演技,他演出來的精神病並不總是精神緊繃神神化化,平日裡的他熱愛工作待人友善,木訥卻溫和平靜,尤其在葉嵐懺悔告白精神不穩時,他平靜得不可思議。歇斯底里時也不會一味大喊大叫(這是我看港產片的雷點,從tvb柴x這個角色開始,好像嚷嚷得夠大聲夠瘋就是演技好),而是通過扭曲的表情和近乎哭泣的低吼來表現他的掙扎和恐懼。
美中不足的話,唯一讓我感到突兀的地方是阿樂病發送院,葉嵐放棄學位後,找到出院的阿樂說我們可以在一起了,阿樂卻拒絕了她這裡。仔細推敲可能是阿樂在醫院裡平靜下來後記得自己在葉嵐面前病發的醜態,甚至推倒傷害了她,讓他感到自責和對自己不穩定狀態的恐懼,為了不讓自己傷害葉嵐而拒絕和她在一起。雖說也許只是留下想象空間,但這個gap留得有點大了。
最後夾帶私貨:最近原耽有種政治正確是「不能為了愛情放棄學業/事業」。在許多讀者是青少年的原耽圈我不能說這是錯,但以一個成人眼光來看,這不是那麼絕對的事情。所有人,包括男主和葉嵐的老師,都希望葉嵐能保證不再「騷擾」男主,以後還能再讀這個碩士課程當心理咨詢師,只有葉嵐不這麼想,因為在她眼裡,和阿樂在一起的重要性比自己夢想中的事業更高。討論以後會不會後悔更是偽命題,斬釘截鐵說「為愛情放棄事業以後一定會後悔」,又否定「為事業放棄愛情也會後悔」的可能性太雙標。重要的不是以後會不會後悔,而是葉嵐此刻的決定:她認為阿樂對她生命的意義比事業更重,他是世上第一個也可能是唯一一個會包容她所有污點的人,無條件的愛治癒了她的童年陰影和對自己的厭惡,與之相比其他都顯得遜色。她不能當心理咨詢師以後,或許只能找普通辦公室文員工作,或許也會後悔自己的決定,但那是她要承受的事情,不管她怎麼選,她都要承受其後果,這和選擇的對錯無關。或者應該說,人生選擇輪不到旁人評對錯,「戀愛腦」也不是錯。感情對人生的影響不一定比事業對人生的影響少,一句「戀愛腦」就抹殺了背後複雜沉重的情感糾結,未免過度簡化了人生抉擇的問題。
在第3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获得了包括最佳导演在内的六项提名,在第57届金马奖获得三项提名并最终拿下最佳改编剧本奖。
这些认可,都让这部由周冠威执导的香港爱情电影《幻爱》备受期待。 该片于2020年7月2日在香港上映,截至10月18日,已收获超过1500万港元的票房。尽管影片并未迎合主流题材,却成了近年来为数不多仅凭香港本土市场便能获得盈利的香港电影。
《幻爱》的故事核心围绕着一种叫做“思觉失辩症”的精神病症,导演在片中将它进一步解释为“情爱妄想”,拥有这种症状的患者会幻想跟一个不存在的陌生人谈恋爱。
与正常人不同的是,他们所幻想的对象更加真实。患者与幻想对象不仅能交谈,甚至可以肉体接触,只要愿意抹掉那条防线,就可以随时随地与幻想对象一同生活,以至于彻底模糊了现实与幻想的界限。
这样的主题无疑让《幻爱》的剧本变得难以完成,因为幻觉空间并非封闭在彼岸的另一世界,它毫无规则,随时能够拖垮完整而紧凑的“现实世界”。
把时间调转到导演周冠威回香港演艺学院当兼职讲师的时候,他的一位学生想要拍摄精神病患者的故事,但交给他的故事大纲却是“精神病患者杀人”这种想当然的桥段。
周冠威不太能够接受这种浮于因果关系的表面叙事,这启发他进行了漫长的资料搜集,期间他接触了很多社工、心理学家和病患,聆听他们分享的一手经验。
在诸多关于幸福和不幸福人生的倾诉之中,导演发现了一个新的角度,原来谈恋爱对这些患者来说是一件尤为艰难的事情。
而影片的另一源头是2005年一篇不起眼的小报道。一位女精神病患者在旺角街头突然发病,她脱光自己所有的衣服,甚至在街边小便,这个画面被不止一个路人拍下来,却无人帮扶。
导演看后非常失望,他把这一新闻事件写进了剧本,拍了一部30分钟的短片《楼上传来的歌声》。这个短片既有精神病患者与幻想对象相恋的情节,也有着浓重的批判意味。
该段落也成了《幻爱》的开场,这位患者在《幻爱》里的名字叫阿玲。
