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 吉尔伯特·阿代尔
主演: 迈克尔·皮特 / 伊娃·格林 / 路易·加瑞尔 / 安娜·钱斯勒 / 罗宾·瑞努奇 / 更多...
类型: 剧情 / 爱情 / 情色
制片国家/地区: 法国 / 英国 / 意大利
语言: 英语 / 法语
上映日期: 2003-09-01(威尼斯电影节) / 2003-10-10(法国)
片长: 115分钟
又名: 梦想家 / 巴黎初体验 / 爱作爱作梦 / Innocents / Paris '68
IMDb链接: tt0309987
本片的初衷是致敬戈达尔和追忆革命的60年代。若要完整理解本片,需要理清贝式和戈式的电影脉络,以及68年法国红五月的前因后果。事实上,这股从自由世界中心产生的思潮,借着东方吹来的热风,缔造了垮掉一代,创造了自由主义的高潮。用原著作者的话说:到今天,我们依然活在后60年代。

1968年,美国年轻人Matthew在巴黎做交换生。因为经常去电影院,巧遇了同样热爱电影的双胞胎兄妹Theo和Isabella。就像权游里的詹姆和瑟后,Theo和Isabella是一对同卵双胞胎,手臂上还至今还留有出生时被分开的伤痕。兄妹俩热情地邀请Matthew去家里做客。电影由此展开。
Theo和Isabella就像是没有出走伊甸园的亚当夏娃。外来者Matthew住进他们家大房子的第一夜,看到兄妹二人赤身裸体躺在一起,以为兄妹二人之间存在不伦恋情。然而,他和Isabella第一次交合时却发现,Isabella是处女。地上到处都是血,处女血。他惊讶异常,应该说又惊又喜,狂吻Isabella。Theo平静地在一边看着这一幕:“我们是双胞胎,你以为呢?”

Matthew第二次与Isabella做爱,直言不讳地问道:“你和Theo从来没有做过?(Theo never inside you?)” Isabella 回答道:”他一直与我同在(He is always inside me)”. 这样的回答让正常取向的普世价值观青年Matthew颇为满意:Isabella确实没有和Theo做过,他Matthew,是进入这个”美的几乎下流“的女神身体的第一个男人。然而,就像许多爱情悲剧一样,这句话的另一面是:你能进入我的阴道,却不能进入我的心。在这个时刻,处在性爱初体验的Matthew还未能体会到这另一面的苦涩。就像Isabella对这段感情也是满意的:My little Matthew,My first love.

Matthew趁胜追击,想要打碎兄妹二人的小世界。三个人一起在浴缸里,Isabella对Matthew说: I love you. Theo说: I love you, too. We love you. Matthew很不高兴地对Theo说:not too, just say I love you. Matthew 怒斥道:”Isabella你谈过恋爱么?你单独和男孩子出去过么?“Isabella茫然地转向Theo询问,Matthew吼道:”你不需要他的同意!“ 很显然,兄妹始终处在相对封闭的小世界里,保持在外人看来近乎暧昧的关系,而自己浑然不觉。普世价值观的Matthew告诉二人:这不正常,正常的恋爱是该1,2,3….

