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案密碼-第64號》(Journal 64/The Purity of Vengeance)是一部丹麥懸疑犯罪電影,同時也是真實的發生在史葡格島的事件,原著作家猶希‧阿德勒‧歐爾森(Jussi Adler-Oleen)深具道德勇氣,敢於挑戰威權,寫就丹麥過往暗黑歷史。電影由曾勇奪坎城金攝影機獎的丹麥鬼才克里斯多夫‧波伊(Christoffer Boe)執導,本片在他敏銳全觀的掌控下,以令人震撼的拍攝手法,流暢自在的穿梭在兩個年代不同的時空裡,並運用多線並行的人、事、物,逐漸勾勒出那段發生在史葡格島上,不為人知塵封多年的暗黑歷史輪廓,並深刻描述人性的多種面相。
二十世紀初期,包括納粹在內的西方國家普遍實行優生政策,在丹麥,亦有上千名不見容於社會的女子被隔離、拘禁在史葡格島。而來到島上的被囚者,終其一生都得在感化院中接受不人道的監視與折磨,即使少數能夠重獲自由,離開前也必須進行絕育手術,以確保她們身體裡低賤的血液沒有機會玷汙國家的下一代。
在史葡格島的制度廢黜多年後,一樁發生於哥本哈根的失蹤案件引起懸案組的注意, 某個經營應召站的老鴇外出離家後音訊全無,二十三年來留下諸多疑點。更為離奇的是,兩位裝修工人在一棟老舊公寓的假牆後,發現三具木乃伊般乾癟的屍體,圍繞著餐桌,然而還有一個空位存在..,案件馬上就受到Q部門懸案組警探卡爾莫爾克與助理阿薩德的注意,但隨著這幾具屍體所提供的蛛絲馬跡,兩人也逐漸發現背後巨大的陰謀,及多年前早已消失在檔案堆中的歷史傷痕。
電影除了懸疑感依舊做得非常足夠之外,情感方面的起伏更是懸案系列四集之最,令人印象深刻之處為男主角在船上與關鍵人物的對話-「仇恨或許不是人生必須。」道盡了數十年來的滄海桑田,讓人無限感慨。電影有別於原著的三線,採用的是雙線敘事進行,一邊跟隨「Q部門」的主角們解謎破案過程,同時揭露當年一位女孩跟表哥相愛,隨後被送至史葡格島收容所後,不見天日的非人道的慘案。
電影強調了丹麥過去的「種族主義優生學」,便不難想像在史葡格島女子收容所解散後,繼續貫徹此理念的人們,目標都是少數族裔或移民的少女,片中寒冬組織的醫師,主張移民不具有資格繁衍的「寒冬理論」,表示人種往北遷徙的過程中,因為氣候更加險峻,因此高等物種才能在「物競天擇」下存活。不過,現今社會福利太過優渥,導致「移民劣種」也能正常發展,對他而言這是「錯誤的」。當他自以為是地聲稱「高等人種建立了民主制度」時,還被中東裔的阿薩德吐槽「民主制度是羅馬與希臘建立的」,足以證明「種族歧視」與「種族主義」者的言論,往往會依照對自己有利的方式詮釋。
偏執的優生學觀點,其實也存在著動機良善的正當性立論,這迥異於昔日納粹為壯大日耳曼雅利安民族的種族大屠殺動機。劇中倡導優生學的醫師,背後的立意與初衷,站在國家發展的角度而言,是爲了更加健全北歐社會福利制度所做出的行為。而社會福利財務的健全化,需要立基在更多稅收資源的投入,以及更少福利份額釋出的二項基礎上。