短片相较于长片《幻爱》更倾向于探讨社会问题,但是在《幻爱》中,导演规避了教化式的表达,试图从内向外地释放一个被患者世界入侵的现实世界,这也使得《幻爱》的情节如崎岖山路,现实与幻觉分分合合。
这部长达两个小时的影片由三部分组成,首先是男主角阿乐的幻觉,导演让观众在踏入电影的第一刻就亲见美好可能性的破败废墟。
阿乐与他幻想的欣欣正相识于阿玲发病的那条街道上,他们一见钟情并因此相恋。在表白心意之后,阿乐挣扎于是否要告诉欣欣自己是精神病患者的真相。
而就在剧情即将落入俗套的时刻,影片来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折。
阿乐打开手机录音软件记录下现实世界,人可以有幻觉,但科技不会说谎。
而在重新播放的时候,我们发现这场恋情,包括那些纯洁的甜蜜、依赖、告白和悲剧性的阻挠都来自他的幻想。
影片也是从这一刻开始转入另一个方向,而这个方向决定了《幻爱》的不俗和深刻。
相较于短片,《幻爱》增设了临床心理学研究生叶岚这个角色,她是阿乐幻想对象“欣欣”的原型,那天阿乐在大街上偶遇的其实是叶岚,是阿乐对她的一见钟情衍生了“欣欣”。
叶岚开启了影片的第二个部分。在阿乐意识到自己的恋情其实是病情之后,她的出现让他不知所措。
但是叶岚发现有思觉失辩症的阿乐正是她的完美“猎物”,她靠近阿乐,以便研究自己的论文选题。
她作为援助者出现在阿乐的世界里,并说服阿乐放弃那个叶岚的影子“欣欣”,她告诉阿乐其病症根源是“幻想在吞噬现实”,而一个健康的人会尝试接受现实。
她通过专业的心理知识引导阿乐靠近她提前设置好的答案,只要阿乐被说服,就能成为其用于完成论文的有效个案。
但随着相互接触,叶岚的世界如洪流般倾泻。她的个人问题并不亚于阿乐,她和很多能为她提供利益的男人在一起,因为她妈妈从小给她埋下“没有人会要你”的潜意识。
这一童年阴影合理化了她的抉择,在叶岚精英式的傲慢之下,是拿身体做筹码进行交易的自我唾弃。她只相信存在交易的男女关系,也只相信用肉体换取来的利益。
阿乐的纯真打动了遍体鳞伤的叶岚,本来身为心理辅导员的她理应把握好患者对她的移情,可她却因此沦陷。
叶岚发现,自己与阿乐是如此相似。
叶岚与阿乐萌生的爱情将故事推向了第三个部分。在现实世界里,他们的身份开始对调,阿乐成了叶岚的精神辅导员,在她堕入恐慌和恶语相向的时候,阿乐的不离不弃让她看到了一丝曙光。
但这种对调在职业道德上是犯忌讳的,心理辅导员与患者之间有着一条伦理警戒线,叶岚的职业身份与真正的自我产生冲撞,这一犹豫和断裂把阿乐打回原形。
最后欣欣再度出现,叶岚抛弃未来选择了阿乐,这意味着阿乐要在叶岚和欣欣之间再度做出选择……
其实《幻爱》里的两个主角都是创伤集合体的模型,如果不把它单纯理解为“病症”,便会发现他们的恐惧会不同程度地发生在每个人身上。
阿乐和叶岚自觉不配被爱,就算有人短暂地爱过他们也终会离开,而由此释放的孤单和脆弱一次次叠加,反复佐证他们“不配被爱”的自我心理暗示。
很多人没有被真正爱过,或者可以说他们没有被明晰地爱过,一旦“被爱需要承担代价”的想法在他们心中得到了认同,这种观念反而会剥削和破坏那些为数不多的“爱的时刻”。
所以当人们面对像阿乐和叶岚这样的人,尝试告诉他们“你错了,世界很美好”,是永远不会生效的。
常人可以在医学名词之外定义他们为“缺爱”一族,“缺爱”似乎能解释他们的一切失常行为。但事实上,“缺爱”只是合理化了人们推开精神病患者的行为,对理解和帮助他们毫无帮助。
对于阿乐,他解决“恐惧被抛弃”的方式是沉入幻想,他主动不吃药以保持自己停留在幻想世界;而叶岚虽然频繁换着男人,却始终用谎言保护好那颗恐惧的心,毕竟谎言不怕被伤害,真心却会。
童年阴影宛若无穷无尽的黑洞,它们幻化成潜意识的声音操控阿乐和叶岚的未来,但是对于“正常人”这个庞大的群体,他们虽能保持理智,却不代表完全摆脱了魔鬼的回访。
为了解决心魔,每个人都手持临时的盾牌。