Isabella同意和Matthew单独出去约会,就像普通的小情侣一样坐在影院的最后一排卿卿我我。然而,回到家,Isabella敏感地发现了桌上有女人的黑手套,但不是她的。原来Theo也像他们一样,有了正常的恋情,把女同学带回家过夜。Matthew强行要求进入Isabella的卧室看看。Isabella不得不带他进入了自己的闺房,13岁女孩的房间。在摆着一对小熊的床头,Isabella和Matthew玩起了成人游戏。Matthew很热情地帮她口交,有点色情,但是,很正常。一切都进展顺利,这对双胞胎的分割手术,就像出生时那样,有点痛苦但基本顺利。
直到,隔壁突然响起了La Mer(大海)

这首歌之前也出现过,是Theo和Isabella的同好。如今Theo在别的女人面前放起了这首歌,有别的女人进入Theo的生活。Isabella一下子就失控了,推开了Matthew:”你是谁?你在我的房间干什么?" 她不停地敲打着墙,喊着Theo的名字。终于,Isabella,发现了承认了,自己对双胞胎哥哥Matthew超越亲情的感情。
他们是双胞胎。他们是同卵双胞胎。他们是一个人的两面。他们应该在一起。而这堵墙,正常,阻止了他们。人人都在寻求灵魂伴侣,而他们这样天生就是彼此的另一面,却要正常地被分开。
理想和现实
本片充满理想(电影,虚拟)和现实的对比。整部片子都充满了对戈达尔的致敬。兄妹两在现实里模仿戈达尔的电影,从三人携手跑过卢浮宫,到以猜电影为由头的真人大冒险行动。两次猜电影。第一次Theo输了,要对着自己喜欢的女明星打飞机。而Theo和Matthew离开房间以后,Isabella用手”清洁“了哥哥留在门上的”污秽物“。第二次Isabella输了,要和Matthew当着Theo做爱。实际上,这两次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冒险,只是兄妹二人各自设局,去促成对方的心愿。
三个人的结构是巧妙的,同样充满统一对立。三个人的小团体,相对于外面喧闹的世界,蔓延的革命情绪,是统一的。然而,又各有差异。

首先,Metthew是理智现实的,Theo是激进理想的,Isabella是沉默的。Matthew相对于激进的Theo,较为理智现实,具有一定批判性。Matthew和Theo在观念上冲突不断,从越战到文化大革命,针锋相对,而Isabella对于他们的争论基本上未置一词。和双胞胎父母吃晚饭的时候,Matthew就提到打火机能够丈量一切,打火机的尺寸几乎可以作为桌布,墙面,乃至于Isabella手指的长度单位。不难看出,这反应了Matthew的理性思维,和标准化(普世价值)的思想印记。Theo的想法较为幼稚和理想化,崇尚热情本身,而缺乏更加细化的思考,落不到实处。家里到处放着毛的画像,并且以红宝书为圣经。很显然,Theo在本片中是戈达尔的化身(事实上,有意思的是Theo的扮演者今年的新片就直接出演了戈达尔本人),一个空有纲领没有细则的猫主义者。
Theo相对于Isabella却是现实的。他鼓励妹妹和外来者Matthew交往。他清醒地意识到,即便是三个人看似较为和谐的相处,也是暂时的,是学运罢工罢课,父母离开又留下生活费,才短暂地被创造出来。而Isabella并没有这份清醒,结尾之前,三个人躺在具有象征性的帐篷里,Isabella要求Theo:说你爱我,永远爱我。Isabella发现父母回来过以后,毫不犹豫地打开煤气,想让三个人的小世界去死(永存)。
结尾
本片的结尾,堪称绝妙,完美地把上述散落的元素统一到一起。Isabella寻死的计划并没有实现,游行者的一块石头打破了窗户,带来了新鲜的空气,闯进了他们三个人的小世界。就像Matthew这块石头,一个月前那样闯进了她和Theo的小世界。Theo 打开大门,把Isabella和Matthew推入游行队伍里(现实的世界)。


作为猫主义者,Theo拿着瓦斯瓶,要冲到最前面。而保守的Matthew主张非暴力,只在人群里抗议。从头到尾,对政治不置一词的Isabella,毫不犹豫地选择和Theo一起冲到封锁线。Isabella本来就想死,又何所畏惧危险,只要能和Theo在一起。激进的Theo选择了革命,保守的Matthew选择了温和抗议。最理想主义的Isabella,始终选择的是爱。