觀影前很難想像如丹麥這樣的先進國家,一黨黨魁居然會出現如是的言論,某種程度近似於昔日日本及德國納粹般的優生學立論,希冀遂行一種人為性的物競天擇演化進程。然而在自由民主、公平開放的選舉制度下,以人權思潮的倡議,讓類似的問題始終無法被突顯,只好任其癥結繼續沉疴下去。在一人一票、票票等值的前提下,廣大接受社會福利救助的族群,在人海優勢下,往往決定著政治權力誰主浮沉的關鍵角色,試問又有哪個政黨或個人,膽敢挑戰如此難以被顛覆的民主原則呢?於是優生學醫師只能遂行檯面下的革命,透過免費人工流產的幌子,吸引懷孕的弱勢女子前往,卻在過程當中,同步進行絕育手術,讓弱勢從此喪失生育能力,藉以杜絕其循著生產的手段,來汲取更多社會福利救助的行徑。縱觀現實社會中的情境,顯然與理念是背道而馳的,更多自身即需要社會福利挹注的弱勢,為了掙得更大分額的福利,往往採取生產的手段,用增產來擴大個人補助的利基,卻將無法養育孩子的責任,悉數又交給了社會集體來承擔,加劇福利體系的負擔,讓社會福利制度屢屢陷入崩解的危機。
撇開電影所想探討的爭議性嚴肅議題,觀看《懸案密碼 第64號》的確如同閱讀《福爾摩斯探案全集》一般,其精彩之處在於以一樁兇殺案帶出歷史、社會等諸多人文議題的討論,透過角色在面對社會不正義的反應,還有心中所堅持的底線為何,來激發我們對自身行為與想法的反思,這就是一部懸疑電影除了燒腦之外,其背後最重要的根本價值。
附註1: 強制絕育的優生學並不是納粹發明的,只是1933年7月14日,德國內閣通過「遺傳病病患後代防制法」,後續卻被納粹舉著優生學大旗,進行種族清洗大屠殺。丹麥在1940年至二戰結束期間被德國佔領,所以國內有如此的觀念與機構是可以理解的,而《懸案密碼 第64號》電影與小說裡的史葡格島女子收容所便是二十世紀初期,以納粹德國為首的優生政策下的產物,主修電影、政治史、社會學與醫學的原著小說作者以丹麥歷史上不堪的真實事件發想的這則懸案故事,也反映了1960年代丹麥對「墮胎」的部分看法。
附註2:日本優生保護法第一條:「為防止優生學上不良之後代出生,同時保護母性之生命健康,特制定本法。」日本於 1948 到 1996 年間的《優生保護法》,五十年間促成了逾 8 萬件結紮手術。該法以優生學為基礎廣泛執行結紮手術,但「非遺傳性疾病的智能障礙與精神疾病」卻也被納入規範中。日本以提高國民素質為由,賦予醫師非經當事人同意就能施行手術的權力,其中又以女性佔 70%。去年12月月初,日本一名六十多歲的婦人公開表示,自己在十五歲時,根據當時的優生保護法,以「遺傳性智能障礙」為由,被強制結紮。由於失去生育能力,一生無法結婚,將對此提起國賠訴訟。
“子孙繁衍,皆至显达,当时莫与为比焉。”
出自《周书·于谨传》,
人类的繁衍已达数万年、数十万年之久,亦是自然选择的结果,是顺自然之势产生的一个现象。
然而,对于赋予生命的这项最基本的权利,却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拥有,
有一些特殊人群,在这样特殊的时代下,却并不被提倡延续和发展,他们被定义着不同的“名称”,不同的“弱势”。
这正是红颜秀影想要推荐的一部《64号病历》,
由丹麦和德国共同制作的最新的恐怖,悬疑电影,影评没有过分剧透,请放心阅读。
该片由克里斯托弗·鲍伊执导,尼古拉·雷·卡斯、法瑞斯·法瑞斯领衔主演,
其中的尼古拉·雷·卡斯可是丹麦国宝级演员,
他在17岁演出《圣彼得里的男孩》一鸣惊人。
之后,尼古拉·雷·卡斯进入丹麦国立戏剧学院深造,
毕业后受邀参与演出拉斯冯提尔惊世骇俗的电影《白痴》,
饰演长相清纯、最后被迫与心爱女孩分开的少男。
2001年,又凭借《真正的人类》得到丹麦影艺学院最佳男主角奖,
成功转型加上与日遽增的成熟魅力,让他被誉为“北欧的安东尼奥·班德拉斯”。
另一位男主角法瑞斯·法瑞斯,
这是一位长相酷似尤文图斯的意大利超级铁卫基耶利尼的黎巴嫩男演员,
外形让人过目不忘,同样演技了得!