从短片到《幻爱》,导演在采访中说触发他写爱情故事的其实是一个钢琴少女。
这个女孩患有精神分裂症,却非常热爱弹琴。她每次把手摆在琴键上,就会出现有人用大刀砍她手指的幻象,但她仍抑制不住走到钢琴边伸出手来触碰琴键。
这个例子也帮助我更加理解了《幻爱》。因为如若认为症结出现在“幻觉”,定会觉得“阿乐幻想虚构的欣欣”这件事是不正常的,正如这个姑娘“幻想有人用大刀砍她手指”是证明精神失常的证据。
人们说服他们走出幻觉,归根结底是以“切掉幻觉”为目的。叶岚最开始劝阿乐走出幻想,让他把隐喻现实坎坷的“黑羊”拯救出来,似乎把“影响正常生活的幻觉”切除掉,人就可以恢复正常。
但这些做法终归忽视了患者对爱的渴求,阿乐明知欣欣不存在却执着于她,就像钢琴少女必须要弹琴。
《幻爱》最终用比短片更复杂细致的方式证明了同一事实:精神病患的真正症结或许不是对痛苦和煎熬的痴迷,他们不是被黑暗吸引,也不是恶魔的使徒,他们渴求光,而当现实世界的光摒弃了他们时,他们就要投入自造的乌托邦。
所以《幻爱》的难得之处在于回答了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
精神问题的真正根源是什么,是不是他们拒斥爱呢?
正相反,是因为这个世界爱太少,并总是因此亏欠需要爱的人。而这或者正是《幻爱》能将爱情刻画得如此动人的原因,阿乐和叶岚对爱的渴求如此真实,真实到令人惋惜。
在本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中,由周冠威执导、刘俊谦和蔡思韵主演的《幻爱》获得了6项提名,虽然最终并没有获奖,但其实这部电影早在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大奖、香港电影导演会年度大奖等都获得不俗的成绩,两位年轻演员甚至击败一众前辈,斩获最佳男、女演员大奖,让这部电影备受关注。
电影《幻爱》,就像它的片名一样,在你耳边轻轻诉说一个虚幻的爱情故事。
《幻爱》的蓝本是导演周冠威 在2006 年执导的 30 分钟短片《楼上传来的歌声》,故事讲述了思觉失调康复者李志乐(阿乐,刘俊谦 饰),遇上临床心理学研究生叶岚(蔡思韵 饰),两人发展了一段似幻似真的爱情。
李志乐在一家小学当老师,跟很多年轻人一样,一直憧憬着爱情,但并不敢主动去谈恋爱,因为他担心自己的病会影响别人,更介意别人投来的奇怪目光。
某天,阿乐在街上为一名精神病发的女性解围,遇上了也在一旁帮忙的欣欣(蔡思韵 饰),阿乐当时就喜欢上了这位充满善心的女孩。
后来,阿乐发现,欣欣就住在他楼上,重遇的两人很快展开了一段微妙动人的爱情。但阿乐一直不敢跟欣欣透露他曾患上精神分裂症,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两人的感情,正当两人爱得热烈时,阿乐再次病发,被幻觉缠绕,令他跟欣欣之间的感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其实欣欣不过是阿乐幻想出来的女孩,阿乐认清这段虚幻的感情后开始接受治疗,也就没再跟欣欣相见。
六个月后,已经渐渐康复的阿乐在复康院舍重遇了“欣欣“。原来现实中像欣欣的女孩,是学校的心理辅导员叶岚,接下来会辅导阿乐并完成自己的毕业论文。
现实与幻象太相似,阿乐的病情又开始反复,他在真实与虚幻之间徘徊,而叶岚对研究对像发展出逾越专业操守的感情,恋情和病情在电影中纠缠,女主角的职业操守和心魔也慢慢揭露,构成另一个复杂的故事。
因此,《幻爱》的故事是有两面的。一面是精神分裂症患者阿乐的爱情甜梦,另一面则是辅导者叶岚无法自医的噩梦,两人堕入爱河后,一方面是阿乐的单纯,对爱情的憧憬和恐惧,另一方面,叶岚以感情为手段进行课题研究,但自身又受童年阴霾缠绕的苦痛。
其实,从一开始,观众也会不自觉地怀疑,有精神分裂症的阿乐所面对的是否是一段真实的情感?