我认为Isabella才是这部电影的主角,不仅体现在拱门式的结构上,同样体现在象征意义上(参见对比图片)Frida的图中,自己像母亲抱着婴儿一样抱着丈夫Digeo,身后的山岚大地都是自己的形象,而Digeo拥有象征智慧的三只眼睛,和象征希望与创造力的火种。寓意是明显的:Frida滋养了Digeo,Digeo是带来希望与智慧的普罗米修斯。说到底,光荣的源头还是Frida的。本片中的Isabella同样是这样的角色。片中始终是一个或者两个男主依靠在她的肩头。上文中也提到了,她对Matthew说: My little Matthew, My first Love. 无论是Matthew还是Theo,都受Isabella的庇护。她是自由女神的化身。

摇滚乐和电影拯救着人们的意识,也迎接着那个不安分的年代。《梦想家》正是一部向拯救和迎接致敬的电影。
这部电影是意大利导演贝纳多·贝托鲁奇2003年的作品,或许你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是你一定不会陌生那部让陈冲扬名立万的《末代皇帝》。可以这么说,贝托鲁奇的每一部电影都是一部史诗。《末代皇帝》如此,《梦想家》亦然。
之所以说《梦想家》是部史诗,是因为它如此真实而残酷的重现了1968年。二十世纪的六十年代是个充满了英雄主义色彩的年代,太多的年轻人在这段时期被写进了历史。马修是个在法国留学的美国学生,在一次抗议政府解雇法国实验电影的先锋导演亨利·郎路瓦的示威中马修邂逅美丽的伊莎贝尔和她的孪生弟弟提奥。出于对电影的近乎偏执的热爱,这对双生儿很快接纳了马修。马修爱上了美丽而另类的伊莎贝尔,却痛苦的发现了伊莎贝尔和弟弟提奥的不伦之恋。很快,轰轰烈烈的学运席卷巴黎,马修发现了这对看似坚忍蛮横的双生儿脆弱善良的精神世界。伊莎贝尔和提奥只是一个无辜、自由、偏执、柔弱、充溢着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大脑的两个表现形态而已,他们拒绝长大,拒绝任何人介入他们的世界。电影没有结局,提奥拉着伊莎贝尔的手义无反顾的冲入暴动的人群,马修寂寥而恍然若失的脸消融在暗红色的火焰之中。
这是一部有关电影和摇滚乐的电影。如果那些以喋喋不休永不厌倦之势出现的经典片段让你昏昏欲睡,只能说明你不是一个地道的电影发烧友。2003年,贝托鲁奇向法国新浪潮敬了别致的一礼。当三位主人公横穿卢浮宫的镜头和戈达尔《法外之徒》两男一女狂奔的片段不断拼贴重现的时候,现实和虚幻也在以蒙太奇的手法交织变幻,梦想家和局外者的身份更迭反复,这不禁让人对空间的概念产生怀疑,这样的空间还有意义么?
贝托鲁奇试图把观众引到这样一条路上——你必须在刀刃上行走,否则你就有越界的危险,或是完全的真实,或是完全的梦幻,这两者都远比行于刃上要痛苦而可怕。或许这样的比喻足以说明伊莎贝尔和提奥以及所有像他们一样热血涌动却一无所有的年轻人,他们在那个年代不幸与悲哀。
很不幸,在这部电影里摇滚乐再一次扮演了口号的角色。伊莎贝尔提出横穿卢浮宫的命令时回荡的Janis Joplin粗粝的歌声;贯穿电影始终的grateful dead和Jimi Hendrix的经典曲目;关于Clapton和Hendrix谁更牛X的争论,这一切都让我们感受到了摇滚乐看似坚硬的外壳。然而在Janis Joplin煽动的嘶吼中,窗外的暴力在升级,窗内的梦想家在做自恋的性游戏;Hendrix的歌声响彻越南战场,却无力终结血腥的杀戮,也无法蒸发声称反战的中产阶级杯中的红酒。摇滚乐,现代艺术,甚至哲学思辨,只有在梦想家的世界里才拥有尖锐锋利的锋刃,而暴露在窗外那个真实野蛮的世界,它就失掉了坚硬冰冷的伪装,恢复了作为口号的属性。梦想被现实氧化,摇滚乐亦然。
这是一部有关反抗的电影。上世纪六十年代发生了太多事情,越南战争,法国学运,性解放,摇滚乐,波普文化,萨特的存在主义,这些都不可置疑的重组着人们的思想,吹袭着本就风雨飘摇的审美观与道德意识。伊莎贝尔和提奥的爸爸是个保守的诗人,他认为姐弟俩的示威是无用功,这只是跳出这个世界静观其变的幼稚得可爱的孩子的游戏。提奥指责父亲拒绝在反越战的请愿书上签字,父亲说:“A poem is a petition. Poet only sign poem.”提奥说了整部电影中我最喜欢的一句话:“Poem is a petition and petition is a poem, those are the most famous lines you ever wrote.”