《44号孩子》、《星球大战外传:侠盗一号》、《尼罗河的希尔顿酒店》、《猎杀本拉登》多部大制作的影片中都有他的身影,
同时多部口碑上层的美剧也有他的参演,比如《西部世界》系列、《暴君》系列。
这也是两位男演员共同合作的第五部影片,默契程度自不必说,
二人饰演的两位神探,一位冰冷如铁,不苟言笑,不善表达;一位热情似火,敢言敢行,与人和善,
这一冰一火相得益彰。
近些年几乎每一年都会有一款欧洲的恐怖、悬疑片在中国大陆成为爆款,
前些年的《看不见的客人》、《谜一样的双眼》、《女尸谜案》、《沼泽地》等等,
可惜,今年看来,这部《64号病历》应该不会在年初刮起这股悬疑之风了。
因为,《64号病历》目前在豆瓣的评分并不高,只有6.9分,
与前面提到的几部爆款在分数上有明显差距。
但是,它也不可谓不是一部基本达到水准的悬疑片,
毕竟在丹麦国内,该片刷新了丹麦国内的电影票房,IMDB7.5分,烂番茄的爆米花指数更是达到了94%。
故事改编自丹麦小说家尤西·阿德勒-奥尔森的《悬疑密码》,
这是一部系列电影的最终章,前面三部分别为《野鸡杀手》、《信仰的阴谋》、《笼中女人》,
四部影片的主演均为尼古拉·雷·卡斯和法瑞斯·法瑞斯。
影片运用两条时间线,三条故事线来叙事,
首先是60年代故事的前提背景,开篇的火热戏码就会让不少观者有往下看的冲动,
这种短暂的美好和平静迅速被一声巨吼打破,奈特与表哥的“好事”,被她的父亲抓了个正着。
在那个集权没有完全在北欧上空消亡的时代,还有父权当道的局面下,
年轻的少女奈特被父亲送去了一个名叫“史波约”的疗养院。
虽然名义上叫“疗养院”,
实则是一个有着深厚背景,以迫害和教育所谓道德低下、生活不检点的女孩为主的组织机构。
少女奈特在此期间结识了“让她终生难忘的”一群人,
护士吉蒂、同寝丽塔以及医生科特沃德,
初登疗养院,医生科特沃德为奈特检查,给予奈特语言恐吓和肢体接触的双重压力。
被护士吉蒂安排到寝室后,恐惧感尚存的她遇到了同样年轻的丽塔,
天真的傻女孩奈特本以为遇到了救命稻草,却不知这一切的悲剧从她踏上这座疗养院之时就已经注定。
在此期间,早已身怀有孕的奈特的身体发生变化,被同寝丽塔发现,
丽塔劝说她要找办法离开这座小岛,并表示有办法帮她离开,如果她留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奈特相信了丽塔的“好意”,两人协作出逃,
丽塔认识一个渔夫,不要钱,但是需要奈特“其它方面的牺牲”来换取他的救助,
随后奈特顺利来到了渔民的所在地。
正当渔民逼迫奈特“做出牺牲”之时,
丽塔和护士吉蒂、医生科特沃德等人夺门而入,奈特瞬间知晓这是一场阴谋,
是丽塔为了换取自己的自由,而故意陷害她。
回到疗养院的奈特被单独囚禁,并且被科特沃德进行了节育手术,
这个疗养院的目的之一就是给不听话的“劣等人”或者血统不纯正的非“斯堪的纳维亚人”进行节育,
剥夺他们拥有后代的权利。
另一条时间线,回到当下,已经是世界最宜居城市的哥本哈根,
阴雨和白雪不断,恐怖悬疑片的氛围感,在这冰冷又潮湿的北欧气候下,衬托的更加逼真,
整体色调的灰暗和天气一曲成谶。
集权与父权虽然有所改观的今天,这个北欧的童话之国又面临了新的问题,
那就是移民带来的种族问题,两位阿拉伯裔少女,结伴来到了哥本哈根当地一家著名的医学组织,
其中的女孩诺儿,因为意外怀孕怕被父亲知道,来到这家免费为女孩做人流的组织。
在此先按下不表,两个时间线,两个女孩,不同的时空,
却有这几乎相似的命运,谁又能说时代真的进步了呢!
回到两位男主角的故事线上,
阿萨德本要离开Q局,却在还剩下一周离开的时候,湖边住宅发生骇人听闻的命案,三具干尸的离奇案件。
搭档卡尔与阿萨德以及助手露丝展开了对案件的一系列调查,
调查期间,胖子看守人布兰特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他长久以来的个人调查和关键时刻的线索提供成为帮助最终案件破解的重要砝码。
借着悬疑恐怖之风,行的是社会现实题材的内核,
丹麦这样一个许多人认为的人间天堂,哥本哈根是常年的世界上最宜居城市,
依然也有着种族问题、性别歧视这等阴暗事件。
影片的结局并不难猜,
甚至在影片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知道最后的反转在哪里,但是依然不妨碍观影人继续看下去。
年老的科特沃德在与阿萨德的对峙中说出了“寒冬理论”:
即人类迁徙,能够走到北欧这样严寒地带,并且存活下来的人,都属于优质人种,他们的智力和身体都是人类中最为优秀的,因此他们更应该繁衍后代, 而那些劣等人则没有权利去生育后代。
这也是二战时期,那个独裁者的那套说辞的演化,
写到这里,突然想到了另一件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事情,基因狂人贺建奎所研究的基因试验,事情一出,舆论哗然,
这与“寒冬理论”又有多少区别呢,人最终难以摆脱的还是人性本身。
影片最后的一段文字:
我们对弱势人种提供无尽的关爱,禁止他们的繁衍生育是我们所求的唯一报答——科卡斯坦恩克。 不该繁育的有癫痫症者、精神病着、变态者和酗酒者——约黑莱恩巴赫。
《64号病历》算不得佳作,但我们要知道,从1943年到1967年内,有约一万一千名女性遭到非法节育,
这样的欧洲社会,也是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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