所以,哪怕他们相处的过程尽是甜蜜,故事还是留下很多悬念,等到真相在电影中段揭晓时,那种苦涩渗透在电影里的每一个角落。
对于阿乐来讲,这个真相固然残酷,但对于已经付出真感情的叶岚来说,同样是痛苦,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段感情的真伪。
《幻爱》一开始带着精神病患者的话题,很容易令人认为它是关注小众群体的电影,但其实,电影对于精神病患的探讨比想象中更加深入,也比以往很多类似的电影都更具说服力。
片中不仅安排了男主角是一名精神病患者,同时也安排了临床心理学家,对病患的内心世界与生活小节作出极细腻的描述:为什么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会产生幻觉,过去的心魔与梦境如何联系起来,又跟自己现实的遗憾有何关联?
这些问题有了深刻的探讨,让电影也带着更多反思的空间。
与此同时,电影也对心理学家的职业操守有一定探讨,医生与病患形成对立关系,引发出真假难分的禁恋。爱情与病情,令《幻爱》在甜蜜的糖衣下,充满戏剧的张力,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纯爱片”这么简单。
几场治疗过程的镜头调度、镜内镜外的倒影,既是真假难分,也暗喻了两个角色互相学习、互相治疗的关系本质。一段萍水相逢的爱情,让彼此人生的阴霾逐渐消散。 《幻爱》从开始的虚幻,走到现实的都市,最后又回到似幻似真的时刻,导演周冠威拍出了一个细腻动人的爱情故事,纯熟的表现技巧,起承转合的叙事,呈现出电影的完整结构。
电影中男女主角的设定丰满具有多面性,而两位年轻演员的表现更是让人惊艳,难怪他们能在不同的大奖上都有所斩获。
男主角虽然是精神病患者,但无论是教师的身份,还是对日常生活的演绎,都是在告诉观众,哪怕曾经患过精神病,他也可以是一个普通人。有色眼光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无形的枷锁。 与此同时,男主角的内心是脆弱的,他的不自信令这个角色带着很多矛盾。从电视剧《教束》开始走红的刘俊谦第一次接触电影,就能把握住这个复杂的角色,让人相信他往后在演艺圈能有更好的发展。
而蔡思韵在片中需要一人饰演两角,这两个角色要不是拥有同一张脸,恐怕会让人误以为是两位演员扮演的,因为这两个角色有着明显的差异。
欣欣虽然是虚幻的,但她在阿乐心中是真实的,带着阿乐对这个角色的幻想,清新脱俗,令人有种初恋般的感觉。
单纯的欣欣与后来复杂的叶岚又形成鲜明的对比,叶岚这个角色一开始惹人生厌,但随着剧情发展,观众会发现,叶岚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病人”。更有趣的是,欣欣和叶岚这两个角色到后来会慢慢融合,而蔡思韵的演绎抽丝剥茧非常有层次感,片中更有一场一镜到底的崩溃戏,令人惊叹。
究竟,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里,还有几个“正常人”?而人与人之间的爱情,又有几分真实、几分虚幻呢?
或许,现代人的爱情,大多只是幻爱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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