提奥和伊莎贝尔反抗的不仅是父母,不平等,暴力,杀戮,他反抗的是现实社会中的一切,包括他们自己。甚至伊莎贝尔对马修的爱情也是一种反抗,对自己的反抗,对自己深爱的弟弟提奥的反抗。伊莎贝尔有一个散发着油画典雅色味的房间,像个整天洋溢着棒棒糖味道的糖果小屋。这个糖果小屋是个禁区,它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只属于小女孩伊莎贝尔。伊莎贝尔试图在这个秘密中通过与马修的性爱摧毁提奥对自己的统治,而当她听到提奥与其他女人做爱的声音时,糖果小屋融化了。
这反抗中同样包含着欧洲文化对美国文化的反抗。美国的廉价文化和平民艺术像一枚掷向欧洲文明的重磅炸弹,欧洲自文艺复兴以来一直辉煌的艺术在这种商业文化的冲击下显得单薄了许多。新艺术对欧洲传统艺术的同化是无知无觉的,就像提奥房间里那幅德拉克洛瓦的名作“自由指引人民”,象征自由的女人已被贴上马丽莲·梦露的脸。于是电影中就出现了马修和提奥关于卓别林和基顿谁更伟大的争论。与其说这是有关两位电影巨人的争论,不如说这是美国文化和欧洲文化的龃龉。但遗憾的是,导演似乎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电影中的人物通篇一口流利的英语,那个诗人父亲甚至隐隐流露出浓重的美国口音……事实上在法国,人们或许会用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交谈,唯独不是英语——在对大不列颠语言的抵制上,每一个法国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偏执狂。还记得《猜火车》里面几个小朋克的无奈么:苏格兰没有自己的文化。对于一个民族而言,这种丢失是最可怕的。
这是一部有关年轻的电影。每个年轻人都是梦想家。提奥对毛泽东的无限崇拜,对反战的强烈呼声,对政府解雇郎路瓦的满腔愤怒,对父亲明哲保身的不屑一顾,对警察暴力镇压挥出的愤怒的拳头,这些都因为提奥年轻。时间赋予了年轻人愤怒、发泄、自由和幻想的特权。然而现实逼迫提奥和伊莎贝尔长大,面对一厢情愿的停留在童稚时代的梦想,他们唯有躲进他们自己的世界。马修不是梦想家,他是个对现实世界充满无限眷恋的人。马修的不幸在于被年轻拖进了这对双生儿的梦想王国,马修是个行走于刀锋之上的年轻人。至于提奥和伊莎贝尔,很难说他们是幸或不幸。幸,因为年轻;不幸,亦因为年轻。
如果说这部电影有什么缺陷的话,那唯一的缺陷就是它承载的东西太多了。这是一部试图说明很多问题的电影:自由,解放,脆弱,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无休无止的对艺术的探求;唯独,不是性爱。就像所有表象之下永远有人们无法触摸到的本质,我有必要拨开那些露骨的性爱画面和完美的处女胴体寻找真相。因为年轻,三个主人公可以赤身裸体的啜饮昂贵的红酒,热烈的讨论电影,艺术,哲学;因为年轻,他们允许并享受三人之间纠缠不清的有违伦理的性爱;也因为年轻,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个梦想王国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当面对提奥对毛泽东理论的无限敬仰时,马修让提奥看看窗外。窗外有人在战死,而我们却在喝酒,做爱,讨论毛泽东。我不能忘记提奥的目光,那是一种被刺探到灵魂深处最羞于人知的秘密时流露出的乞求和愤怒的目光,那是一种表示知道马修是对的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电影中那个停留在提奥近乎扭曲的脸上的特写时,我的心莫名的被揪了一下,很疼。
难道我们不是梦想家么?难道我们能逃脱那笼罩提奥和伊莎贝尔的绝望与悲哀么?
每个年代都有属于它的梦想家。王小波曾说过,似水流年里有两种选择:当傻X或者亡命之徒。很多人本意是做亡命之徒,结果做成了傻X。在我们父辈的革命年代里,不少人立志要解救天下三分之二的受苦人,越境去当游击队。可这三分之二的受苦人,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你知道他们受的什么苦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为他们而死,你不觉得有些矫情吗?是时王小波已经走出那个激情如火的梦想年代,他站在局外带着哲人的智慧写下了上面这些句子。在我看来,不论是做了傻X还是做了亡命之徒,他们都是幸福的。80后一代也有他们的梦想家。只是这梦想更加多元化,更加不可琢磨。幸运的是,在反日游行中有愤怒的年轻的嗓子;在捍卫主权的队列中有忠诚的年轻的脸庞;在试图唤醒人们自由意识的诗章中有飞扬的年轻的文字;在摇滚舞台上有呼唤平等的炽热的年轻的汗水。Everyone is not an extra.一个时代拥有太多像提奥和伊莎贝尔这样毫不犹豫的冲进战火的年轻梦想家,于他们自己而言,或许是不幸的。然而他们的存在于这个时代而言,却是大幸。是选择做客观分析一切争端与矛盾的冷静主义者,还是做尽管赤手空拳却豪情万丈的梦想家,至少我是坚定不移的选择了后者。
如此喜欢《梦想家》,因为它是一部有关我们每一个人的电影。
我们到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了。
我非常喜爱这部电影的开头。弥漫着六十年代动荡不安的气味和巴黎流动的狂欢氛围。我以为这会是一部讲述有关New Wave或者类似Ernest Hemingway的A MOVEABLE FEAST那样的巴黎故事。因为影片开始确实给了我这样的错觉。
但其实不是。这里的巴黎是六十年代末的巴黎,1968年的巴黎。迷茫而令人激动的六十年代正在结束着,大麻的烟雾正逐渐消散开来,狂欢的盛宴即将谢幕。在巴黎的美国人Mathhew与Isabell和Theo这对姐弟相遇,他们将他带入他们的公寓,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巴黎。
Isabell和Theo的父亲是一位小说家。他和妻子开始旅行。三个年轻人在公寓里独自享受着自由。在他们的房间,墙上贴着毛泽东画像的房间,永远有着红酒的房间,他们躺着坐着讨论着。讨论着电影,电影,电影,还是电影。而在外面,巴黎的学生正潮如火如荼的游行。Theo学习电影,Isabelle热爱电影,而Matthew,毫无疑问的,有着相同兴趣。三人一起第一晚,从洗手间出来的Matthew看到这对姐弟赤身裸体躺在一起。Theo越来越少的去上课。他们在这栋房子里,忘记了白天和黑夜的交替。这里是他们的城堡,这里有着他们自己的时间。
他们有时忽然玩起一种表演电影场景然后让对方猜名字的游戏。Theo输了的时候,Isabelle让他当着她和Matthew的面手淫。而Matthew输了,Theo要求他和Isabelle在他面前做爱。美丽的Isabelle,她一直魅力四射得让人目不转睛。而现在她正微笑着轻摇腰肢解。她的裸体真是美得让人喉咙缩紧。Matthew忽然逃走。然后很快在厨房被Theo捉住。Isabelle将Matthew脱光。然后他们躺下做了起来。Theo看着他们,隔着桌子,煎起了鸡蛋。鸡蛋在平底锅上吱吱作响。吱吱作响。鸡蛋煎好了。Theo蹲下,碰触Isabelle,他看着他手指上Isabelle的液体,笑了一下走了出去。Matthew摸了一手的血。Isabelle是处女。
然后是做爱,说话,度过时间。Matthew发现他爱的这对姐弟内心仍如孩子般干净纯真,他担心害怕,因为他爱Isabelle, 他也爱Theo,他爱他们。他希望他们和他一起成长,至少Isabelle,他的爱人,他想她进入真实的世界。Theo,Matthew告诉他,你是在表演,你的房间贴着毛泽东的画报,摆着他的塑像,但你其实并不了解革命,你只是想象着自己的革命,然后表演出你对自己梦想的热爱。你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因为你身在其中。你无法颠覆你自己。而Isabelle,妩媚充满女人味的Isabelle,她其实也是的。在Matthew来到她从未示人的房间,他看到他爱人的另一面。这是个小女孩的房间。Isabelle,她 还是个小女孩。她想保护她的世界,她还有Theo,她也想留住Matthew,她的第一个爱人。所以最后她打开煤气阀。然而街上的游行惊醒了他们。他们冲下楼去,投入到游行中。Theo要去投汽油瓶攻击警察。Matthew想阻止他,因为他反对以暴力,他反对以暴制暴。但他阻止不了Theo,而Isabell跟着Theo去了,Matthew独自离开疯狂的人群。这对害怕长大的人,在青春结束之前,解决了自己。无论是Isabelle开煤气,还是Theo在游行中在最前面去投汽油瓶,都是极端到自我毁灭的保护自己世界的方式。Matthew是一个见证者,A story teller,一个清醒者。
看完后,三人坐在咖啡馆聊天。T以前选修过法国电影。所以给我解释了很多影片中出现的电影和电影人名。很有帮助。也许看这部电影需要做笔记,然后将里面出现的电影都看一遍,才能真正理解完全的意思。因为从表面的情节来看,这只是一个关于年轻人的故事。巴黎也好,六十年代也罢,只是一幅华丽的背景。The Dreamer,与巴黎无关,与六十年代无关。这里有的是年轻人探索他们热爱的电影,他们的爱。他们未知的性。他们开垦着自己的内心和身体。但这样的主题,在那色彩刺激的背景下,却发展得逐渐模糊看不清晰。与世隔绝上演的故事与让人癫狂的进行中的革命同时交替,眼花缭乱得头脑只剩摸棱两可的判断。
影片画面非常美,张张明信片般,看得人目眩神迷。这也是Bertolucci片子一贯的特色。Bernardo Bertolucci自不必多说,Last Tango in Paris, The Last Emperor, Little Buddha等片的导演。The Dreamers的男女主角也是魅力非凡,无论外貌还是神气。我尤其喜欢扮演Theo的Louis Garrel。Philippe Garrel的儿子。有着典型的意大利男人的脸,和忧郁淘气的表情,英俊不已。而Eva Green,Isabelle的扮演者,表演让人惊艳,而这还只是她的第一部电影。新生代的法国女演员,无论是Eva Green还是Fabuleux destin d'Amélie Poulain, Le中的Audrey Tautou都有着让人称叹的天赋和演技。相比之下,美国同代的女星中就缺乏这样天才的灵气。影片又名Paris '68 (2002) (UK) (working title),Sognatori, I (2003) (Italy) 评级MPAA: Rated NC-17 for explicit sexual content.
写这篇日志的时候,听着Jerry lee Lewis的现场版CD,只觉得六十年代果然充满了一种让人浑身发痒的激动劲头,却又转瞬即逝般让人惆怅难忘。Bertolucci拍这部片子显然是为了纪念他六十年代末在巴黎的日子。人老了,善于回忆。今天在网上听了NPR对他的采访。他说他想通过这部电影让今日的年轻人感受那个时代,六十年代这个值得纪念的时代。还有那个时代的年轻人,他们的希望,爱与哀愁。“那个时候的年轻人的希望是改变世界,”“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否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他们对爱,对性,对自身的探索,与现在年轻人们有着共鸣。”“Matthew,他是一个美国人。站在那里的是我,还有来到美国后的我。”但我想说,The Dreamers,或者我们称Paris '68,它本身并非如那个时代一般让人难以忘记。它太过于关注自身,而与它的时代背景孤绝开来。六十年代只是片中的一场浮光掠影。而三个年轻人的爱,他们的故事,缺乏打动人心的悲剧力量和引人思考的深刻性。这不是一部时代的传记,不是关于一代青年的记叙。它缺少对那个时代根本性的继承和完整画面的记忆。它本身也无法成为Bertolucci电影创作历程上的一个Icon。因为我们甚至无法从这部影片中挖掘出独立的Bertolucci自己。The Dreamers,是一场梦。醒来,已经有些记不起。
If you are lucky enough to have lived in Paris as a young man, then wherever you go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it stays with you, for Paris is a moveable feast.
--Ernest Hemingway
评论
发表评论